第二十章 從天而降的叛徒
小駱一行人前腳才走,彤雉也離開了客棧往北郊方向去,才到林子的邊緣,都還未及那道又長又高的石墻,一只灰色的鷹朝她俯沖而來,接近彤雉時又倏地迎風而上,盤旋了一兩圈,從容地停在一棵松樹梢。
接著那鷹化作一個黑影在樹陰之下,伸出手做出阻止彤雉前行之勢。
「那不是你現(xiàn)在該去的地方?!惯@高大的黑影發(fā)出了聲音。
彤雉冷笑一聲,「你也是羅剎的長老嗎?你是巴桑那邊的?」彤雉對這些個愛控制人,卻遲遲不散的元神感到相當厭惡,語氣自然帶著三分不耐煩。
「幕達比是殺了我的羅剎,我不算是什么長老,我叫贊吉,從現(xiàn)在起我是你的導師。」
彤雉聽到導師兩個字一肚子火,反手叉腰,「呵!又來了!你能教我什么?教完我要讓我做什么?我為什么要幫你們這些臭影子?我跟你們這些羅剎鬼沒有任何的關系,不要再來擺布我的命運了?!雇暨呎f邊自顧自的往前走。
「你想學巴桑沒教你的東西是嗎?我可以教你?!购谟白硬患膊恍斓卣f。
彤雉停下了腳步,回頭望向那黑影子,覺得奇怪,他怎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交換條件是什么?保護牧民嗎?」
「是?!?p> 彤雉心想只要小駱當上國王,其實跟小駱說一聲,讓他不要跟牧民開戰(zhàn)不就得了。
「好,我答應你?!雇羲斓鼗卮?。
贊吉有點驚訝彤雉這么快就答應。
「你這么爽快的答應是想除掉巴?;蚰竭_比嗎?」
「他們讓我跟我的父母分離,流落街頭,雖可恨,但罪不至死。讓我更厭惡的是他們決定我該學什么,不該學什么!我的能力不會輸給他們其他的徒弟。再說,他們在一定程度上算是死了,還能再怎么殺他們?」
贊吉沒料到仇恨并非彤雉愿意學習的動機.
「都還沒問前輩尊姓大名?」彤雉拱了拱手。
「方才不是說了嗎?贊吉?!箖蓚€字緩緩出口,彤雉好似聽到了好幾十年哪么長的惆悵,悲苦,甚至有些疲憊的情緒。
「方才急火攻心,沒仔細聽?!雇粲悬c尷尬,但轉瞬間好奇心讓她不得不繼續(xù)問下去。
「有意思,你是那兩個長老口中的叛徒?但他們的話我也無法全信。對了,課待會兒再上,我有急事要調查,先行告退。」彤雉急著往螭龍?zhí)兜姆较蜃呷ァ?p> 「小丫頭,我剛說過那不是你現(xiàn)在該去的地方,既然我現(xiàn)在是你的師父,你該學的第一件事就是冷靜?!?p> 「師父,你不知道那地方大有文章,有很多奇怪的能量或靈體自行接觸我,池底必有蹊蹺...」
「誒,你怎么又知道我要去哪?」彤雉對于自己的心思被別人掌握感到不悅。
「你跟小二的談話我聽見了,給我兩個月的時間,如果你體悟得夠快,兩個月后你就可以去了?!官澕谟笆冀K不出樹蔭之下。
「兩個月?太久了吧!我能一個人殺了那條大鰻魚,也就是螭龍?zhí)兜捏垼氡爻刂性贌o比那可怕的怪物了?!雇糇孕艥M滿地說.
「我問你,你殺完大鰻魚后可還清醒?」贊吉壓低了嗓音。
彤雉有些心虛的搖搖頭,嘴上繼續(xù)嘟嚷著,「我不是還活著嗎?!?p> 「那是你幸運,若螭龍不止一條,你覺得至今你還活著嗎?以你一條命換一只怪物的買賣聰明嗎?」
彤雉不作聲,心中仍有幾分不服,但覺得贊吉說得不無道理。
「確實不值,那怪魚連靈魂都沒有,實際上我不過是摧毀了一團腐肉?!?p> 「好吧!就聽你的。我們現(xiàn)在就開始上課吧!但是我不會停止調查那些失蹤的叫花子?!?p> 「為師的問你,你跟那些失蹤的花子有什么關系?」贊吉很好奇為何彤雉如此執(zhí)著于螭龍?zhí)兜拿孛堋?p> 「他們?他們讓我想起小南和張叔,他們都是身不由己的可憐人...」彤雉兒時的生活又在腦中浮現(xiàn)。
贊吉很驚訝,對萬物有同理心的羅剎除了巴雅爾,及少數(shù)追隨他的部眾,都是后天學習而來,這丫頭似乎天生就具備同情心,難道這是類羅剎跟羅剎的差異嗎?
「為師的知道了,走吧?!?p> 「去哪?」
「課堂?!?p> 贊吉化成鷹,也不等彤雉,便徑自往西邊飛去。
「誒,這老頭!自顧自的飛了,也不讓人弄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