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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郡主之渝清傳

第12章:初識李宜君

長安郡主之渝清傳 Jan均曉 2113 2019-06-30 18:35:09

  渝清小心翼翼的回到客棧,還沒進(jìn)門就遇到了一個少女。

  少女與她年歲相仿,身著粉色衣裙,巧笑嫣然望著她:“小姐姐,晚上外面可是有壞人的,一定要小心點?!?p>  對方是好意關(guān)心,渝清也就回敬以謝意:“謝謝。不過我想太原一帶還是挺安全的。”她小時候也在太原生活了幾年,雖說也偶有狂徒出沒,但還沒有那么可怕。

  “我們那邊經(jīng)常有盜匪出沒,就算是白天也常出來打家劫舍,姑娘都不敢出門。”少女說著,不由感慨道,“想來還是你們這邊太平。”

  聽她都說起來了,渝清不禁多問一句:“你是從哪里來的?”

  “襄陽道。不過那邊戰(zhàn)亂,爹爹就先送娘和我們姊妹們進(jìn)京。”少女笑容明媚,言語很是親切,讓人如沐春風(fēng),“小姐姐,你是太原人?”

  渝清想了想,遂點點頭:“算是吧,不過我現(xiàn)在住在長安。”

  少女眼前一亮:“小姐姐也在長安啊?說不定以后還會再見到小姐姐哦?!?p>  渝清只是笑笑,這種可能微乎其微,但也是有可能的。不過現(xiàn)今長夜無聊,和一個能聊天的小姑娘聊聊也是挺不錯的:“不過你怎么知道我是小姐姐?”

  “不是小姐姐,難道是小哥哥?”少女神色一僵,繼而反問。

  這姑娘的想法可真是與眾不同,出乎意料的奇妙。

  渝清尷尬的笑笑:“沒有?!彼嬲胝f的是,小妹妹你從哪里看出來我比你年長的?難道我長得很滄桑嗎?

  但是少女似乎早已看出渝清所想,掩唇輕笑:“我常隨父母在外行走,看起來難免比同齡人成熟。我家中有長姐年十六芳齡,卻常被誤以為早是年過二十了。”

  “原來是這樣。你看起來的確不比我小?!庇迩逡膊挥尚πΑ?p>  少女連忙為自己辯解:“我也才十二而已?!?p>  渝清想到什么,莞爾:“那和我的表妹一樣大?!边@里的表妹當(dāng)然是指柴令月。

  少女告訴渝清她叫李君宜,而且還很有典故出處:“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爹爹說,女子則應(yīng)該宜室宜家,才是賢婦。”

  “賢婦難為,那可不是人人都當(dāng)?shù)闷鸬摹1热鐫h時的班婕妤,以辭輦之德而著稱,名比樊姬,可最后依然是孤獨老死深宮的結(jié)局?!庇迩逭Z氣意味深長。

  都說女子的最高人生目標(biāo)就是成為名垂青史的賢婦,但賢婦可真是苦憋啊;古來賢婦命都不好,具體參見漢武皇后衛(wèi)氏。

  李宜君輕笑著說道:“之前我與我長姐說時,長姐可說只有賢婦才能夠獲得夫主的尊重;我也覺得那樣太累了,我還是比較贊同小姐姐的想法。”

  “不過我想你長姐的想法也就是這個世界上大部分人的想法了。”這一點渝清還是挺確信的,畢竟她也見過不少以夫為天賢良淑德的“賢婦”了,可惜自幼無論是祖母、母親或姑姑,都沒有這樣教誨過她。

  “如此說來,我們應(yīng)該就是異類了?!弊鳛楫愵悾钜司坪踹€很欣喜。

  渝清一時語愕,也許吧。

  總而言之,那個叫李宜君的姑娘和渝清很是有共同話題,這也許就是造物主的奇妙之處。兩個小姑娘談天說地到夜半,因為明天還要繼續(xù)趕路,才戀戀不舍的回去。

  直到很久以后,回想起來,渝清還是覺得緣分真是一種奇妙的東西。

  夜半子午,渝清睡得昏昏沉沉,卻突然感覺好像有人掐住自己的脖子,好像要把脖子掐斷了一樣。瞬間清醒后,渝清努力睜開眼皮,也只能看到一個模糊不清的人影在眼前搖晃著,然后就什么也看不見了。

  “李渝清,你怎么不去死呢?”

  咬牙切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誰這么恨她?渝清心中已經(jīng)有了猜測。

  掐住她脖子的手突然松開了,似乎有什么東西掉落在地面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四下已無聲息;渝清意識迷迷糊糊的,又渾渾噩噩的陷入沉睡中。直到后半夜醒來,想起剛才的事情,不知是夢還是現(xiàn)實,摸摸脖子,依然能夠感受到陣陣疼痛,摸到深深的掐痕——原來不是夢??!

  渝清掀開被子踉踉蹌蹌的走下床,房間里黑燈瞎火的只能隱約看見個輪廓,一不小心不知道踩到什么東西,渝清被絆倒狠狠摔到地上。

  “哎呀——什么東西?”渝清伸手摸去,絆倒她的似乎是木棍狀的物件,準(zhǔn)確來說應(yīng)該是散落在地上的畫卷的卷軸。

  渝清把畫卷和卷軸都拿起來湊近看,正是今天晚上南宗堂主宇文靜交給她的美人圖。

  不對啊,她明明記得睡覺之前她又把美人圖放在箱子里的,現(xiàn)在怎么會落在這里?

  她小心翼翼的去點燃了燭燈,仔細(xì)檢查。剛才無聲無息的闖進(jìn)來想要掐死她的人明顯不是潛進(jìn)來盜竊的小賊,最有可能的就是楊年馨故伎重演,畢竟上次就是在這同樣的地方楊年馨不也來了嗎?所以說南宗堂堂主說以后楊年馨都不會來打擾自己的話,其實根本就沒有什么用處,估計也就是隨便說說騙人的而已。

  可是想不明白的就是,如果楊年馨對她動了殺意的話,為什么在太原王家的時候沒有直接動手?還有今天晚上楊年馨既然已經(jīng)對她動瘦了,卻為什么又半途放棄了?

  這樣想來,滿滿的都是無法解釋的疑惑。

  渝清把美人圖重新卷起來,放進(jìn)箱子里。

  坐在梳妝銅鏡前,渝清十分苦惱于脖子上明顯的淤痕,就這樣出去被哥哥看到了他絕對會懷疑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的,到時候又惹得他擔(dān)心了。思考了一下,還是拿出藥油涂在脖子上輕輕揉著使淤青稍微散去,然后再搽上一層厚厚的珍珠粉末,這樣若不仔細(xì)觀察的話倒是看不出異樣的。

  對著鏡子觀察許久,渝清這才放心。

  承宗看到妹妹精神不振,只以為是連日趕路疲憊了,并沒有往其他的方面去想。

  離開客棧前,渝清和李宜君互相告了別,都不知道以后還能不能與這樣有共同言語的朋友再見面。

  一個較李宜君稍長的女子過來尋李宜君,說母親找她,想必就是昨天晚上她有提到的那位長姐;渝清看著她似乎有些面善,有不記得曾在那里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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