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朝臣們一片嘩然,眼神閃爍不停,眼下可是有圣上在前,如此發(fā)問,頗有些刁鉆。
若定安伯否認,她便有理由脫身。
若定安伯點頭,那她便可借此故技重施,再度指責定安伯與秦明峰府內的陰私勾當。
可若是如此,徹底撕破了臉,以今日這局勢,以定安伯等人的身份地位,她豈不是公然將自己置身火爐上炙烤?
可謂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自是如此?!倍ò膊c頭,望著眼前朗朗直言的少女,心頭疑惑,眼前少女好不容易有那么一個開口的機會,怎會用來問這樣愚蠢的問題?
眼下他與群臣聯手相逼,就是為將她拉下馬,面對這樣的問題,難道他還會否認不成?
掃了眼穆清瀾篤定的神情,定安伯心頭滿是不屑,他與秦明峰的把柄,哪里是那么好抓的?
若只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又難以對他二人造成根本上的影響,穆清瀾此舉,就算能傷害到自身些許羽毛,也注定改變不了今日的局勢!
見定安伯點頭,穆清瀾唇角斜勾,玩味一笑,繼而再度開口,語驚四座,
“既如此,臣女便要好好問一問秦大人,為何會犯下管理審核失察的重罪,釀成今日如此大錯!”
“嘶——!”
話落,百官皆一片嘩然,難以置信,穆清瀾不受規(guī)矩,不遵禮法,有目共睹,此時竟敢反怪罪到秦明峰頭上?
這是要空口白牙,將白的說成黑的不成?
她莫非以為,百官與圣上皆是傻子,任她玩弄不成?
“荒謬,簡直荒謬!你區(qū)區(qū)一個閨閣女子,竟敢如此大膽,公然污蔑朝廷命官?”定安伯高聲怒斥,仿佛十分驚怒,然,心底卻已作出了判斷,眼前少女不過垂死掙扎,已然無路可走,不然絕不會說出這樣荒唐滑稽的話語。
秦明峰亦立時開口,怒斥穆清瀾此舉:“你屢屢犯下重罪,如今,更公然出言污蔑本官,可見壓根沒將我國子監(jiān)放在眼中!”
“諸位都看到了,這就是堂堂鎮(zhèn)邊將軍府嫡女的行徑,如此不知禮義廉恥之人,如何配為我國子監(jiān)中人,如何配我我朝縣主?!”再度轉身,秦明峰向百官說道。
百官不禁微微點頭,認同了秦明峰的說法,若穆清瀾低調認錯,今日之事雖然已無緩和余地,卻可保一條小命。
可偏偏她不止不曾低頭,反而公然反駁,恨不能將百官得罪個遍,簡直是自尋死路!
“圣上,微臣懇請圣上,立刻……”
“秦大人!”
見百官皆應和,秦明峰立時轉身,沖高坐龍椅之上的帝王開口,卻被穆清瀾一語打斷。
眾人再度望向穆清瀾,只見穆清瀾竟一步逼近秦明峰,朗聲再道,
“秦大人如此急不可耐,便欲置我于死地,可是心中有鬼?”
“你!”秦明峰雙眼圓瞪,怒不可遏,待反應過來,幾乎嗤笑出聲,他堂堂國子祭酒,三品高官,又何時被人這般指責詆毀過?
他就不信,穆清瀾還真能抓住他什么把柄!
“好!既然你口口聲聲,指責本官有罪,那你不妨說一說,本官究竟何罪之有?”憤慨激昂地說著,一副凜然不懼之姿,就是高居上首的喜來公公,都不禁暗暗點頭,這秦明峰確實坦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