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瀾兒,你是不知……”穆青義高興得搖頭晃腦,正想和穆清瀾分享喜悅,忽然話說到一半神色迅速一斂,猛然盯著穆清瀾,臉上布滿驚詫。
“瀾兒,你……”剛剛光顧著高興,沒注意其他,這時才反應過來,穆清瀾居然說出了一句完整有條理的話語,不禁一愣,仔細打量。
見穆清瀾眼神清澈明亮,他更是震驚而不可置信,這是怎么回事?不過一上午沒見,怎么自家妹妹居然會說話了?
難道……難道?
穆清瀾也是一愣,有些詫異。
她沒想到穆青義先前的笑容,居然不是因為知道自己好了。
將那究竟還有什么事情,能讓穆青義這么開懷?
當然,眼下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
望著穆青義有所猜測但又不敢相信的模樣,不慌不忙的思索起來。
根據(jù)原主記憶,她的四位義兄,雖然性格迥異,但有一個共同特點,就是自小都是穆府家將的遺孤,得原主父母收養(yǎng),才得以長大成人,嶄露頭角。
而且自小都被灌輸了一個信念,就是守護天越,守護穆家,守護她穆清瀾。
而這四位義兄里,這位四哥穆青義又是唯一一個常年陪伴在原主身邊的人,算是最為寵愛甚至溺愛原主的人。
故此,穆青義這一關,應該是最好過的。
“四哥,瀾兒好了,讓你擔心了?!陛p輕一笑,忽然扯住穆青義的衣角,模仿這原主三年前最愛的小動作,歪頭說道。
“你……”雖然有所猜測,但穆青義還是一驚,不可置信。
但看到穆清瀾的動作,恍惚間又想起昔日,也曾有一位稚嫩女孩,這樣扯著自己衣角,歪著腦袋跟自己說話。
只是那樣的場景,自從穆清瀾走火入魔后,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了。
他忍不住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再度確認眼前這一幕,結巴起來,
“你,你真的,好了?”
“是的,四哥?!蹦虑鍨戉嵵攸c頭,看著眼前激動不已的男子,心底一嘆。
自己這小動作固然能讓穆青義確信自己的身份,但,恐怕也勾起穆清義對原主的回憶。
若穆青義知曉,自己的妹妹已經(jīng)身死,不知該有多難過?
“其實,這三年,瀾兒一直渾渾噩噩,不過是受了自云端跌落的刺激……”
她低垂下眼瞼,錯開穆青義灼熱的視線,娓娓道來,
“只是今日,瀾兒突然受了委屈,幡然醒悟,想通如果再這樣渾噩度日,傷心難過的只會是自己最親的人……”
隨著穆清瀾的敘述,穆青義渾身顫抖,激動難耐,眼神充斥著的震動與喜悅,幾乎無法言喻。
感受到穆青義的激動,穆清瀾豁然抬眸,直視他的雙眼,赤誠堅定道,
“這些年,讓哥哥們與爺爺擔心,是瀾兒不好。瀾兒已經(jīng)決定,自今日起,重整旗鼓,決不讓任何人再欺到我頭上,欺負到我穆家頭上!”
這番話,情真意切,十分動人。
畢竟她繼承了穆清瀾的身份,已經(jīng)與穆家一脈相連,自然不會讓外人欺辱她,欺辱她穆家。
穆青義感受到這份真摯,深感欣慰,開懷大笑,
“瀾兒,你果然長大了,懂事了……”這些年他與三位哥哥一直盼著穆清瀾恢復,只是無論怎么尋醫(yī)問藥都治不好她。
沒想到現(xiàn)在穆清瀾居然自己恢復過來,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喜訊。
情難自禁,猛然一把抱住穆清瀾,緊緊鎖住。
穆清瀾錯不及防,身體下意識一僵,但瞬間又放松下來。
她知道這是哥哥的擁抱,代表著她已經(jīng)了穆青義這一關,而她欠原主一條命,本就應代替原主善待家人,自然不能躲避拒絕這樣的擁抱。
待穆青義心情平復,穆清瀾眨了眨眼,想到穆青義先前莫名的喜悅,疑惑道,
“四哥,也別光顧著自己開心,好歹也滿足下瀾兒的好奇心,先前四哥說到一半的那個事,到底是什么?。俊?p> “哈哈,這事啊,說起來也算是一件喜事呢!”
穆青義再度大笑,解釋起來,
“我的一個死對頭祁斌,仗著自己是正二品大員的獨子,又與我穆家派系不同,總是暗中對我下絆子,還屢次三番找我穆家麻煩!”
說道這里,穆青義又咧了咧嘴角,嘿嘿直笑,
“結果前些時日,他出征剿匪,為了搶功,單槍匹馬的一人上了山寨!最后反而被清風寨寨主的一記烈焰掌達成重傷,起碼得躺在床上休養(yǎng)三五個月,這段時間都沒法再來找我晦氣,你說,這事,值不值得開心?”
“哦?”穆清瀾眉梢一挑,待想到當今朝堂局勢,就明白了穆青義的喜悅由來。
說起這事,就不得不提一下當今圣上的幾位兒子了。
如今圣上雖然才年近中年,卻已有九位皇子。
其中以太子、四皇子、九皇子最為出名,天賦不凡不說,背后還都有不少朝臣支持。
故此,朝堂上的派系紛爭不斷,彼此暗中互相籠絡敵對的事屢見不鮮。
而這一切,與她將軍府本無關系。
畢竟以穆老將軍的實力與威名,已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根本無需通過扶持皇子,更進一步。
只是穆老將軍自己不參與,不代表別人不會針對防范于他。
畢竟,以穆老將軍手中兵權,如果選擇扶持哪位皇子,加入某個派系,可能頃刻之間就會顛覆如今的朝廷局勢。
再加上穆老將軍為人雖然老奸巨猾,但內心卻始終是有底線的,在很多事情上,算得上剛正不阿,不屑與人同流合污。
這在官場上,就極為容易得罪人,容易觸犯他人利益。
故此,有人針對她將軍府,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能讓四哥高興的事,果然是好事?!毕朊靼滓磺?,穆清瀾一笑道。
“呵呵,你這小丫頭,難道還能明白這其中的道道?”
穆青義寵溺的刮了刮穆清瀾的鼻尖,隨口調侃,但忽然瞥見她身上掛著的玉玦,臉上的笑意收斂起來。
察覺到穆青義的神情變化,穆清瀾忍不住將腰間玉玦取下,拿在手中,感受著玉玦上陣陣純陰之氣,略帶幾分不解的問道,
“四哥,這塊御賜的玄陰玉,可有何問題?”
“這玉本身并無問題,只是……”穆青義欲言又止,不愿意將太多復雜的事情說給年幼的妹妹,免得她小小年紀就為這種事情心煩。
見穆青義不愿說,穆清瀾沒再追問,只是暗暗思索起來。
剛剛穆青義因那二品大員的獨子祁斌重傷而高興,但在見到自己這玄陰玉的時候,就莫名笑意變淺,這其中興許有些聯(lián)系。
而根據(jù)穆青義所言,祁斌是受烈陽掌襲擊受傷,如果這時候能有一塊玄陰玉傍身。雖然不能治愈傷勢,但也能暫時壓制體內烈陽之氣的沖擊。
而且因為她癡傻的緣故,穆青義往日都是早早回來,不敢耽擱,但確實比往日晚了許多,如果她沒猜錯,應該是被雜事纏身,無暇顧及她了。
再加上,這玄陰玉乃是御賜,朝臣們肯定都知道她擁有此物,如果那二品大員想要這玉救治自家獨子,必定會與穆青義溝通。
而以穆青義的立場來看,是絕無可能用這玉去救那位二品官的獨子。
這么推算下來,這位二品官為了獨子,絕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