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里還殘留著朱雀靈力灼燒后的余熱,將空無一物的手掌伸到監(jiān)考老師面前,司初初眼底蒙上一層陰鷙。
明明自己剛剛還讓沈蓓蓓提醒沈良安家背后有修士相助,沒想到下一秒中招的倒是她自己。
剛剛那一下識海攻擊,是安冉在桌子底下暗暗捏碎的一張靈符。
如果她沒看錯,那是一張西方白虎金家特有的混沌靈虎符。
修真界四大家族中的另一巨頭金家,尤為擅長靈魂識海神識方面的攻擊。
有九寶天鈴護體,她的朱雀靈力又足夠霸道,司初初一直懶得花精力去刻意修煉自己的精神力。
毫無防備之下,雖然九寶天鈴護住了要害,但混沌靈虎符的攻擊依舊讓她的大腦出現(xiàn)了短暫的空白,也就是那個間隙,安冉準備好的小抄被轉移到了她手心里。
如果沒有九寶天鈴,就算不死她也會重傷,那樣黑白就真的任由安冉說了。
“不可能的!老師,一定是她藏身上了!”
安冉連連搖頭,她明明按照那個人說的一步一步照做了,為什么司初初竟然沒有暈死過去?那張打了小抄的紙條又去哪兒了!
因為司初初是女生,過來處理的監(jiān)考老師本就是考場里唯一的女老師。
女老師看著司初初蒼白的臉色和額頭上密密的冷汗還以為司初初是心虛了,眼神也變得凌厲。
“你跟我出來一下?!?p> 為了不打擾其他學生繼續(xù)考試,搜身安排在旁邊另一間空的教室。
司初初回頭看了眼安冉,眼底聚起戾氣。
拿修真的手段對付她是吧,那就別怪她也客氣了!
安冉的那張字條早就被司初初一把掌心火燒了個干凈,搜身的結果不用說自然也是什么都沒找到。
只是再經過這一番折騰,司初初也徹底面色慘白渾身冷汗直冒了,就連監(jiān)考老師都已經不再關注她是否作弊,而是是否需要叫救護車!
“你在干什么!”
門外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短短五個字里有著令男人身后跟著的傅沉心驚的怒火。
在他們這個角度看,只看到了一臉慘白渾身冷汗地司初初和女老師抓著司初初手的背影,確實是像女老師故意刁難司初初似的。
有些艱難地抬眼朝著熟悉的聲音望去,司初初一眼望進陸珩那雙黑色的眼里,鼻尖竟然泛起酸酸澀澀來,就好像受了委屈的小孩終于見到了家長似的。
“事情都辦好了?”
怎么突然來這了呢。
司初初說得很輕,實在是她連提高音量的力氣都沒有了。
腦袋一陣一陣針扎一樣的痛,終究還是被傷到了。
陸珩久坐上位慣了,自有一股迫人的氣勢,再加上發(fā)了火,監(jiān)考老師也不過就是個二十幾歲沒教幾年書的小姑娘。
被陸珩這么一嚇,下意識就縮回了手。
偏偏司初初現(xiàn)在她連站都站不穩(wěn),女老師這一撒手她就直接朝著地上跌去。
怎么這里的教室地上鋪了毯子嗎?
軟軟的呢……
司初初有些遲鈍地抬眼看了看,才發(fā)現(xiàn)哪里是教室的地上鋪了毯子,分明是她被陸珩及時接住了。
才沒至于直接一屁股坐地上去。
“先別說話了?!?p> 看著倒在自己懷里的女孩,陸珩眼底滿是藏不住的心疼。
這一趟去Y國因為一些臨時的狀況耽擱了回程,本想著趕在司初初考試結束前來接她回家。
車到了校門口,卻突發(fā)奇想地想去看看司初初坐在考場里認真考試的樣子,這才讓傅沉打了招呼進了考場。
得虧他來了!
一直以來司初初在陸珩的眼里都是神秘而強大的,就連那次他趕回沈良家別墅時看到司初初即將喪命在鮫妖的水劍之下時,司初初的臉上也帶著凜然的決絕。
何曾露出過像這一刻這樣的脆弱。
主宰一個人行為的意識來源,是人的識海,司初初的虛弱和反應遲鈍正是因為識海受損。
“不要,緩一下,讓我回去把試卷做完?!?p> “不行。”
陸珩冷下了臉,直接拒絕。
開什么玩笑了,司初初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臉色有多嚇人!
都這樣了還回去考什么試?
這破考試有自己的身體重要嗎!
女老師看著陸珩,怔怔地都不知道要說什么,憋了半天才終于小聲道,“司初初同學,身體不舒服別硬撐,實在不行明年再考也是一樣的。”
“誰讓你說話了?”
一肚子火不忍心對司初初發(fā),還不忍心對個八竿子打不著一邊的女老師發(fā)嗎。
“沈醫(yī)生在趕來的路上了?!?p> 傅沉有眼力見地適時上前,也算是救下了即將成為陸珩震怒下炮灰的女老師,“可以麻煩您解釋一下為什么司小姐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嗎?”
考試還在進行,這個時間能這樣正大光明進到考場來的人,女老師本就不敢得罪,被陸珩這一吼,都快嚇哭了,經傅沉這一問才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趕緊把事情說了一遍。
“剛才有考生舉報說司初初她考試作弊,我就是帶她過來例行檢查,怎么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我真的不知道!”
“考試作弊?”
傅沉抬了下自己的金邊眼鏡,據沈二少所說,司小姐過目不忘的記憶力在顧少爺?shù)妮o導下,不可能存在需要作弊的情況才對。
女老師面對傅沉的疑問,連連搖頭,她搜遍了司初初全身都沒找出什么來,也大抵知道是司初初被冤枉的,這會兒哪敢繼續(xù)說司初初作弊。
可她也冤枉啊,好好監(jiān)個考,有學生舉報考試作弊,她肯定得檢查清楚不是!
陸珩聽到有人竟然誣陷司初初考試作弊,說出的話都自帶冷氣了,“誰舉報的?”
“一個叫安冉的學生,就……就坐在司初初的旁邊。”
傅沉聽到安冉的名字,下意識看了眼自家陸總。
他們這一趟去Y國之行,多半還是順利的,陸家的內鬼也被陸珩抓了個正著,之所以被耽擱了,很大一部分是因為他們通過毒牙組織查到了安家。
那晚的暗殺,安家果然也是有份的。
果然,他看到陸珩的臉黑得徹底。
“好一個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