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過了很久,她收起怒色,笑了笑,只是那笑意不達眼底。
她那握著手槍的手搭在車窗上,微微低頭,對著里頭面無表情的男人說:“我正說著你不來請我,我就不回去呢?!闭Z氣好似嬉笑,但是仔細一看,她眼底泛著冷意。
男人扭過頭,露出一張立體帥氣的臉。
皮膚白凈,五官棱角分明,狹長的鳳眼深邃但是不帶一絲感情,鼻子高挺如刀削,唇色淡淡。
人如月華般冷峻。
還帶著一種常年身居高位的氣勢。
不怪粵東那些女的就算撞了南墻也要湊到他身邊。
司贏看了一眼她那頭短發(fā)和那張貌似吊兒郎當?shù)哪?,再看向她那只被血侵濕的繃帶纏著的手,和手上的槍。
順著他的目光,她看向自己的手,“你放心,金文命大,沒死?!陛p描淡寫的語氣。
但是她眼底翻涌起狠絕之意。
“上車。”司贏卻不搭理她,薄唇吐出兩個字,便不再看她,仿佛她做了什么都不能影響他。
司機在他說完這句話后,下了車,走到她身邊,打算幫她開門。
單純不動。
遠處追過來的人發(fā)現(xiàn)是司贏的車后都站定不動了,并且攔住了湯妘帶來的四個黑衣人。
幾乎就要動手。
此時,金文走過來,道:“既然是司總到了,你們回去,高夫人也不會為難你們的?!痹捠菍χ鴾珚u帶來的四個人說的。
四人面面相覷,其中一人掏電話給湯妘打電話。
另一邊。
“司贏,你讓我上車我就上車,哪有這么簡單的事情?!眴渭兊穆曇衾淙唬坪踉诔靶λ沮A天真。
侮辱秦柏淮的是高德陽,默不作聲的司贏就是幫兇。
想到自己跪在他面前懇求但他卻不理睬的模樣,她的心被狠狠一抓。
心頭傳來的痛意也讓她想起來自己的頭上的傷也不太好,一時間,兩邊的痛讓她唇色都白了。
但是她強忍下來,兩只明亮的眼睛依舊灼灼。
司贏扭頭看她。
剪了短發(fā)的她有種別樣的英氣,盡管現(xiàn)在她很狼狽,但是骨子里那種倔強和高傲還在,令她看起來更耀眼。
“我聽說你交了很多新朋友?”司贏的聲音涼薄,猶如利劍扎進單純的心。
單純兩只眼睛登時冒起怒火。
司贏見她明白利害,扭頭不再看她,但是嘴里還在說道:“早就跟你說過,不要讓自己有弱點?!彼沮A的話永遠是不帶任何情緒的,也因此顯得涼薄,沒有人味兒。
但是單純卻聽懂了其中的說教和諷刺。
單純的臉紅了又白。
握著手槍的手更用力了。
身旁的司機臉上沒有表情,但是內心卻怕得很,單小姐這模樣就像是下一刻就要舉起槍朝司先生開槍,然而車里的司先生卻又絲毫不擔心。
站直身體的單純被頭上的鈍痛和司贏的話折磨得全身都在顫栗。
身上的肌肉也因為憤怒而緊繃起來。
兩只眼睛通紅得可怕。
可是在眼角瞥到斜對面一個熟悉的身影時,她愣了一下。
司機親眼看著上一秒還在怒不可遏的單純下一秒?yún)s好像熄了火一樣自己開了門上車。
好好好,不管怎么樣,不要血濺大馬路就好。
司機很快上了車,朝后請示了一聲,然后啟動車子。
單純忍住回頭看的沖動,只希望車子快點開走。
司贏微微扭頭,看向窗外,隨著車子往前開,馬路對面?zhèn)グ赌腥说纳碛昂芸炀拖г谝曇袄铩?p> 沒找到單純的郭騁回到旅館。
想到那聲槍響,郭騁擰著的眉這么都舒展不開。
上了樓,他朝自己的房間走去,正要掏手機打電話卻發(fā)現(xiàn)單純的那個房間有人進去了,待他走過去后那人已經(jīng)出來了。
那男人剛要關上門,后面就有人問他:“這個房間好像不是你的吧?”
男人一驚,嚇得扭頭,看見郭騁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我······我只是過來放個東西?!蹦腥吮粐樀靡詾楣G是房主,做賊心虛,立馬說了實話。
“什么東西?誰讓你放的?”
“一個光碟,不認識啊?!苯o他錢他就來了。
說完然后趕緊跑了,時不時回頭,發(fā)現(xiàn)郭騁并沒有追上來,心就放下了,但是也不敢多待,很快就跑下樓去了。
郭騁看著這還沒關上的門,臉上冷笑:這家店可真不安全。
想到單純,眸色一暗。
真是個絕情的女人。
在酒樓所說的話,都在暗示他太多管閑事。
是他非要賴著她。
說走就走了,哦,連句再見都沒有。
他冷笑一聲,招惹了人然后就想走?哪有那么簡單的事情?
他進了屋子,看到桌上那張光碟。
他把它拿走,然后關上了門。
回到自己的房間,郭騁將那個光碟扔在桌上,然后打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那邊傳來一個男人的笑聲:“郭騁你可終于給我打電話了。”
郭騁聽著他的調侃,沒有在意,只說:“你幫我查個人?!?p> 掛了電話后,郭騁盯著那片光碟良久。
最后還是沒忍住,把它放進碟機里,坐在床上看。
電視上立馬出現(xiàn)一個混亂的畫面,看起來人很多,還很嘈雜。
其中還夾雜著一個少年的怒吼。
這是個錄像。
一群健壯的男人將一個纖瘦的少年抓得緊緊的,不管少年如何掙扎。
似乎知道自己要面臨怎樣的慘狀,少年臉上憤怒而絕望。
攝像頭很適時地捕捉了他的神色。
但是,沒有多久,攝像頭換了個方向。
郭騁的瞳孔不禁一顫。
出現(xiàn)在攝像頭前的是單純眼睛血紅的暴怒模樣。
就像是叢林里困頓而憤怒的小獸。
王三那張照片的出處竟然是這里!
“放了他!”鏡頭前的少女頭發(fā)凌亂,臉上隱約有淚痕,那雙素來明亮的眼睛已經(jīng)變?yōu)檠樽印?p> 她咬牙切齒,卻要忍耐。
鏡頭后的人輕笑了一聲。
“看看這是誰?不可一世的單純?”那人哈哈大笑,能聽得出來骨子里發(fā)出來的快意。
單純聽著少年的求救聲,想要沖上前,可是兩只手都被人抓得緊緊的,完全掙扎不開。
柳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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