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瑞好不容易將心中的怒氣平復(fù),恢復(fù)了他慣常的冷漠,牙齒卻咬得非常緊。
南宮葉與伏木影的關(guān)系居然好到了如此地步!
他硬著嗓門答道:“無妨。”
眼睛卻瞟著對面。
南宮葉與伏木影站在一起,兩人有說有笑,和諧融洽,就如一對璧人,讓人艷羨。
東方瑞揉了揉太陽穴,璧人……他怎么會對兩個男人有如此想法……真是見了鬼了!
……
伏木影站起身,迎風(fēng)而立。
“那邊有船過來了?!?p> “是誰?”南宮葉也跟著伏木影遙望,不多久,遠(yuǎn)處就出現(xiàn)了一個黑點(diǎn)。
黑點(diǎn)越來越大,的確是一艘船。
伏木影忽然別扭起來,問道:“南宮……有件事不知道你聽說過沒。”
“什么事?”
“關(guān)于南寧王的?!?p> 南宮葉笑起來,“他的事我從來也沒有留意!”
伏木影雙手負(fù)背,斟酌了一番,道:“南寧王有個青梅竹馬的遠(yuǎn)房表妹……”
“哦?”南宮葉挑了挑眉毛,這件事她倒是沒聽說過,她驚訝道:“你的意思是說,圣皇好心拆散了一對青梅竹馬?”
伏木影盯著遠(yuǎn)處的黑影,道:“要是我沒記錯,今日乃是丞相府小姐與南寧王的大婚之日……”
伏木影又側(cè)過頭,看了看南宮葉,見她面若止水,跟往常沒什么兩樣,便道:“南宮兄逃出來,可是對這樁婚事不滿?”
春俏和秋霜也離開了相府,南宮葉的背包幾乎裝著她所有的家當(dāng),她這是準(zhǔn)備一去不復(fù)返啊。
伏木影說得非常小心,時刻關(guān)注著南宮葉的變化。
“當(dāng)然不滿了!”南宮葉咬牙切齒地望著對面的船,“你說的東方瑞的紅顏知己,是不是那個粉衣女子!”
大船離得近了,南宮葉也看清楚了。
船上有兩人。
東方瑞和一名粉衣女子。
都道東方瑞不喜與人接近,就連他的貼身侍衛(wèi)都要離他三寸遠(yuǎn),那名女子能和他在一起,說明他們兩人關(guān)系匪淺。
她豈止是對這樁婚事不滿,她對東方瑞這個人更不滿!
大婚之日帶著美女來游湖,將她這個未婚妻置于何地?
今日的婚又不成了吧!
南宮葉跑了,這樁婚事本來也成不了,但看見東方瑞因為別的女子而不去迎親,南宮葉就莫名的冒火。
還好她下定決心走了,要不然以后想要多難堪就多難堪!
東方瑞這個混球!
南宮葉身上散發(fā)出來陣陣的殺氣,雖然她并沒有什么殺意。
這種本來是她的東西,卻無緣無故被人挖了的感覺很不好啊。
她不要了是一回事,被人搶了又是一回事!
伏木影的眼神漸漸變得晦暗難測。照理說,南宮葉應(yīng)該沒見過東方瑞才是,為什么給他的感覺是他們兩其實早已相識,所以南宮葉才會如此憤怒。
“那名女子是葛洪將軍唯一的小女兒,葛微。葛家與東方家祖上有過聯(lián)姻。南宮兄,你認(rèn)識南寧王?”
南宮葉橫眉怒道:“不認(rèn)識!”
長得好看她就應(yīng)該認(rèn)識他嗎?!
她覺得當(dāng)初她從奪命棋局中出來的時候,應(yīng)該落井下石才對,而不是給東方瑞留下治傷良藥。
“我們進(jìn)去吧!繞開他們!”
眼不見為靜!
南宮葉氣沖沖地回船,衣帶不小心碰到了小臺子上的茶盞碗盤,“哐哐當(dāng)當(dāng)”地灑了一地。
伏木影深深地皺起眉頭,越來越搞不懂了。
南宮葉逃婚了,應(yīng)該就是放棄了她和南寧王的婚事,不想嫁??伤匆娔蠈幫醪蝗ビ⑺?,還是會生氣。
這是什么狀況?
是人天生的占有欲還是……
忽地,伏木影起身,一把抓過南宮葉,兩人雙雙滾向船的一個角落處。
南宮葉適才所站的位置被一根大矛戳穿,若不是伏木影,她現(xiàn)在估計會被插成肉干。
繼而,無數(shù)的黑衣人從江面下冒出來,“嘭”地一聲,大船炸裂,伏木影帶著南宮葉跳入了江中。
落水前,南宮葉瞟了一眼東方瑞那邊,只見他胸前泛紅,捂著胸膛直直地掉進(jìn)了水里。
他的身后,葛微手中拿了把染滿了鮮血的刀……
……
水下,黑衣人更多,還都是水性很好的那種,伏木影帶著南宮葉,行動不便,兩人幾下就被黑衣人拆散了。
耳鼻隨之酸疼起來,南宮葉想要浮出水面,卻發(fā)現(xiàn)她怎么也動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伏木影與黑衣人打斗,然后沉入河中。
她的眼前越來越模糊,在南宮葉失去知覺前,她的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怪人。
蝙蝠模樣的腦袋,裂唇,凸眼,異常的猙獰恐怖。
……
也不知過了多久。
“南宮葉……”
“南宮葉……”
南宮葉緩緩醒來,她身處一片黑夜當(dāng)中。
面前的紅衣女子傾國傾城,周身沐浴著一圈光暈,正笑盈盈地看著她。
南宮葉想摸她的臉頰,卻什么也沒摸到。
“你是誰?這是哪里?我死了嗎?”
紅衣女子笑著搖頭,“我就是你啊,你沒死?!?p> 南宮葉更加糊涂了,什么叫我就是你?不過,那女子的模樣還真與她挺像的。
“你跟我來?!?p> 眼前斗轉(zhuǎn)星移,南宮葉只覺得腳下虛空,身體恍若被什么東西吸引住了一般,視線跟著紅衣女子移動。
就好像,她就是那女子。
周邊漸漸的有了些光亮,昏暗得不見天日。
黃色的天空下,出現(xiàn)了一個村莊。
村莊破破爛爛地,偶有腐爛的布條在空中飄蕩。
忽然,從村莊里面跑出些人來,不由分說,簇?fù)碇蠈m葉就跑。
南宮葉被村民們關(guān)進(jìn)了一間小黑屋,有人按時送飯,有人照顧生活起居。
她就如個人偶般,任由村民們擺弄。
沒過多久,便有村民拿了匕首和碗碟進(jìn)來,隔她的手腕,放血。
如此周而復(fù)始,喂飯,放血……
南宮葉想跑,想要反抗,都使不上勁。
太陽東起西落,日日都是如此,也不知這樣的日子過了多久,南宮葉就宛如行尸走肉般,被人豢養(yǎng)。
內(nèi)心被恐慌充滿,她想要大聲喊,想要抬頭,想要睜開眼皮看一看,猛地一下,南宮葉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