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中,焰煞驚恐額地看著白衣女子手中的長槍,自知不是她的對手,便向后一躍準備逃走。
女子見狀,不再準備攻擊,冷冷地看著用輕功逃走的焰煞,一言不發(fā)。紅衣女子從樹后走出,復雜地看著白衣女子道:“阿箐,你為何……”
白衣女子揮了揮手,沒有回答。她轉(zhuǎn)過身,看到了司空錦欲言又止的樣子,正要說什么,見江常之收起折扇朝女子拱了拱手:“多謝姑娘出手相助?!?p> 白衣女子淡淡地說:“不必謝我,我只是恰巧路過罷了?!?p> 她隨即朝司空錦走過去,露出了一抹極淡的笑容:“這位公子,我們又見面了。這次,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姓傅,名箐,傅箐?!?p> “原來是傅姑娘?!彼究斟\點點頭,“多謝姑娘的相助,我叫司空錦?!?p> 江常之見兩人的神情似乎認識,不禁問道:“你們認識?”
“啊,是之前在無岳城見過,她是無岳城第一樓,明月樓的老板?!彼究斟\心虛地撓了撓頭,并不打算把再明月樓的窘事說出來。
紅衣女子見狀,“哼”了一聲:“可不是嘛,之前你……”
“好了,阿瀾?!?p> 傅箐制止住了紅瀾接下來的話,既然他不愿提這事,那她也就不會說。
“她叫紅瀾,是我的朋友?!?p> 江常之和司空錦點了點頭,傅箐目光停留在了司空錦懷中的青衣少女身上。
“天忘毒?”
“你知道這個毒?”司空錦一聽,有些驚訝。
“略有耳聞。這次我和阿瀾是前往天下城詢問隕劍一事,你們莫非也是……”
“我們在不久前從天下城出來,是因為……”
“天雪宗?”
傅箐打斷了他的話。
“傅姑娘的消息真是靈通?!?p> “既然這樣,”傅箐轉(zhuǎn)過身,不知何時周圍的霧已散去,天大亮。她縱身一躍,牽開了馬道,“這匹馬是我從家中帶來的,跑的很快。司空公子,快些送你師妹回家吧,晚了就可惜了?!彼究斟\愣了愣,連忙謝道:“多謝傅姑娘,若有再見之日,必當重謝?!闭f完便抱緊懷中的人上了馬,緊接著,他扭過頭鄭重地朝江常之說,“你快回天下城吧,不必再管我們,這一路多謝了,保重!”
江常之神色復雜的點了點頭,目送著馬上的人離開直至背影消失。這一別,不知下次再見會是何時。他轉(zhuǎn)過身對兩位姑娘道:“傅姑娘,你們既然是去天下城,恰巧與我順路,那便由我?guī)钒伞W鳛閳蟠?,待兩位到我府上,由家父款待二位,如何??p> “公子來自天下城?”
“剛剛忘了我自我介紹,我是天下城城主江景義之子江常之。”
他“唰”的打開折扇,上面赫然寫著一個大字“江”。
傅箐和紅瀾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道:“原來是江公子,有勞了?!?p> “阿瀾,”傅箐轉(zhuǎn)過頭朝旁邊的紅衣女子輕聲道,“你騎著馬走另一條小路,快馬趕往天下城紅塘街。”
“嗯,明白了?!奔t瀾點點頭。
傅箐對江常之抱歉的笑笑:“江公子,我這個朋友臨時有事不能隨行,這唯一剩的一匹馬怕也是要騎走了?!?p> “無妨?!苯V芭尽钡暮仙险凵龋瑩u了搖頭,“我們快步趕過去吧?!?p> “也好?!?p> 紅瀾快速騎上馬,拉緊韁繩朝反方向跑去。
三個人分成兩路趕往天下城。太陽已升起,耀眼的光芒照亮大地,翠綠的葉子和他們的衣衫都被渡上了一層金色,美麗而耀眼。
義城,云山山頂。
山頂霧氣繚繞,上千年的云松長在山石、懸崖之上。位于山頂?shù)闹醒胧且粔K平地,有一亭名曰:云樹亭。
云樹亭里,石桌上擺著棋盤,奇怪的是石凳上并沒有坐著人。突然,周圍的霧氣慢慢移動變換,形成了一條霧龍,仿佛有了生命力般在天空翱翔。
它游向了云樹亭,漸漸地停了下來,慢慢消散。消散的地方走出一個人,此人腳步輕緩,看不清衣飾,知道霧龍完全消散,才露出真面目。此人一襲白衣,寬大的袖口和衣邊繡上了青色的云松。腰間并無過多的飾物,只系了一件翠色明玉,翠玉下墜著一小束麥穗。衣物雖簡,卻是用綢緞所制,價格不菲。
這是一名中年男子。他大步跨入亭內(nèi),坐了下來。
“哈哈哈!塵衣,你還有心情來這兒?”
粗獷的男聲并未使男子抬起頭,他漫不經(jīng)心的執(zhí)起一顆白子,思索著下一步。擺在他對面的一盒黑子突然晃動了起來,幾顆黑子浮起,猛地朝男子手中的白子打去!
男子抬手一揮,一股氣勁震開了黑子,朝剛剛出聲的地方飛去。黑子頓住,一顆黑子慢慢的放入棋盤上,隨之落下的還有一名一襲紫色長袍的男子,衣著同樣簡而不菲。
白衣男子抬起頭,淡笑道:“司空佑,你閉關好了?”
男子雖已步入中年,卻依然眉目俊朗,短須在下巴上微微飄動。
“我說,洛塵衣你寶貝女兒中了那天雪宗毒女人的毒,你怎么一點都不擔心?”司空佑面部硬朗,眉宇間透露著豪爽之氣。
“這事,司空錦已飛書傳來,我早已知曉?!甭鍓m衣放下手中的白子嘆息道。
“所以,你那血龍草和碧柑果已煮鍋里?湊巧的是懷吟中了毒,是不可能撐那么久的?!?p> 司空佑在他面前坐下,洛塵衣執(zhí)子的手微微一頓:“你的意思是,他們有圣子血?”
“極有可能。若是有這個……說明古家的人出現(xiàn)了!”
“唉,這次非但沒能接觸到隕劍,懷吟那丫頭還險些把命搭進去,實在大意!”
司空佑一拍石桌,黑子飛起落入棋盤:“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古家怎么輕易就把血給了懷吟?圣子血可是無比珍貴……”
“無論怎么樣,事已至此,何必還想這么多?”
“哈?”司空佑險些再拍桌,“真服你!塵衣啊,論淡定我們這四人中非你莫屬!”
洛塵衣無奈地搖了搖頭,沉思道:“司空錦還在飛書中提到了兩個人?!?p> “何人?”
“有兩個人,一人身懷青色長劍,另一個人手持白色折扇,扇子上寫著一個江字?!?p> “青色長劍?折扇?”司空佑遲疑道,“這折扇上提著一字江,莫不是那天下城的江老頭?”
“呵呵。這倒挺像他做派的,招搖?!?p> 洛塵衣笑了笑。
“不過,他江景義怎會輕易出府,莫非是那江家小子?”司空佑又道。
“呵呵,也許吧。我好奇的是那身懷青色長劍的人?!?p> “青色長劍?這天底下手持青色長劍的人多了去了,我這大徒弟他就沒說啥其他的了?”
“當然還有。”
“哎呦,我老洛啊,你能不能把話說完整點?可急死你大哥我了?!?p> “他提了兩點,一點是他內(nèi)力盡失,還有一點是……”
“另一點是啥?”
“中秋劫宮。”
只聽“啪”的一聲,棋子落地的聲音清晰可聞,洛塵衣眉頭緊鎖地看著對面的司空佑吐出這一句,這摔落的子兒被他拾起。司空佑訕笑兩聲,兩句抱歉說完又看向洛塵衣,眉頭也跟著蹙起來。
“老洛,阿錦是這么說的?”
司空佑這手中的黑子怎么也放不下去,這事他開始感受到有些棘手了。
“這少年極有可能是一年前被貶的陵懷王———季長謹!”
“一年前的事兒歸一年前……”
司空佑向打住這個話題。
“再躲也沒有用。這事到是讓我想到了我那個老朋友,我好奇他是如何想的。群雄爭霸,天下大亂,他又不會不知……”
“你是說……魏風眠?”
“正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