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一人是罪,屠萬人是雄,香港幾十萬古惑仔,我看都該屠盡!”
謝文東一副儒雅隨和的模樣,口中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
“你們不用看了,外面除了我們的人,今天一個也出不去?!?p> 豬瘟笑著說道,他的兩個眼睛幾乎看不見了。
“你就算殺了我們,社團也會選出新的話事人?!?p> 光頭佬所在的和聯(lián)社,每隔三年就要選一次話事人,所以他說的不算錯,如果只讓他消失的話,確實無法將整個社團擊潰。
“你的事情,待會再說。”謝文東把目光看向項炎,“他們兩家的話事人和龍頭,的確都是選出來的,但你們新義公司不一樣,你們是家族企業(yè)?!?p> 項炎臉色鐵青,心中慌亂,但還是強裝鎮(zhèn)定,說道:“我死了,我的弟弟自然會接任?!?p> 豬瘟笑道:“你的弟弟確實不少,可也沒有幾十個那么多,先聽聽這個電話吧。”
項炎心中生出一個不好的預感,豬瘟說完就走到電話旁邊,快速撥通了一個電話,向他招了招手。
“大哥,我是老六,他們在我拍戲的時候把我和老九抓起來了,還有大姐和二姐也在,你要救我們!”
項炎一聽到這個聲音,拿著話筒的手就忍不住一顫。
但不等他說什么,豬瘟已經(jīng)把電話掛斷,又打通了另一個號碼。
“爸,我是阿偉,家里的司機被收買了,我和弟弟,媽媽,不知道被抓到了哪。還有三叔和四叔,好幾個表弟表妹,也被他們抓起來了。”
項炎這下再也無法保持鎮(zhèn)定,整個人都要站不穩(wěn)了。
豬瘟幫他掛掉電話,一張臉早就變得狠毒無比,冷聲道:“你想合作,我們就送你闔家平安,全家福貴;你若想一家人整整齊齊,我們也會把車票都給你們備好,保證一個都不會少?!?p> “你們,不講江湖道義,禍不及家人!”
項炎的聲音都開始發(fā)顫了,顫抖著一只手指著豬瘟。
“可笑,我們上位(文東會對謝文東的稱呼)這五年被暗殺了不下十次,上一次連家都被炸飛了,你倒是給咱們解釋一下,什么叫‘禍不及家人’?”
“那不是我做得!“
項炎脫口而出,這事真不是他們做的啊,冤?。?p> “我知道不是你們做得!”謝文東笑了,轉頭看向笑面佛,“這事是你做的?!?p> 笑面佛早已汗如雨下,聞言很想把鍋全甩給光頭佬,但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因為那些殺手是他從澳門找來的,那次他和光頭佬是一個出力,一個出錢。
“你不用怕,今天你有活命的機會?!?p> 謝文東說完,包廂外有人敲了敲門,隨即進來了兩個人。
笑面佛認識這兩個人,這是他今天帶來的心腹,也是14金年青一代的佼佼者,沒想到被文東會收買了。
“東哥,人都解決了。”
“好,出去守著吧!”
謝文東輕輕一揮手,再度看向笑面佛。
“你們,到底在我身邊安插了多少人?”
“這個與你的活命無關,你只要告訴我,想活,還是想死!”
笑面佛當然想活,但還是嘴硬道:“我死了,幾天后就會有新的龍頭被選出來。我活著,也無法影響36個字堆。你太高看我這個龍頭了,到底想讓我做什么?”
謝文東笑道:“我不用你做什么,還會給你一筆花不完的錢。”
笑面佛聞言一愣,不知道謝文東在賣什么關子。
狼女這時把一張紙條遞到面前,笑面佛一見到眼前這個渾身散發(fā)著陰冷氣息的女人,身體就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但接過這張紙條后,他差點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這,你們……你怎么……怎么知道我們在瑞士銀行的公款賬號和密碼?這密碼是真的?”
笑面佛這下真是嚇壞了,14金在瑞士銀行的賬號,只有每任龍頭和當過龍頭的叔父們知道。
但是密碼,就連他這個龍頭也只知道三分之一,整個社團只有連他在內(nèi)的6個人知道各三分之一的密碼,其中有兩個人的密碼是重復的,這是防止出現(xiàn)意外,遺失了密碼。
這就是說,即便他這個龍頭想調(diào)用社團的公款,也必須開會征得其余五人同意,或是控制至少兩個掌握與他密碼不同的真正高層。
外面的人要想拿到這個密碼,除非把14金的高層活捉一半,還要保證他們掌握的密碼各不相同。
“這個你不用知道,你只要告訴我,你是想活,還是想死。”
謝文東不再與他多說,話音一落,狼女已經(jīng)將一把透著寒芒的匕首架在他的脖頸上。
豬瘟這時在一旁說道:“笑面佛,你死后,我們會通過你手下的三名幸存者放出消息,就說你是被和聯(lián)社的光頭佬做掉了。當然,這三個人的話或許不足信,但如果有項炎,再加上和聯(lián)社的人作證,你們兩家必然會有一戰(zhàn)?!?p> “那如果我活呢?”
笑面佛嚇得半死,連忙問道。
“你活的話,就要拿這筆公款前往歐洲,那時失去所有積蓄,龍頭攜款跑路的14金,只要有人在各個字堆煽風點火,整個社團便會失去控制,若是再有外敵打來,自然難以幸免?!?p> 豬瘟笑得讓笑面佛一陣寒心,但也知道他今天不管是生是死,“文東會”都要吞并14金了。
“你們當我不存在嗎?”
光頭佬徹底忍不住了,但這話剛剛說完,高虎便以驚人的速度沖到他的身后。
光頭佬還沒反應過來,他那個锃亮的光頭上就“砰”的一聲爆出個和諧,但綠色的液體并沒有濺得到處都是,高虎的業(yè)務顯然很熟練。
笑面虎嚇得大叫一聲,竟然真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項炎的一張臉變得如同白紙,發(fā)青的嘴唇不自覺顫抖起來。
“你早就不該存在了?!敝x文東看了一眼地上的盒子,抬頭向兩人說道,“合聯(lián)社的九龍地盤,我們已經(jīng)在攻打了,這還多虧了昨晚那場大火,居然能燒死那么多人,那幫廢物英軍還射擊了難民。這下港英政府短時間內(nèi)顧不上我們了,等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14金和合聯(lián)社早就不復存在了?!?p> “我想活!”
笑面佛哪還有選擇,立刻就選擇了茍且偷生。
“你呢,項炎先生?”
謝文東看向了另一個人。
“其實,我一直不想做這個龍頭位置,我只想做一個生意人!”
項炎這是睜著眼睛說鬼話,但不這么說的話,他馬上就要變成鬼了。
“很好,既然大家都做了正確選擇,那么這個人是誰殺得?”
謝文東笑著坐回沙發(fā),看著兩個瑟瑟發(fā)抖的大佬,輕聲問道。
“這……”
他們兩個能猜到謝文東是什么意思,但相互對視一眼,還是沒有說話。
“上位,事情是這樣的?!必i瘟笑著說道,“永義公司和14金一塊圖謀和聯(lián)社的地盤,這個項炎和笑面佛設下埋伏,一塊將光頭佬做掉了。當然,他們自己也損失慘重。隨后,他們打算趁著港英政府無暇他顧,一舉吃掉和聯(lián)社的地盤。但這兩家貪心不足,地盤還沒搶到,便互相殘殺起來。結果嘛,當然是兩敗俱傷,反而被我們摘了桃子?!?p> “原來是這樣??!”謝文東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又問道,“那之后呢?”
豬瘟繼續(xù)道:“之后嘛,笑面佛被兩面夾擊,眼見形勢不妙,居然帶著社團的存款跑路了。至于永義公司,警方找到了他們的龍頭的一系列犯罪證據(jù),那個家伙只能和他老子一樣跑路去臺灣。而他一走,永義公司群龍無首,弟弟們又不爭氣,控制不了手下。于是永義公司的各個頭目在港島上互相搶奪地盤,一時間鬧得烏煙瘴氣,也讓港英政府和警方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港島上?!?p> 謝文東點點頭,顯然對于這個劇本非常滿意,目光也看向了兩人。
“我沒意見,但我的家人?”
項炎知道自己沒有提條件的資格,他到現(xiàn)在也想不明白,文東會怎么能把他的家人全都綁走,怎么會找到如此致命的一網(wǎng)打盡機會?
“你的家人會先在我的家里做客,直到你離開香港為止?!敝x文東說著露出一個儒雅的笑容,“提醒你一下,我家里埋了上次被炸時的雙倍炸藥?!?p> 項炎聽到這話,臉色蒼白一片,徹底明白沒有選擇了。
“謝兄弟,我也可以聽你的安排,但我跑路了,我的家人怎么辦?”
笑面佛的臉色也一樣難看,他可以按照謝文東的安排攜款私逃。
但他跑路以后,他的家人怎么辦?
他敢肯定那些叔父們絕不敢找文東會報復,但一定會找他的家人打聽自己的下落。
豬瘟安慰道:“你放心,上位已經(jīng)派人去保護你的妻子和子女,連你的兩個情婦也會一塊被保護起來,絕不會有別的人能傷害到他們?!?p> 他們當然不會放過笑面佛的家人,如果沒有這些人質(zhì)在手上,笑面佛可不會乖乖聽話。
謝文東也說道:“你們放心吧,這次只要把香港的黑惡勢力掃除干凈,還給香港百姓一個朗朗乾坤,那時你們的家人就可以安全地在這里做生意了,我們也會照顧一二?!?p> 這兩人無言以對,他們還能說什么?
現(xiàn)在他們都知道自己八成是死路一條,但如果不乖乖聽話,連家人也逃不過這一劫。
這個謝文東雖然看上去人畜無害,整個人斯斯文文,還TM彬彬有禮。
但他們知道這個人是真正的心狠手辣,自從他出道以來,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鮮血。
最變態(tài)的是,這混蛋也不知道是不是哪吒轉世,居然喜歡扒皮抽筋。
逸群的前負責人,和聯(lián)社和14金的前話事人和龍頭,全都被他扒了皮、抽了筋。
“好了,我約了人喝茶,兩位未來幾天會有很多事情要忙,我就不打擾了?!?p> 謝文東站起身來,也不去和兩人握手,說完徑直走出房間。
高虎和狼女跟在身后,豬瘟卻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