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混亂
幾個正值青春年少的孩子,他們見過最利益至上的丑惡嘴臉,見過長不長、幼不幼的混亂家庭,如今,他們決定離開。
誰也無法阻止,不是嗎?
五朝不再出現(xiàn),五國義也不再低下頭向五若千討要古武心法。
對五國義來說,五若千幾人也是五家血脈,就算五元衡等人不能沾五若千古武心法的光,但只要五若柏、五元華二人能修煉古武,那五家就能起來,所以他并不著急。
這點是五若千失算了,所以想明白以后,她直接給五國義毀容五朝換了一個形同無理取鬧的條件,便是斷了這條路。
五若千放棄了借五國義之手讓許憶繩之以法的打算,卻并不放棄收拾許憶。
五若千不會就這么取了許憶的命,除了有魏佐等人存在的原因外,五若千還想要讓許憶所做的事大白于天下,不然怎么對得起施苑死去的冤屈,怎么對得起五元嵩在床上躺的那么多年?
第二日,蘇家。
蘇珹一邊整理衣領(lǐng),一邊舉著電話,說:“我知道了,不過這事兒時間太遠,恐怖不容易查到?!?p> “不用謝,我查到了會通知你的,再見。”
蘇珹掛了電話,看著蘇韶驅(qū)著輪椅到了他面前,連忙道:“哥,早上好?!?p> “嗯?!碧K韶點頭應了一聲,臉上的表情依舊淡淡的,他頭發(fā)有些長了,遮住了半張臉,加上剛起床的沙啞的聲音,憑空給他添了幾分慵懶。
十世善人,不管他這一世經(jīng)歷了什么,那張臉都是老天的饋贈,讓他能得到更多人的喜愛和幫助。
蘇珹捂臉,說:“大哥,你這張臉太犯罪了!”
“……”蘇韶無奈,往輪椅背上靠了靠,說:“和誰打電話?”
“靠,你就不能收斂一下你的魅力?”蘇韶罵了一句,才回答他的問題,“和大嫂,真想讓她看看你這副模樣,肯定能把她迷得神魂顛倒?!?p> 蘇韶不理會他的日常抽風,說:“她找你什么事兒?”
蘇珹說:“調(diào)查她二嬸,她直言說懷疑五朝前妻的車禍是現(xiàn)在這個二嬸做的手腳。”
“嗯。”蘇韶說:“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直說?!?p> 蘇珹說:“那當然,那畢竟是你的未婚妻。”
蘇珹故意在“你的”兩個字上加重了咬字,用來調(diào)侃他的大哥,而后說:“走,我送你去學校?!?p> 蘇韶上的大學就在海市,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他不是沒有能力上帝都大學,只是帝都那個地方不是他們蘇家的地盤,蘇家可不放心將蘇韶送去半個敵人的底盤上。
不過,那也是蘇韶雙腿殘疾之前了,現(xiàn)在的蘇韶想去哪里,蘇家并不會阻止。
蘇韶已經(jīng)廢了,對蘇家如此,對其他世家依舊如此。這個入世家族的“廢人”已經(jīng)沒有人有興趣去對付他了。
這很悲哀,但是卻也讓他們幾兄弟看清了蘇家這些人的選擇,無關(guān)對錯,只有利益。
蘇韶幾人能理解,卻也收回了對家族的感情。
蘇珹如此想著,心底也盼望著他未來的大嫂能治好他的大哥,讓那些人后悔。
今天的天氣十分的好,蘇家上學的人,上班的人,陸陸續(xù)續(xù)吃了早飯走人,氣氛一如既往的安定和諧。
而五家卻是一幅雞飛狗跳的混亂場景。
五若千剛掛了蘇珹的電話就聽到樓下傳來一陣混亂的爭吵聲,她放下電話,散開神魂,便將吵鬧的情景盡收眼底。
五元儀今天起得很早,或者說她昨晚一夜沒睡。
五元儀是五家最受寵的女孩,但是昨天所以的人都圍繞著五惜的女兒溫玉云轉(zhuǎn),對她噓寒問暖的,將五元儀忽略了一個徹底。
這種事從溫玉云跟著五惜不知道去哪兒開始就一直這樣。
這一會五元儀實在氣不過,決定讓溫玉云知道,這里是五家,不是她一個姓溫的可以囂張的地方。
再說溫玉云。
這溫玉云不過十三歲,卻是天賦出眾到由五惜師門親自收徒的天才,耳邊聽到的除了師門的敦敦教誨便是無盡的夸獎和奉承,這樣驕傲的女孩怎么可能忍受得了五元儀的奚落?
于是,在五元儀直接陰陽怪氣地對著溫玉云指桑罵槐時,溫玉云爆發(fā)了。
一個十三歲、一個十八歲,兩個五家人手里寵愛著長大的女孩子就在餐廳里大打出手。
可是溫玉云是個古武修者,雖入門不久,但比起五元儀這么個普通人,溫玉云算得上是個強者了,加上這孩子心性,手上沒個輕重,竟然將五元儀扔到了地上,頭磕到了桌子上,直接就傷了額頭。
一瞬間,兩個小孩子的爭吵變成了一大家子的混亂。
發(fā)展到最后,變成了五朝和五惜丈夫溫志學的互懟,
溫志學嘲諷五朝,說:“行,你五家高貴,隨便一個私生女都是個祖宗,我溫志學惹不起,但是我告訴你,我溫家也不是你們想怎么欺負就怎么欺負的?!?p> 溫志學的“私生女”三個字讓許憶母女哭得更加傷心,五朝怒吼,“俗,俗不可耐啊,溫志學,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元儀是我們愛的結(jié)晶,你竟然用世俗的眼光來侮辱她,你不配!”
溫志學不理這腦子有坑的五朝,直接看向五惜,“惜兒,我先帶玉云幾個回去,你把這里的事兒處理好就回來吧,五家的事兒,咱們不摻和?!?p> “好?!蔽逑Э戳丝醋约旱恼煞蚝蛢号?,對五家心冷了。
被五元儀冷嘲熱諷,除了白芹,這個家里竟然沒有一個人為溫玉云說一句話,本就對五家有隔閡的五惜更是心寒。
此刻,五惜也不愿意丈夫和子女再受委屈,就聽從丈夫的話,讓他們先回去,她留下處理后續(xù)的事,畢竟五元儀的頭是真的摔傷了。
但是五國義不同意,他說:“五惜,你什么意思?”
“志學,你們先走?!蔽逑屏藴刂緦W幾人離開,而后才看向五國義,眼里是對五國義的失望,“父親,二哥該長大了?!?p> 五惜看向許憶,“玉云做的事我不會推脫,五元儀的傷我會給她治好,至于五元儀用那種小人姿態(tài)對玉云的侮辱我也不指望你們道歉,我也不稀罕。”
“五惜!”五國義聽到這話,氣得差點站不穩(wěn),立馬就叱罵了一聲。
可是五國義不知道,他作為父親的威嚴在五惜這里什么都不是,他沒有發(fā)現(xiàn),五惜甚至都不愿意用“您”這個尊稱稱呼他。
五惜想嘲諷一下自己的父親,可是看見他花白的頭發(fā),那奚落的話怎么都說不出口。
那畢竟是她的親生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