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邊那抹火紅逐漸消失在人們的視野時,第一個不平靜的夜晚就開始了。
墨非第一次體會到了墨華曾經(jīng)身在高位的心酸,就連對人說話的語氣也帶著一層抹不開的疲憊:“這件事情必須調查,除了周圍的監(jiān)視器以外,哪怕夜用特殊物品,也要給我查出事情的原委?!?p> 之前的墨非還因為研究小組高校的研究速度而有些微微的欣慰呢,誰知道現(xiàn)實又給了她狠狠的一巴掌,讓她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
解毒劑的配方根本不是帝都所屬勢力范圍內任何一個組織所研制出來的,可笑的是帝都尚且自居生物界設備第一,結果研究員們廢物的讓人都疼。
解毒劑的配方是在三天前的晚上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實驗室門口的,除此之外還有一管試劑也放在了旁邊……最后經(jīng)過實驗對比發(fā)現(xiàn)那是某個人的液態(tài)基因,而且和威斯特之前帶來的那一份基因來自同一個人。
據(jù)說當時的威斯特臉都青了,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怎樣,但是沒有人敢詢問他關于基因的事情。
后者也一點兒解釋也沒給。
凌晨三點整。
威斯特的辦公室里聚集了兩個現(xiàn)在他最不想看到的人。
一個是意料之中的墨非。
另一個是神出鬼沒的徐鏞。
即便沒有解毒劑的事墨非也是要來找威斯特的,在曙光聯(lián)盟那里發(fā)現(xiàn)的線索讓她的心里一直憋著那股氣,但有氣是不能忍著的,尤其是像她這樣副作用和情緒有關的天賦者。
對于徐鏞的到來墨非也感到很驚訝,但她也僅僅是掃了對方一眼就將所有的火力都放到了威斯特身上,先是對他的業(yè)務能力抱有嚴重懷疑:“難怪下午的例會沒有見到你……如果是我碰到了這種事,也會羞愧的不想出來見人的?!?p> 在自己所屬的職業(yè)領域內被人打敗,而且連對方長得是圓是扁都不知道,任誰也不會高興的起來。
徐鏞抱著胸在一邊看起了戲。
威斯特心情煩躁的厲害,簡直達到了史上最高點,對墨非也不耐煩,他冷冷的道:“就算是軍部也沒有權力對第一執(zhí)政官下命令?!?p> 墨非嗤笑一聲:“你這算是惱羞成怒嗎?”
威斯特現(xiàn)在不想跟她說話,也不看她。
墨非也不是特地來打嘴仗的,她還沒有那個閑工夫:“解毒劑的事情暫緩,威斯特,我們都不是傻子,也沒有那個耐心裝傻,最后兩天時間……在帝都外患不斷的情況下還有內憂,這種局面我相信也不是你想看到的?!?p> 假如眼神能夠殺死人的話,墨非大概早就當場身亡了。
威斯特掛起一抹難以讓人產(chǎn)生好感的笑容,給了她答復:“好?!?p> ……
帝都在兩天之內是一定會有大事情發(fā)生的——墨非可以肯定。
徐鏞嘴角噙著一抹懶散的笑容,那迷離的眼神中卻帶著前所未有的瘋狂:“墨非,你剛從軍政回來嗎?”
他特意咬重‘軍政’這兩個字。
墨非頭都沒回一下:“你來威斯特這里只是因為閑的?”
徐鏞笑咪咪的向前,湊到她跟前兒:“我是去找你的,議會里的某個小鬼告訴我說你可能在威斯特那里,所以我就來了?!?p> 墨非不想理他。
徐鏞:“你的天賦那么好用,別就這么浪費了,我最近新研究的一種方法,可以在使用特殊能力的時候摻雜點兒天賦能力進去,雖然不一定能合出個什么樣的特殊物品,但是效果特別好用?!?p> 墨非不為所動:“離我遠點,不要把心思放在我身上?!?p> 徐鏞努力勸說,用足了耐心:“我實驗過了,沒副作用,成功率百分之百?!?p> 扯淡!
這世上根本就沒有百分之百能夠成功的實驗,徐鏞的這項實驗還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天賦者呢。
墨非直接道:“你在軍政的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如果你實在無聊,就去收拾一下你自己留下的爛攤子?!?p> “唰——!”金屬相互摩擦碰撞的刺啦聲在空氣中乍響,徐鏞原本的笑容被滿臉的陰沉所取代,他陰森森的盯著墨非,呲牙:“我要你的天賦?!?p> 墨非的短刀睡掉了一節(jié),落在地面上發(fā)出叮咚的一聲脆響。
此刻天色正暗,她處于陰暗的一角,燈光也照不清她,但周圍一陣陣的涼意讓徐鏞明白,墨非生氣了。
墨非生氣的時候周圍的氣場就難以控制,這是他在墨華身上不斷試探摸索出來的,墨非跟他一樣。
徐鏞咧開了嘴,反而興奮了,手上一米多長的槍被他收起來,轉而不知從哪里變出了一個跟墨非慣常使用的激光長劍一模一樣的劍:“你要跟我打架嗎,說起來我還沒跟你打過呢,你和墨華比怎么樣,我聽說他以前經(jīng)常和你對戰(zhàn)!”
墨非站在原地,一聲不吭。
徐鏞瞇了瞇眼,長劍唰的一下向墨非砍去,只見陰暗處的那道影子就像毫無招架之力一樣立刻被擊中,甚至從中間被斬斷,直接摔在地上,發(fā)出砰的一聲悶響。
徐鏞呆住了,他上前一看,卻險些被氣瘋。
那道影子根本就不是墨非,而是一塊長的有幾分人型的木頭。
他竟然被一塊木頭給騙了!
“混蛋!”從來不會罵人的徐鏞悶悶的憋出了這一句,將長劍狠狠的懟在那個影子上,然后覺得不解氣,又抽出來砍了幾刀。
他獨自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后有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黑夜里他的笑顯得陰惻惻的,聲音也幽幽的讓人渾身發(fā)顫:“墨非也學會用小把戲唬人了……”
早就走遠的墨非打了個噴嚏,皺眉,然后毫不猶豫的邁開步子去第二管理局進行例行檢查。
能想出深更半夜例行檢查的也只有她一個人了。
……
自由之巔
鈷谷。
地形頗為崎嶇的某個山坡上,一個留著及腰長發(fā)的男人微微皺下眉頭,發(fā)出一聲疑惑。
“‘泰山’的解毒劑研制出來了……沒想到動作還挺快的?!?p> 男人似乎在自言自語,但仔細看才發(fā)現(xiàn)他其實是在對著他的指甲說話。
“蘭·拉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