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謊言包庇
——地球——地球表面——天降閣——月亮日——
“茵沫,你先出去?!币姷嚼胀性S久沒有說話,浮靈才意識到她的顧忌。
“好,我就在門口?!币鹉戳艘谎劾胀校统鋈チ?,外面天還是黑的,茵沫也不敢走遠,就倚坐在門口,看著天上的月亮。
屋里的兩人相望著,浮靈沒有動粗,而是坐下來等待勒托解釋。他始終不懂勒托的情意,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但是這次,他必須有所反應(yīng)。
勒托將他的手放在她的胸口上,緊緊握著。
“你知道么,人類是有心跳的,當面對喜歡的人時,它就會跳的很快?!?p> 浮靈根本聽不進去她說的話,但她能感受到她的心跳,于是將另一只手放到了自己身前,也能感受到心跳,但跳的沒有她的那樣快。
浮靈當然聽懂了勒托的意思,她又像以前一樣,嘗試去表達她的愛意。
“你知道劇孟回來了么?”浮靈將手抽回來,問勒托。
勒托點頭,不敢看浮靈的眼睛。
“你知道劇孟死了么?”
勒托依然低著頭微微應(yīng)著。
“那你見過劇孟么?”
勒托抬起頭,驚訝的看著浮靈,然后搖了搖頭。三句話后,勒托都是一個字也沒有說,只是在搖頭點頭。
浮靈抓住她的下巴,將她的頭上仰。
“說話?!备§`語氣開始變得有些不耐煩。
勒托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卮鹚骸安皇俏摇!?p> “那你的傷哪來的?”浮靈手上開始用力。
勒托沒有說話,眼淚最終從眼角流出,哪怕閉著眼睛,也止不住。
“浮靈!”茵沫從門口沖了進來,示意浮靈過來。
“我剛才看見一個黑影有些踉蹌的從密室方向走出來,身后是機合體標志。”浮靈立刻就沖了出去,臨走前讓茵沫留在這里照顧監(jiān)視勒托,自己一個人追了過去。
浮靈攥著茵沫剛剛遞給他的指器。他完全不會使用這個東西,看來茵沫也知道,此行必將會發(fā)生些什么,他們都做好準備。
微弱的月光下,維伊孤身一人向俠客軍團方向趕去,他攥著手里的密報,沒有其他顧慮,就連臨走前都沒有朝他母親的屋子望一眼,所以也一直不知道,浮靈在追蹤他。
維伊忍著疼痛揚鞭策馬,一路都在回想著剛剛密信上的內(nèi)容:
【密報
閣主,俠軍西部深陷政府軍隊圍剿,現(xiàn)在死傷慘重,我們已通知耶夢加得將軍,請您速速趕回?!?p> 內(nèi)容簡短,卻刀刀刻在維伊的心頭。他剛剛從俠軍營地回來沒幾天,便出了這當大亂子。本來就與耶夢加得有著怨恨,現(xiàn)在這一事情崩現(xiàn),一定會使他大怒,他必須連夜趕路,趕在耶夢加得的前面。
浮靈因為馬技不靜,只能一直落在維伊的身后,能隱約知道他的方向,連趕一天一夜,浮靈到了一個山丘之上,才看清他的目的地。
時間已經(jīng)是還沒到午夜,下面的營地烽火連置,將整個營地照得明亮,仿佛能看見任何一個潛伏的人。向西部方向看去,隱隱能看清有部分戰(zhàn)斗的痕跡,烈火燎遍野草,
浮靈已經(jīng)大致猜出了前方那個人的目的——就是趕到營地,所以從密室出來,不是耶夢加得,那最大的可能也就是維伊,兩者還不能確定。
浮靈為了與前面的人拉開距離,便沒有在策馬飛馳,而是將腳步放慢,從大道換了小道。
浮靈將馬拴在了外樹林里,為了不驚擾人類,便自己下馬潛行。
一路上浮靈驚擾到了很多動物,它們只是順夢中動了動,但是沒有一點膽怯。
從遠處看很容易就能分辨出閣主的處所是哪,因為這里的布置與耶夢加得使者云地相同,有一高塔置于正中間。浮靈將斗篷的帽子鋪在頭上,然后低著頭向前走著。有個別幾個人從他身后路過只是叫了聲閣主,也沒有要傷害他的動作,漸漸的浮靈發(fā)現(xiàn),這些俠軍是將他當成了維伊。
這讓他的判斷再一次肯定。
浮靈能隱約看到地上匍匐著一些鹿,還有人溫順的撫摸著它們鹿角與皮毛。
浮靈順利的走到了高塔前,在不遠處,就看見耶夢加得從門口出來,騎上駿馬孤身一人就向西部馳去,比起剛才披著機合體標志斗篷的人,伸手要利索的多。
走進高塔,第一層是很空曠的大廳,但后和一條直直的石梯直通上層的一個小門,從小門進去是一排樓梯,盤旋蜿蜒。順著樓梯向上走,沒幾步就有一個鐵柵欄,里面是各種野獸。當浮靈路過時,它們總會猛的沖過來,沖向浮靈張牙舞爪,他也只是看著它們,然后悄悄的從它們面前經(jīng)過。
浮靈很想發(fā)它們出來,但在一切都沒有熟悉之前,他不能這么做。
做過的大約這樣的牢籠有三四個后,順著樓梯布置的就是一些木門,門上是兩個標志,左邊的門上是能看耶夢加得使者云地看見的標志,右邊的門上是一個陌生的標志。
標志上有些向鹿角,但又行兩只人手一高一低,層次分明,微微曲掌,伸向右上方,像是在向上天祈求些什么。
浮靈嘗試去輕輕推門,因為門外沒有被鎖住的痕跡,但是推不開,于是便又向上。上面又路過了幾個門都是一個樣子,也都推不開。
直到到了一個特殊的門前,門前不再是兩個標志左右一邊,而是只有第二個標志,印在門上。浮靈路過這扇門,繼續(xù)向上走,發(fā)現(xiàn)直到到了最上層依舊是那扇普通的木門,都是緊鎖著。
浮靈回到了中間那個大門前,他輕輕撫摸著這個陌生的標志,結(jié)果不小心將門推開了。
門完全敞開后里面的景象映入眼簾。
只有一盞黃色的蠟燭照明著整個屋子,將床上緊促呼吸的人的影子照在墻上,影子變得碩大,像是完全不懼怕這孤獨的黑暗,又像是想與這黑暗融為一體。屋子里大多數(shù)東西也都是木質(zhì)的,昏暗的格調(diào),顯示著主人的嚴肅。
壁爐里的柴火并沒有點燃,只有一堆木頭相互搭在了一起。衣架上掛著數(shù)件斗篷,但最明顯的一件掛在了最上面,就是印有機合體的那件。
浮靈快步走上前,抓住機合體斗篷,撫摸著上面的血跡,看向床上已經(jīng)熟睡的人,不是三水的面孔。
“維伊?”浮靈向床上的人走去,然后看著他的臉。
維伊沒有醒來,而是翻了一下身子,哼哼兩聲。
浮靈將他的被子掀開,他赤裸著上身,腰部抱著紗布,血跡已經(jīng)滲了出來,浮靈將左手儲存的血流在他的傷口上。維伊大叫了一聲,醒了過來,然后一手捂著自己的傷口,另一只手準備拔劍,直到眼睛看向浮靈,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維伊本能反應(yīng)叫了一聲父親,然后才意識到自己在軍營,便不再說話,一直驚恐的看著地面。
“劇孟是你殺的么?”浮靈不想再啰嗦,直接問出來了心里最想知道的,對于這副面孔。他一點也沒有印象,所以也沒必要留太多的情面。
“父親?!?p> “我不認識你?!?p> 維伊剛說了兩個字,就被浮靈的這句話生生憋了回去。他當然知道他現(xiàn)在的這副模樣,浮靈是不認識他的,但他現(xiàn)在也沒有辦法。
“劇孟是你殺的么?!?p> “是,可他會危害到母親?!?p> 浮靈盡量忍住脾氣挺眼前的這個人說完。
“而且,他會影響到我的軍隊?!?p> “你還有什么想說的么?!?p> 維伊聽到浮靈說完這句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但總歸是被憋出了些什么。
“父親,我和母親都是愛你的,是人類與人類之間的愛?!?p> “我不是人類,也不是你父親?!备§`帶上指器,伸手射出了水滴。水滴從浮靈的體內(nèi)被打出,穿過維伊的心臟,在他胸前留下了一排洞。鮮血從洞里流出,浮靈看著張皇失措的維伊,拼命的捂著自己的身體,制止那些血液流出,口來還不停的叫著父親,浮靈不知道該說什么,眼前的這個人,終究是個孩子,浮靈再也看不下去了,在維伊的嘶吼中一遍遍沉默著‘我不是你父親’,然后向門外走出。
身后傳來一陣重重的東西砸在地上的聲音,已經(jīng)走到門口的浮靈轉(zhuǎn)過頭來,看向身后已經(jīng)幾乎死去的維伊。他的手從被子里伸了出來,放在外面,手里的東西已經(jīng)落在了地上,但手依舊保持著握著的狀態(tài),維伊輕閉著雙眼,沒有了一點動靜,嘴巴也已經(jīng)合上不再出聲,像一個沉睡的孩子,終于卸下了身上的重負,安靜的回到了甜蜜的夢鄉(xiāng)。
但浮靈知道,他和劇孟一樣,不會再睜開眼睛了,不再回來了,但他的尸體會有人安置的,而劇孟沒有,如果不是浮靈發(fā)現(xiàn),劇孟可能會一直躺在房間,直到小二來催促他交銀兩,或者到蒼蠅已經(jīng)圍繞著客棧滿天飛,才會有人發(fā)現(xiàn)他,將他扔到樹林的尸堆里。
浮靈撿起地下的重物,是一塊殘缺的玉石與之前勒托給他的那半塊正好可以合成一塊,他不知道是的寓意,但是從上次進密室深處來看,它或許是一把鑰匙。
浮靈向門口走去,這次身后沒有傳來一點動靜,但卻正好撞上了迎面走來的耶夢加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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