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兩個小家伙的額聲,不僅衛(wèi)奕很尷尬,韓遇也很尷尬,本來韓遇都打算捏著鼻子認了衛(wèi)奕這個說法,畢竟修行中人,有著自己的秘密外人也不好打探,但安陽和樂羊兩個小家伙這不信的發(fā)話也讓韓遇沒辦法無視。
“呵,其實我的符箓放得有些雜,因為是長輩交給我的,所以我其實不是很清楚里面符箓的功用,因為這些都不是按照尋常方法制作的?!彪m然衛(wèi)奕還是解釋得十分模糊,但對于此時的狀況來說已經是極致了,畢竟此時衛(wèi)奕的話中透露的消息無疑不是在說“我的背景不簡單”。
見衛(wèi)奕進一步的解釋,韓遇也點了點頭,這的確是不差了,雖然可能與真實情況有些出入,但大體也不會差,唯一的變數應該就是衛(wèi)奕口中的那個長輩是誰,以及什么境界。不過這就屬于更私人的話題了,交淺言深韓遇還是懂的,雖然此時的兩人的關系也不算差了。
而衛(wèi)奕主要解釋的安陽雲,樂羊玲兩個小家伙,也點了點頭,表示這個解釋還算滿意。
見此衛(wèi)奕也是笑了笑,畢竟還是兩個小孩子,不管如何老成,小孩子依然是小孩子。安陽,樂羊把他當朋友,當大哥哥,如果他們覺得你欺騙了他們不管怎樣都會生氣,不開心,所以這就是小孩??粗@對少男少女,衛(wèi)奕會心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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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這一座山脈的靈氣,本源都被燒得差不多了,如果是簡單修士的一擊,這般單純狂暴的毀滅,就算是佛門羅漢,道家真人也一樣能做到,但這損傷山脈本源,近乎打散山川之靈的一擊,就不是這般容易了,而且最關鍵的是這還僅僅只是一張符箓化出的一擊,不是由本人運轉大道真意的手筆,這樣一來境界還要往上拔高不少。”一位身著黑袍的老人蹲下身,抓起一把碎成粉末的山石,笑著說道。
在他的身邊,一位白衣白袍白發(fā)的年輕男子,俊逸非常,氣質出塵,但此時他的嘴巴卻有些抽動,一臉無奈的模樣,大大打消了他那股仙人縹緲的氣質。
“唉,而且最主要的還是符箓的手法,簡單粗暴,如果只是常人如此勾勒不過是一張廢符,但此人卻硬生生用無匹的大道與極高的法力,硬生生將其湊成,如果那個姓衛(wèi)名奕的小家伙沒有用假名,而我從南邊得到的消息又沒錯的話,這一番結合,呵!”男子最后苦笑了一聲,覺著說不下去了。
誰讓自己這么倒霉,分配任務居然湊巧讓自己負責這一隊,這一次可真是無妄之災啊,如果是那家男人還好,畢竟剛剛破鏡,哪怕是出身八大古教又如何,他堂堂一尊皇者也不畏他,但是看著符箓的做法,他就知道這一定是哪位出身道門,卻道法符箓不精,丹法不研的道門女天尊梁虞了。
雖然衛(wèi)奕從頭到尾都認為這是衛(wèi)桐給他的,也自然而然應該是衛(wèi)桐做的,但實際上,這是梁虞耗費了不知道多久累計下來的,從第一天知道衛(wèi)奕會下山起,梁虞就開始了,雖然她的空閑時間不多,但每一次有空閑的時候,她都會記著給衛(wèi)奕做符箓,這就像世俗百姓家一樣,知道總歸有一天兒子會遠行,母親就一直為兒子做衣裳,從春到秋,從夏到冬。梁虞也是一樣,雖然她不懂,一個母親應該做什么,但是母性的本能依然驅使著她,盡管那是她一直很討厭是符箓,丹藥,她也從一開始的失敗煩躁,到后來的嫻熟揉捻。
當然這一切衛(wèi)奕都不知道,衛(wèi)桐沒說,梁虞也不會說,也許當衛(wèi)奕到了祁陽后也還是不會知道,當然也許衛(wèi)奕也會自己發(fā)現。這天下事誰說得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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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奕,韓遇,老人,男子,一個接一個的人來到那座山脈,自那一日衛(wèi)奕用出驚天動地的一紙符箓后,前來這觀摩石洞的人也越來越多了,雖然那張符箓是梁虞粗制濫造的作品,但梁虞是誰,道門天尊,甚至可以說是道門最強的女天尊,當然也許可以將道門二字刪去也不一定,不過不管如何,梁虞的地位在道門,在南天,在整個世界海,都是靠她自己一拳一腳打出來的,這樣一位近乎無敵的天尊哪怕是隨手的一張符箓,其中蘊含的大道對于修士來說也是不遜色于神藥,仙藏的絕世誘惑。
雖然在場的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這一處龐大的空洞是怎么來的,甚至還謠言四起,說是哪一派的大教長老和萬仞山脈里的族群起了沖突,或者是萬仞山脈里那一只獸王現身與周邊族群的人發(fā)生了沖突。
總之對于這座山體突然出現的空洞,大部分來者還是很感興趣的,當然這興趣也僅限于興趣,畢竟遠道而來甚至還特意繞著遠路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觀摩這一片山脈的大道真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梁虞粗制濫造的原因原本應該層次極高的大道真意,此時逸散開來反而比想象中來得充裕,并且遠比預想中的層級要低。
這也是這處山脈空洞的消息之所以會流轉這么快的原因,畢竟能適用的人群較多而且有真實的事例得到好處。
這一天一如往常,圍在山體空洞的人依舊如此多,甚至許多人都在這里建起了茅草屋,準備長期的結廬修行。
“唉,小桐子一家搞出來的事卻還要我們這些老家伙來幫著收尾,幾位老祖也真是越來越不講究了?!彪m然嘴上說著喪氣話,而且還對自己祖師有所質評,但老者卻依然一臉無所謂。
雖然在此時的現場如老者這般“高齡”的修士不多,但這也無法過多的吸引眾人的目光,而偶爾有些零散的目光注視在老者身上,老者也絲毫不在意。
此時的山脈依照破開的空洞依次往外,行成了一個個往外遞減的范圍圈,最靠近洞口內的地區(qū)因為大道真意最為濃烈所以能進去感悟的人很少,如果實力不夠,就算強行進入,也只會將心神全部放在抵御真意上,完全無法琢磨感悟。
所以這里也就依次劃分出了一個等級層。
此時老者僅僅是站在最外圍的地區(qū),這里僅僅是能感應到哪微不可察的真意,停留在這的人大多是在休息,而非感悟。
“梁虞這丫頭,真是不簡單啊,小桐子娶了個這樣厲害的媳婦,難怪一臉畏妻相,呼,”老人舒了口氣,舉起右掌,群山開始晃動,猶如地龍翻身,不只是這一片山脈,整個萬仞山脈的這一段,都仿佛在這一時刻震顫了起來。
“怎么回事,地龍翻身了?”
“該死,不會是因為這片空洞的原因吧!”
“那這樣這片大道真意還會留下嗎?”
“笨蛋,當然不會啊!”
整個過程雖然喧囂吵鬧,但都沒人停下自己的腳步,都在奮力撤出這塊空洞,一直到眾人都站在外面寬闊的地勢后,群山才開始有新的動靜。
此時的群山開始翻滾就好似江河一般,跌宕起伏,原本的山脈就像是一條龐大無比巨龍,而空洞就像是巨龍身上的一道巨大的口子,雖然巨龍勉強延續(xù)了生命,但依舊在一點一滴的流逝生命力,此時的群山就是這種感覺,但此時,群山就仿佛盤俯的巨龍翻滾起來一般,就好像是世俗中治病不給人打麻藥一般,身為巨龍的病人,也是疼得翻滾。
當然這個比喻雖然不準確但卻貼合此時的畫面,此時老人眼中出現的是真正的山川之靈,遮天蔽日的小光點仿如星河,自群山之中升騰而起,原本應該暴怒的山川之靈,此刻卻仿若一個小孩子一般,對著老人,嗚嗚的像是在哭泣,當然也可以說訴苦。
“好了好了,我知道這一次,打傷你的山川本源,還影響到了你這片山脈本體的山水靈脈,放心吧,老夫會給你個合理的交代,畢竟你這也算是無妄之災。”老人就像是在安慰小孩一般,順帶釋放自己的氣息,幫它壓制體內如附骨之疽一般的大道真意,也順帶安撫了一下它的情緒。
對于眼前的老者山川之靈不僅是感應到對方那股讓人親和的氣息,更是因為老人身上有一種莫名的威壓死死壓住了那內心狂躁的悸動,原本已經被重創(chuàng)的山川之靈是不會如此好說話的,甚至此時的山川之靈應該是回歸野性,發(fā)狂殺戮的狀態(tài),特別是眼前的老者還明顯與那個將它重創(chuàng)的男子有關。
不再理會山川之靈,老者開始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山脈中,原本以為已經停止震動的眾人又感覺到了鋪天蓋地的震動,仿佛要撕裂天穹的震動,席卷天地,在眾人眼中,難以置信的一幕出現了,仿如時光倒轉一般,之前留下的戰(zhàn)斗痕跡開始復原,原本化成粉末的巨石開始重組,被符箓融化為虛無的巨大空動開始滿滿的回籠,整片天地都好似逆流倒轉了一般,唯獨周圍的人群,依舊屹立站在原地,見證著這奇跡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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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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