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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丫鬟不簡單

第五十章 美人畫卷

這個丫鬟不簡單 映夏兒 4195 2019-06-29 16:00:00

  易言歡醒來的時候,床上卻只有她一個人,她明明記得子恒好像睡在她旁邊的,他人呢?

  因芷蘭華春服侍過易言歡,李福便安排她倆繼續(xù)伺候她,兩人候在一旁,此時見她醒來了,及時上前,“郡主,可要起了?”

  易言歡問道,“子恒呢?”

  龍泉宮的所有宮人已習慣郡主對皇上獨特的稱呼,芷蘭回道,“回郡主,皇上一早便去上朝了,皇上說今日事務繁雜,讓郡主自己用早膳,不必等著皇上?!?p>  “那他什么時候回來?”

  芷蘭為難地道,“這個皇上沒有說。”

  用完早膳后,易言歡沒事在龍泉宮里瞎轉(zhuǎn)悠,她停在一副畫前,盯著畫兒看了很久。

  這幅畫是一副美人圖,畫中之人手如柔荑,膚如凝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畫中的女子正抬手將一支紅梅插在發(fā)髻上,眉目流轉(zhuǎn),儀態(tài)萬千。

  好美的女子啊,不過這畫兒好像在哪里看過一樣,覺得有些熟悉,易言歡不禁問道,“這人是誰呀?”

  芷蘭回道,“這是皇上很喜歡的一幅畫,至于畫中人的身份,奴婢不知?!?p>  易言歡點點頭,對芷蘭道,“你帶我去找子恒吧。”

  “這——”,芷蘭有些為難,這時候春華道,“郡主,您想玩什么,奴婢們都可以陪您呀,皇上怕是國事纏身,抽不開身的?!?p>  “我不做什么,我就去看看,你們就帶我去嘛!”

  芷蘭和華春對視一眼,皆是很為難,就差跪下請罪了,易言歡不開心地道,“你們不帶我去,我就自己去了!”

  兩人不禁著急了,郡主的心性似一個小孩子,想吃糖便一定要吃到,否則不開心的情緒一定會掛在臉上,皇上特意吩咐她們伺候好郡主,若是郡主不開心,恐怕她們難逃責罰。

  兩人還是妥協(xié)了,“郡主您別急,我們帶您去?!?p>  兩人不知道帶她來到了哪兒,這里好多漂亮的姑娘呀,個個都打扮得美美的,讓易言歡看傻了眼。

  今日本來是皇上選秀的日子,剛剛兩人不愿帶她來,便是這個原因,但兩人拗不過易言歡,便只得帶她來了。

  此刻還沒有走近,兩人便注意到,主位上皇上的位置空空如也,只有皇后坐在那里,兩人暗自松一口氣,不約而同對她道,“郡主,皇上不在這兒,奴婢帶您去別處找找吧?!?p>  這時候,皇后發(fā)現(xiàn)了易言歡,朝她親昵地笑道,“妹妹,你來了?!?p>  易言歡不解地看了看芷蘭和華春,“她在叫我嗎?”

  畢竟皇后娘娘開口了,就算皇上多在乎郡主,也不能完全不給皇后面子的,兩人在邊上提醒道,“這是皇后娘娘。”

  易言歡上前,一臉疑惑,“你是我姐姐?”

  皇后自然不會覺得她這是簡單的疑問,只覺得她在嘲諷她故作親昵的稱呼,絕麗的臉上笑意一僵,片刻,她拉著易言歡走到十幾個秀女前面,道,“這是德清郡主,是我們皇上心尖兒上的人?!?p>  秀女們聞言,齊齊行了一禮,這個秀女都是朝廷重臣之后,很多人都見過易言歡,也聽聞過她在當今皇上還是瑞王的時候便伺候過他,不僅如此,她還曾在東宮待過,是前太子看中的人,一時間秀女們竊竊私語,各種嫉妒、嘲笑和疑惑的目光掃了過來。

  易言歡被這么多目光嚇得不禁后退一步,這時候皇后道,“剛剛見了各位妹妹的才藝表演,著實不錯,但論才藝,恐怕你們誰也比不過德清郡主的。”

  皇后說著從旁邊的盆景上,隨手摘了一片葉子,遞給易言歡,笑地無害,“聽聞妹妹可以以葉子為樂器吹奏曲子,如此神跡,可否讓本宮和其他妹妹們見識一番?”

  皇后此話一出,廣場上十多雙眼睛齊刷刷地落在了易言歡的身上,易言歡被這么多人盯得害怕,嚇得后退一步。

  芷蘭和華春是剛剛接觸德清郡主,自然不知道她的才藝如何,可是看到此刻郡主臉上明顯的畏懼神色,兩人不能坐視不理,華春道,“啟稟皇后娘娘,我們郡主身體不適,恐怕不適合吹奏曲子?!?p>  皇后身邊的宮女道,“大膽奴婢!皇后娘娘和郡主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兒!”

  皇后擺擺手,她身邊的宮女便退了下去,皇后道,“德清郡主還未說話呢,你急什么?”,說罷上前一步逼近易言歡,拿起易言歡的手,將葉子放在她的手心,“妹妹不會不給我這個面子吧?”

  易言歡拿起葉子,疑惑地看了半天,這個能吹奏曲子?

  皇后道,“妹妹可是一曲成名,那首曲子被譜了下來,民間多種樂器演奏的版本廣為流傳,本宮曾聽過古箏彈奏過的那首曲子,確實妙極,但據(jù)說,樂器演奏的效果不及葉子吹出來的十分之一。”

  所有人都期待地看著易言歡,而易言歡一臉的無辜,這時候站出來一位秀女,道,“臣女葉寧參加了那場宮宴,有幸聽到郡主吹的曲子,確實稱得上天籟之音,臣女這輩子也忘不了。”

  易言歡問道,“是我吹的?”

  葉寧點頭,“臣女親眼所見,自然是郡主?!?p>  易言歡再問,“用葉子吹的?”

  葉寧點頭,“正是?!?p>  皇后道,“難道妹妹不肯?”

  這么多人都這么說,難道她真的用葉子吹奏過什么曲子?可是葉子怎么能吹曲子呢!突然,腦袋如炸裂般,有一些畫像快速掠過,其中一個便是她在月光下吹奏曲子的場景,還有一些畫面襲來,卻快得抓不住,易言歡捂住頭,幾乎站不住,華春驚慌地扶住她,“郡主!”

  皇后并不知易言歡失憶的事情,不禁猜疑她是否故作痛苦的模樣,畢竟之前出宮的事情上,易言歡曾經(jīng)擺過她一道,讓她被皇上禁足了好幾日。

  皇后道,“妹妹就是不肯,也費不著如此吧?”

  頭痛加劇,易言歡承受不住,倒在了地上,華春驚慌失措,“郡主,您怎么了?”

  這個樣子了怕不是假的,秀女之間已經(jīng)議論紛紛,皇后畢竟是后宮之主,此刻她不得不穩(wěn)住場面,吩咐宮女道,“快去請?zhí)t(yī)?!?p>  蘇玄恪原本對選秀沒怎么上心,所有秀女的品階皆已按照她們的家世背景內(nèi)定好了,所以他坐了一會兒便走了,卻沒想到易言歡會去那里,聽了芷蘭的奏報,他扔下幾位重臣匆忙地趕了過來。

  沒想到一來便看到易言歡倒在地上,頭痛欲裂的模樣,瞬間他的心像被撅了一個口子,很疼。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所有人都下跪行禮。

  皇后手指甲嵌入掌心,當初沒能把她送出宮,真是個禍患!

  眾秀女大氣都不敢出,都知道新皇帝文治武功又儀表非凡,都渴望都獲得他一眼的垂青。

  蘇玄恪將易言歡抱在了懷中,“歡兒?”,懷中的女子已被極致的疼痛牽扯著神經(jīng),對他的到來毫無意識。

  蘇玄恪對華春道,“傳太醫(yī)到龍泉宮!”,說著便抱起易言歡離去。

  “皇上——”,皇后忍不住想解釋幾句,若是什么都不說,皇上難免歸責于她。

  誰知她剛開口,便聽到蘇玄恪冰冷的一句話飄過來,“你最好祈禱她不會有事。”

  皇后緊握的手一下子松開了,他是當真毫不在意她這個皇后,當著眾多秀女的面,竟沒給她留絲毫顏面。

  張?zhí)t(yī)是太醫(yī)院的院判,蘇玄恪特意宣了他,張?zhí)t(yī)為易言歡診了脈,對蘇玄恪稟報道,“回皇上,郡主的頭痛是舊疾,服了藥便好了?!?p>  “盡快把藥熬好了來!”

  “是,老臣這就吩咐下去?!?p>  太醫(yī)已退了下去,蘇玄恪安撫著仍處于痛苦中的女子,“歡兒,乖,太醫(yī)已經(jīng)去熬藥了,很快就不會痛了?!?p>  易言歡似乎聽到他的話,緊緊抓住他的衣袖,眸子充滿了紅血絲,她痛苦地喊了一聲,“蘇——玄——??!”

  蘇玄恪心一提,眸子一陣緊縮,一時竟忘記動作,片刻,他緊緊抱住她,聲音似在撫慰她又似在安慰自己,“歡兒,相信我,很快就會沒事的?!?p>  很快,太醫(yī)端來了藥,蘇玄恪親手喂她吃藥,易言歡喝了一口便別過頭,不想再喝,蘇玄恪哄道,“歡兒乖,喝了藥便不會痛了?!?p>  蘇玄恪一勺一勺喂著,易言歡緊皺眉心,還是無意識地喝完了一碗藥。

  易言歡喝完藥,疼痛緩緩減輕,眉心漸漸舒展開,人已昏睡了過去。

  蘇玄恪看向張?zhí)t(yī),眼眸含著某種不明的意味,說道,“日后郡主的身體由你來調(diào)理,每日循例來問診一次?!?p>  張?zhí)t(yī)即刻會意,低垂的臉上帶著復雜的情緒,卻是立時回道,“老臣遵旨?!?p>  蘇玄恪揮揮手,“退下吧?!?p>  蘇玄恪叫來李福,道,“去傳旨,朕體恤皇后風寒未好,許她在鳳儀宮養(yǎng)病,這一個月不得出鳳儀宮一步。”

  李福暗驚,這是將皇后禁足啊!李福不敢多說一個字,領命去了。

  易言歡醒來的時候,便看到了身邊的子恒,他正坐在床邊看著自己,看這個姿勢,似乎是看著自己很久了。

  易言歡朝他一笑,不自覺笑容有些虛弱,她問道,“子恒,你怎么回來了?她們說你今日很忙?!?p>  “對不起,是朕沒有照顧好你——”

  “怎么了,你不高興嗎?”,說到這里,她想起剛剛的事情,說道,“我——我剛剛頭好痛——”

  “朕知道,別怕,朕派了御醫(yī)照顧你,以后都不會痛了?!?p>  “子恒,她們說我會用葉子吹奏曲子,這是真的嗎?”

  蘇玄恪默了一瞬,點點頭,易言歡忍不住又問道,“葉子真的能吹奏曲子嗎?我怎么一點兒也想不起來了呢。”

  蘇玄恪道,“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當心頭又疼了?!?p>  易言歡聽話地點點頭,復而指著墻上的美人圖問道,“她們說這是你最喜歡的一幅畫,這個人是誰呀?”

  蘇玄恪看過去,看了一會兒,才回頭看她,問道,“你想知道?”

  易言歡點點頭。

  “歡兒,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p>  易言歡搗蒜般點頭,她喜歡聽故事。

  “很多年前有一位隱居山谷的真人,他收養(yǎng)了一位小女孩,并教她武功和學業(yè),后來女孩長大了,長成一個傾城絕色的美人,真人知道她的姿容在俗世或許會引發(fā)爭端,所以讓她起誓不得離開山谷。”

  “后來真人去世了,他的另一個徒弟,也就是小女孩的師兄,慫恿她出了山谷?!?p>  “這女子一出了山谷便遇到不平之事,一群刺客追殺一個男人,善良的她出手救了那個男人,可那男人癡迷于她的傾城之顏,哄她愛上了自己。成親的那一天,她才知道,他原來是當朝的王爺?!?p>  “剛開始他對她很好,他們還生下了一個孩兒,可很快,他身邊有越來越多年輕、美貌的女子,他對她也漸漸失去興趣。而她,從一個簡單快樂的女子,變成了一個深庭怨婦?!?p>  “她后來才發(fā)現(xiàn),原來她的師兄和那男人是兄弟,她師兄亦是當朝王爺,當初她與那男人的相遇,是她師兄一手安排的,目的是為了離間那男人和另一女子的感情。女子恨,卻無可奈何,她不能殺了她師兄?!?p>  “可后來,那男人也發(fā)現(xiàn)了這件事,便懷疑女子是安插在他身邊的棋子,他竟然,毫不留情地殺了那個女子?!?p>  易言歡看著他好一會兒,才說道,“子恒,我聽不懂?!?p>  蘇玄恪摸摸她的頭,說道,“墻上的畫像里的人,是我的母親。”

  這句她聽懂了,易言歡道,“她好漂亮??!”

  當年那件事情,他已用自己的方式為母妃討回了公道,該為此事付出代價的人都已付出了代價,過去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

  蘇玄恪從往事中回神,他對她輕柔地笑道,“歡兒也很美?!?p>  十多天過去了,日子過得頗為平靜,對于她的身世,蘇玄恪說的不多,只說她父母早亡,從小便跟著他了,而她是因為意外墜樓導致了失憶。他說起這些的時候,她的腦海里仍然想不起任何有關的記憶,只得作罷。

  蘇玄恪仍然每天忙到很晚,但不管多晚,他都會回龍泉宮陪她。

  讓她很不開心的是,每日都得吃藥,她曾經(jīng)反抗過,可是子恒說,她的身體虛弱,必須每日吃藥調(diào)理,她只得聽話吃藥。

  過了幾日,子恒便不親自盯著她吃藥了,易言歡有機會便會避開宮女,偷偷把藥倒了,她不喜歡喝這么苦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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