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家誠站在陽臺上,門口上演的這一幕盡收眼底。
林曉芙推開自家的房門,猶如進入了花海,香氣襲得她鼻子陣陣敏感,連續(xù)打了好幾個噴嚏。這錢燒的!
奇怪的雷家誠并沒有如往日一樣,穿著圍裙閃現(xiàn)在眼前。屋子里只有花香,沒有飯菜香。林曉芙心里想:哎呀,花香哪有飯菜香來的實際呀?最近被他弄得習慣吃宵夜了,一碗牛肉面根本不管飽。
正想著,這廝從樓梯上緩步的走下來,一臉嚴肅。他不應該是滿面春風的嗎?他不該是甜言蜜語來狂轟濫炸的嗎?否則為什么花那么多的錢買這么多花為道具做鋪墊呢?
“家里有吃的嗎?我肚子有點餓了!”曉芙可憐兮兮地說。
“整整遲到了一小時才到家,就沒有去哪里吃飯?不是有人陪你風花雪月嗎?你會缺我做的這口吃的嗎?”雷大少酸溜溜地說。
“吃什么吃,我就到我們公司樓下吃一碗牛肉面?!睍攒秸f。
“真的沒吃?剛才那他是什么意思?”雷大少問。
“能有什么意思?一切over的唄?!睍攒铰柭柤纾隽藗€結(jié)束的動作,“別廢話,有吃的嗎?趕緊拿出來!”
“過去不可留戀往事不可再追。你細心發(fā)現(xiàn),就知道那人也許心懷叵測?!崩状笊僬f哲理的話讓林曉芙不自在的猶如身上有跳蚤。
“你到底有沒有吃的?沒有的話,我洗澡睡覺了?!绷謺攒桨櫭及籽?,眼看要發(fā)飆。
“有,有,你上三樓陽臺等著,一切馬上就好!”雷家大少做了Ok的動作。
三樓陽臺,掛滿了彩燈,氣球,就連藤桌藤椅都換了桌布靠墊。
這心思花得也不少!雷大少真是個細心的人。
牛排大餐端了上來,看賣相色澤都應該出自大咖級廚師之手。紅酒倒入酒杯,激起血紅的酒浪。
“你做的?”
“哪有,這家牛排店送貨上門,并配廚師立時做好!”
“服務真仔細!我就說你沒到這個段位。”曉芙開心得合不攏嘴,端起酒杯說:“來,咱們喝一杯。謝謝你的用心!”
“cheers!”
“cheers!”
湖岸清風,燈火,美食,三杯兩盞,最是愜意。
曉芙吃罷,正欲離開。雷大少拉住她的手說:“再待會兒嘛!美食美景”,然后指著自己說,“美人!”
曉芙笑得差點氣疝:“真會往臉上貼金,除了這對酒窩還行,稱什么美人?”
“那家伙又追你吧?笑得這般花枝亂顫,全為了他吧?我告訴你,咱們兩家和他家祖上有仇?!崩状笊儆值鮾豪僧?shù)囟锻取?p> “我沒打算和他怎樣,你也不用編出個世仇來惡心我。”林曉芙又坐了下來,斜眼看他:“我跟他不是戀人,也是同學,吃頓飯很正常?!?p> “同學聚會還用吻別?洋毛病學的!”
“下次不會再見面了!”
咦,她為什么要跟他解釋?真當他是個小丈夫?
“謝謝你的鮮花、美食。我不反感你,卻也找不到男女的感覺,你給我點時間?!睍攒秸f完這番就下樓去了。
雷大少歡喜得一蹦三尺高,這算是答應嗎?她在他和許恒之家選擇了他嗎?好像是,她說需要點時間。
“我們的線人的幾個手下正被A○公司糖衣炮彈誘惑著,讓他們供出Bk是這場擾亂市場秩序活動的主謀?!壁w特助說。
“這幾個跟你們幾個直接聯(lián)系嗎?”
“沒有,線人和我們聯(lián)系,他們幾個和線人聯(lián)系?!?p> “告訴線人,盡最大力保護這幾個人不被策反?!?p> 林曉芙想起雷大少的話,祖上有多深的世仇?需要許家父子前仆后繼的報仇B(yǎng)k?
祖父,父親從來沒有提起這一段過往。但是連接確實從來沒有主動過,雖然說同行是冤家,可不該生疏到這種地步。
他想起大學時許恒從來沒帶她回家過,會不會也跟這段世仇有關系呢?難道他知道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
那他最近的所作所為又是何種意思呢?欲蓋彌彰的放煙霧彈嗎?
撥開一串熟悉的號碼,還真通了?!拔?,許恒,我想吃湖心之心的炒面?!?p> 電話的那頭沉默了好久,才緩緩說:“好??!午飯還是晚飯?”聲音里有歡喜,被壓制的歡喜。
“午飯吧,我餓了?!?p> “好,我立刻來接你。”
湖心之心,小店安靜地很。有兩對學生情侶你儂我儂地喂飯。
“你老實說,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我是Bk林耀途的女兒?”
“是的!”
“你祖父和我祖父,你父親和我父親,有什么過節(jié)嗎?”
“大約是同行競爭起的仇恨吧!可是到了我們這一代可以改寫啊,我們強強聯(lián)手,誰會是我們的對手呢!”
她含著自己都不明情緒的眼淚,迎著他深邃不可遇見的目光說:“咱們放過彼此好嗎?一別各寬,就當從未有過。全國市場這么大,你在的城市,我不涉足,我在的城市,你也不用。這樣相安無事多好,給彼此留個好印象!”
“我說過,你最適合干的事就是做我許恒的老婆,為此,我契而不舍?!痹S恒說這話時,結(jié)冰的臉上浮起笑意,卻一閃而逝。
“我認為我最適合干的事,就是Bk的CEO,沿著我父親奮斗約腳印繼續(xù)走下去。”曉芙堅定地說。
“還記得我們住過的小屋嗎?你走后,我就買了下來。你否認沒用,你對我的愛深沉過我對你的愛。所以我一直心懷虧欠,想著彌補。這是鑰匙,有空你回去看看,它沒變!”許恒的臉上有了難得的溫度。
見到十年前的鑰匙串,她的眼淚如滂沱大雨,毛茸茸的小松鼠還在那兒,時光的流逝仿佛因這只小松鼠而倒流回。只是眼前人不再那個呆萌少年。
感情的閘水放開收也收不住。
“現(xiàn)在去嗎?拐個小弄巷,五百米不到的距離?!?p> 她被催眠般的點點頭。
并肩徜徉在午間的弄堂,兩人的呼吸聲彼此聽得真切。正午的陽光不偏不倚,直勾勾地照在人身上,火燒火燎地熱得皮膚發(fā)疼。
兩人臉上紅通通的,卻因各懷心事而忽略眼前。女的,沉浸在往事翻滾的浪濤里,被自己的純真感動得一次次淚眼婆娑。
男的,正琢磨著下次的計劃,哪種方案容易奏效。
小屋原樣呈現(xiàn),她終于抑制不住伏在他的肩頭嚎啕大哭。他則慢悠悠地拍著她的背說:“好啦好啦,哭出皺紋來了。”臉上卻漾起勝利的表情。
“雷家并不如你看見的那樣,和你們林家情深義重。雷家誠你更要防著點!”
林曉芙被這話嚇住了哭聲,倒退了幾步說:“你聽誰說的?他從小和我一樣,在我姑家長大。”
“你想想,他有自己的媽媽,為什么寄養(yǎng)?你是你媽不在,跟著姑媽也正常?!?p> 林曉芙陷入亂麻織就的網(wǎng)中,掙扎不出來。
這兩人一前一后詆毀對方,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