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有翼蟑螂在巨石達到最高點的時候,跳了下來,張開黑色翅膀沖向蟻巢的陣地。
約莫著有二三百的數(shù)量,要知道蟑螂是不會飛的,它們只會滑翔!
老鄧頭聽著帶翅小蟑螂傳來的前方戰(zhàn)況,從他嘴中不急不緩傳出一條條命令帶回前方,雖然是一場代價龐大的死攻,但是對于老鄧頭,一切都死值得的。
老鄧頭不管那些異種的生死,也事實上根本不需要他們理解,他反正已經(jīng)從意識中那個巨大蟑螂面孔中要來了指揮的大權,誰不服,有本事拿腦袋來違抗軍令。老鄧頭下意識伸手撫摸著左下巨象蟑螂的背脊。
再說,那借助巨石降落在蟻巢陣地的上百只異種都近距離見識過了土墻的風景,其中有兩只異種甚至看見了蟻巢入口處的蟻后昆特。
其中一只異種是被七八個人型戰(zhàn)蟻捅落,砸了尸體堆上,摔了個七葷八素,起身后看到腳邊不遠處就有七八根筆直插在尸體上的骨刺,若是砸在這上邊,就算不被戳出個透心涼。
還有一異種是剛站到土墻上的,甚至已經(jīng)用自己的戰(zhàn)錘砸斷一群兵蟻的腦袋,就要一步踏入,結果被一枝角度刁鉆的螯牙射中肋下,踉蹌倒下。
約莫晌午時分,一聲尤為雄壯的蟻鳴響徹戰(zhàn)場。
戰(zhàn)場上本就沒有停滯的攻勢為之一漲。
人型戰(zhàn)錘蟑螂朱巡策馬來到騎著巨象蟑螂的老鄧頭附近,身邊還跟著一群異種將領。
人型戰(zhàn)錘蟑螂朱巡突然壓低聲音道:“等覺得什么時候可以破蟻巢了,我?guī)ё憔J,親自上陣登墻?!?p> 從沒有這個念頭的老鄧頭正想要拒絕,人型戰(zhàn)錘蟑螂朱巡以不容拒絕的語氣說道:“蟑螂群需要英雄!”
從晨間那一聲嘹亮蟻鳴聲吹響后,蟻巢這堵土墻,就成了一座鬼門關。
兩方的戰(zhàn)力隨時隨地都在損耗,而且損耗的速度越來越快。
已經(jīng)得到補充再度保持兩萬整戰(zhàn)力的蟑螂群攻擊蟻巢,無數(shù)的變異蟑螂不是倒在了土墻之下就是死在了土墻之后。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這些攻擊蟻巢變異蟑螂在經(jīng)歷過先前兩次甚至是三次的攻擊蟻巢經(jīng)驗后,越來越清楚如何躲避滾石檑木,越來越知道如何多留個心眼,注意哪些人型戰(zhàn)蟻投射過來的螯牙蟻器。
戰(zhàn)錘蟑螂都忘我地舉著戰(zhàn)錘而上,已經(jīng)可以完全不去看那些土墻下的尸體,不理會那些將死生物的哀嚎呻吟。
最重要的是,在己方持續(xù)不斷的沖擊下,他們可以清晰感受到土墻上的攻勢的衰減。
不斷有黑蟻從蟻巢中走出趕赴土墻的正面戰(zhàn)場,從最早的五百人型戰(zhàn)蟻換防增補,到兵蟻、人型戰(zhàn)蟻摻雜的三百黑蟻,再到不足一百只帶傷的人型戰(zhàn)蟻,最后到了一聲令下三十四只人型戰(zhàn)蟻帶著尚發(fā)白的幼蟻就來到土墻之前。
在蟻巢入口坐鎮(zhèn)的蟻巢蟻后昆特趕到土墻上的之前,黑蟻將痕已經(jīng)帶著兩百親兵在土墻上的第一線廝殺了一個多小時,若不是黑蟻將痕的前肢被蟻后重新回復并進行了改造,實在強勁無匹。
如果不是這位蟻巢之中僅次于泰,離蟻王只有一步之差的黑蟻將痕,土墻上的此時就應該站滿那些蟑螂渣滓了。
而內土墻下,盡是來不及善后的黑蟻尸體,胡亂堆積,到后來,蟻巢守卒只能將他們的尸體丟下去。
堆積成山。
黑蟻將痕親自帶著三百一直蓄勢的親兵火速支援前方指揮的黑蟻將,將那一百多已經(jīng)跳入土墻近身肉搏的變異蟑螂斬殺殆盡,黑蟻將痕雙手螯牙蟻器,滾刀氣勢如虹,被他一刀攔腰斬斷的變異蟑螂就多達七八個。
但是就算親兵援軍將滑翔至蟻巢陣地的變異蟑螂斬殺殆盡,但仍是阻止不了殺紅了眼的蟑螂群陸續(xù)登墻。
黑蟻將痕看著有王下第三將蟻稱號的前方指揮的黑蟻將腦袋被血水浸染的赤紅一片。
只見其一刀將一個即將蛻化為人型的變異蟑螂劈掉腦袋,一腳踹中那無頭尸體,順勢將一個才登墻揚起戰(zhàn)錘的變異蟑螂給撞飛下蟻巢。
黑蟻將痕大聲譏笑道:“山,這離著天黑可還有三個多小時??!你就不行了?”
渾身浴血的前方指揮的黑蟻將默不作聲,一拳捅死一名變異蟑螂,鐵槍一記橫掃,又把一個從土墻上的高高躍下的變異蟑螂橫掃出去。
半個小時后,蟑螂群唯一的一支沖鋒蟑螂隊伍,個個都是即將進化為人型的異種存在。
黃昏中,殘陽如血。
黑蟻將痕和山背靠背,身上甲胄破碎不堪的黑蟻將山急促喘氣,胸口被一刀重創(chuàng),視線模糊起來,狠狠搖了搖腦子,艱難問道:“痕,我山是后身邊最不爭氣的一個,戍守防務我是真的沒有機會再突破那一層了,我這才愿意死在這里,算是對蟻后和泰都有了個交待。那你圖什么,你真是活膩歪了?”
前方指揮的黑蟻將痕伸手從腰部拔出一根破甲卻未曾入骨的骨刺,吐出一口血水。
“我從降生就一直待在后的身邊,我沒有奈特和泰那么大的理想,只是想要安安穩(wěn)穩(wěn)的一直陪在后左右,我和你的資質差不多,最終你自己決定戍守蟻巢外圍,這次來陪你,就當兩清了!到了地底下,別跟我稱兄道弟,見著了泰那家伙,我痕丟不起那臉!”
蟻巢的土墻上的上,充斥著殺光蟻巢賤種的喊聲。
當一支戰(zhàn)力遠比先前攻擊蟻巢變異蟑螂群更加驍勇的朱巡登上土墻上的后,黑蟻將山的一對前肢再度被砍斷。
山一個翻身,落到了地上,但隨即腹部四條腿一軟,差點摔下去,全靠用殘破的螯牙蟻器支撐,這才半跪在地上。
就在這時,外圍的骨刺蟑螂同時射出了骨刺!一個個骨弓的弦繃緊在釋放,弦繃聲連成了一片,狂暴的骨刺箭雨將戰(zhàn)場中央的黑蟻輕而易舉地撕碎,轉眼間兩位黑蟻將的身邊就沒有了一個敵人,他也失去了所有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