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宮門殺機
霎時,趙安看見游俠一劍直直地刺來,剎那間,趙安腦海里一片空白,只剩下這一劍在腦?;厥?,但趙安動了,憑的是原主對這身軀的日夜的操練,冬練寒暑夏練九伏。憑借著身體的本能,向左猛地撥轉馬頭,但緊接著,游俠已經(jīng)把劍刺進了馬頸。
白馬哀斯一聲,片刻間便倒在了地下,趙安只得狼狽一跳,跌倒在地。雖躲開了白馬的壓墜,卻也被白馬噴了一身的馬血。但趙安來不及開心,透過眼角,又看見游俠已經(jīng)快速地變換了動作,如跗骨之蛆般跟了上來,由直刺改為下刺,對著趙安的喉嚨,準備刺下。
就在電光火石之間,趙安瞳孔投影出一片火花。頸脖邊傳來一片冰涼,用手一摸,卻不見有血跡,嘴邊的:我命休矣四字已硬生生吞下。原來游俠下刺的一劍,被一柄飛過來的劍格擋開來,偏移了位置從趙安的喉嚨偏移到了頸脖邊。
另一邊,游俠看見自己的劍被格擋開來,愣了愣,眼中一陣惋惜,抬頭一看,卻看見除了趙安之外離自己最近的一位宮衛(wèi)的手中空空如也,明白了一柄飛過來的劍是從何飛過來。
就在游俠愣了愣的功夫,趙安已回過神來,瞬間向右滾了幾圈,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下跳了起來。來不及對這東方云打了個感謝的眼神,趙安馬上把腰間來不及撥出的劍給撥了出來。凝重地凝視著游俠。
而游俠似乎對自己愣了愣有些懊惱,但隨即撥出刺在地下的劍,握在了手中,與趙安對峙起來。而剛剛的這一切,只是須臾的時間,東方云正在拼命拍馬上前,而天子的御輦剛到宮門。趙安明白,短時間內(nèi),只能靠自己了。
暗暗壓下心中的膽怯,大聲喝道:“汝乃何人?為何至此?可知此乃宮禁之地,閑雜人等不得靠近。汝意欲何為??”趙安還想要說些什么,卻看見游俠冷笑了一聲,徑握劍向前沖來,嘴里淡然說道:“口舌之利不過是拖延之計,”說完便不再說話。
而趙安卻沒有那么淡然,但也不見有識破拖延之計的慌然之色,有的只是滿臉凝重,趙安知道,一著不慎,便會魂歸黃泉。由不得放松,
剎那間,游俠的劍尖已經(jīng)離趙安僅僅有一步之遙,趙安已經(jīng)很明顯地看到游俠臉上那一抹冷冷的寒意,劍尖的殺意讓趙安不得不動起來,只有手中緊握的劍才能帶來絲絲的安全感。
隨即,這股安全感蔓延到身軀,讓靈魂與身體更加切合起來。來不及多想,趙安揮動手中的劍,擋在胸前,頓時劍上一股大力傳來,趙安一個趔趄,不得不后退了一步,游俠見趙安如此不堪一擊,不由得生起輕視之心。
卻不知,這是因為趙安還沒完全適應這副身體與原主記憶的緣故。導致實力下降。等到百分百適應,或許就是游俠死亡之時。
游俠的一刺不成再生一刺,趙安心中暗暗叫苦。但手中的劍卻連連不停,不斷地格擋開來,防守有余反攻不足。但漸漸地,趙安防守得越發(fā)圓潤,不復當初的狼狽之勢。
突然,趙安趁著剛檔開游俠的一劍,游俠中門大開,近身向前一步,左手握拳后拉,狠狠一拳錘向游俠胸口,游俠萬萬沒想到一向用劍的宮衛(wèi)會突然近身貼博。反應不及,硬生生地受了一拳。往后倒退了好幾步,一副很訝異的樣子。
另一邊,東方云已經(jīng)到前,準備與趙安聯(lián)手對敵,而不遠處,一隊郎衛(wèi)已經(jīng)在趕來,趙安的心倒也不再那樣緊繃。開始細細打量起這名游俠起來:只見這名游俠腳履草鞋,穿著曲裾深衣,但讓人深刻的是他的頭發(fā),不是尋常人的黑色,而是滿頭華發(fā),不知是何緣故。
突然,趙安透過游俠的瞳孔看到了天子的龍攆,心里頓時一驚:陛下快到了。同時,東方云也聽到了車輪碾壓宮門青石板的聲音,也知曉了天子的龍輦已經(jīng)到了宮門。而游俠卻趁著趙安與東方云愣了楞神的功夫,眨眼間不知從何處拿出來的匕首,左手持劍,右手握著匕首。
向前猛地高高一跳,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狠狠地將右手里的匕首往東方云擲出,而東方云似乎被游俠的氣勢壓制住了,坐在馬上一動不動,瞬間頭腦一片空白。趙安卻不受游俠氣勢的影響,或許游俠已經(jīng)把氣勢全面壓向了東方云。
但現(xiàn)在,趙安動了,向左朝著東方云一跳,伸手向前,欲要抓住匕首,但瞬間,趙安看見匕刃從掌心穿透,接著匕柄卻卡在了掌心。接著左手掌傳來一陣陣的劇痛。趙安一落地,東方云已經(jīng)下馬擋在了趙安胸前,生怕游俠再次向前發(fā)起刺擊。
但倆人萬萬沒想到的是,游俠一擲落地后,便棄之不顧,不看結果,便微微一轉向,朝著宮門的方向飛奔而去,趙安與東方云心里一松:賊人終于逃了,但這個念頭只是在兩人頭腦中一閃而過,但瞬間倆人臉色一白,同時看向已離幾十步遠的游俠正朝著天子的龍攆跑去。瞬間倆人同時做了一個決定:追!
東方云頓時持劍追了上去,而趙安卻發(fā)現(xiàn)東方云的馬正在一邊,于是翻身上馬,上馬后趙安想要握住韁繩,但左手的劇痛讓趙安不得不放棄了這一個動作。把心一橫,右手把左手的匕首狠狠地拔出,隨手掛在馬繩上。
趙安顧不上止血,便狠狠地把馬鞭一甩,戰(zhàn)馬吃痛,頓時向前撒開蹄子,顯得趙安搖搖欲墜,只得夾緊馬腹。不一會兒,趙安便已越過東方云,離游俠的距離也漸漸縮短。只是不斷滴落在地的血漬和趙安越來越蒼白的臉色令東方云越發(fā)內(nèi)疚。
就在趙安離狂奔的游俠只有幾步遠的時候,趙安操控著馬匹狠狠地向前一撞,希望能夠把游俠撞倒在地。但游俠憑著背后的馬蹄聲便已知道有人追至身后,仿佛身后長眼睛一般,靈敏地向左一躲,躲開了趙安的一撞。
但趙安也仿佛知道游俠會向左躲似的。閃電般向左用劍一劈,竟然把劍崩斷了。劍刃剛好卡在了游俠的肩膀上,入骨三分。而游俠顧不上肩膀上轉來的疼痛,繼續(xù)狂奔,只是速度沒那么快了。然而趙安想不到的是,游俠的方向竟不是天子出宮的正宮門,而是宮門側邊的小門。趙安轉念一想:這賊人要逃了。
連忙對著那隊趕來的郎衛(wèi)高呼:快攔住那賊人??!只是,游俠兔起鶻落間,便從一名郎衛(wèi)奪過一支長劍,片刻,便單臂殺出了小門。還順手劍作刀,把綁在一邊的馬的韁繩砍落。翻身上馬,縱馬狂奔而去。
趙安見游俠縱馬狂奔而去,顧不上同東方云說些什么,便縱馬緊追而去,趙安不知道的是,這一追,竟落得垂死的地步……
黃十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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