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希嫻差點被陸爾談氣死,這事情關(guān)許至深什么關(guān)系啊,眼睛直視著陸爾談。
“這事情關(guān)人家許至深什么事情?”溫希嫻像是想到什么事情,往后退了一步,“其實是你根本就沒忘記裴安吧,所以才反過來說我沒忘記許至深吧。”
陸爾談不想跟溫希嫻爭辯,沉默著就往電梯那邊走,溫希嫻下意識拽住陸爾談的衣袖:“陸爾談你今天給我說明白了,說不明白你別想走。”
陸爾談只是覺得溫希嫻在沒事找事,按了下樓的按鍵,隨后轉(zhuǎn)過身看向溫希嫻:“我之前出差的時候,他不天天接送你上下班嗎?這難道你不該解釋嗎?”
解釋?溫希嫻被她堵的啞口無言,確實,自從叫陸爾談看到,許至深接她下班的時候,她也確實沒有好好解釋。
“這里是醫(yī)院,請勿大聲喧嘩,有什么事情請到院子里說?!币粋€路過的護士,聽到溫希嫻跟陸爾談在電梯爭吵,不由得緊皺著眉頭,訓斥了幾句。
“對不起真的很抱歉,我們這就下去?!彪S后拉著陸爾談坐上電梯,往醫(yī)院外面走,兩個人在電梯里背對著背,誰也不跟誰說話。
“?!?p> 電梯到了三樓,一群小孩蜂擁而至,本來溫希嫻就在最前面,小孩子和大人一上來,直接把她撞到后面了,陸爾談下意識托住她的后背,以防她后背被電梯撞到。
溫希嫻只感覺一雙大手,在人群中扶住了她,抬眼,與陸爾談對上目光,隨后低下頭,不敢去看陸爾談的眼睛。
“?!?p> 一樓到了,電梯里的人一個接一個的走出去,溫希嫻與陸爾談一前一后,走出了電梯。
兩個人站在院子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先開口。
“我跟你說過,我跟許至深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就算沒有你陸爾談出現(xiàn),我也不會跟許至深在一起?!睖叵故紫却蚱屏诉@尷尬的局面。
陸爾談瞇著眼,看向溫希嫻:“哦?這話從何說起?”
溫希嫻微微抬頭,看著藍天,嘴角微微揚起:“我跟許至深認識八年多了,其實我們都準備要訂婚了,可是,他工作太忙,每天晚上都是很晚才回來,而且都是喝得酩酊大醉?!?p> 說到這里,溫希嫻只是覺得,跟許至深的回憶,都像是昨天才發(fā)生的一樣,她這輩子終究還是辜負了許至深。
“我不相信你僅僅只因為許至深工作忙,每天喝的醉醺醺的回家?!标憼栒勚苯臃瘩g她,只聽到溫希嫻輕笑了一聲,半響才緩緩開口,“他打了我?!?p> 打人?陸爾談有些驚愕,他記得許至深看起來很文質(zhì)彬彬的,還真沒想到他竟然還有打人這種嗜好。
“第一次打了我,我就當他不省人事,原諒了他,可是他卻一而再再而三……”溫希嫻沒有再往下繼續(xù)說,而是轉(zhuǎn)身看向陸爾談,“這就是為什么沒有你陸爾談,我跟許至深也不可能走到最后的主要原因,許至深打我,只有零次和無數(shù)次,我害怕啊,怕極了。”
溫希嫻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樣,捂住臉,一直在搖頭:“我不想變成母親那個樣子,我不想每天都在地獄里生活,我不想,我不想?!?p> 陸爾談微微皺眉:“這事情怎么跟你母親扯上關(guān)系了?”其實陸爾談心里有些疑問,但一直不知道該怎么去問她。
他能感覺到溫希嫻有些嘆氣:“在我很小的時候,母親和父親一直都在爭吵,父親也時常打罵母親,所以我算是有陰影了,許至深第一次打我,確實是驚到了?!?p> 溫希嫻低著頭,臉上露出笑容,所以這是她毅然決然離開許至深的,最主要原因,如果他沒有做過這些事情,恐怕就算是有陸爾談,她也還是會選擇許至深,因為她真的很愛他。
但是愛許至深,并不能夠可以任由他打罵自己。
“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經(jīng)歷,確實沒想到?!标憼栒勂策^頭,不去看溫希嫻,雖然他調(diào)查過溫希嫻的家庭,可是從未調(diào)查出她母親被溫重訓斥打罵的事情。
不知道溫希嫻說的是真是假,看來,這個女人身上還有一些其他的故事,他得好好的挖一挖才是。
“你有什么想問的就問吧,僅限今天?!睖叵怪狸憼栒勔欢ㄊ钦{(diào)查過她家里的人了,否則怎么會清楚她家的事情呢,不過這樣也好,省的她一直瞞,自己也累。
陸爾談一聽溫希嫻像是知道他心里的話,往她這邊靠了靠,輕聲道:“之前我去你家走訪過,可是你周圍的鄰居都是說米父親對你母親極好的,頓頓好吃好喝做著,唯一的一點就是不讓你母親出門,是這樣的嗎?”
溫希嫻坐在醫(yī)院院子里的長椅上,雙手放到膝蓋上,一副正式的姿態(tài):“是的,好吃好喝,那是每晚我母親被父親毒打以后所得到的甜頭,所以鄰居們看到的,都只是表象而已?!?p> 她看了一眼陸爾談,他眼里閃過一絲不敢相信,確實,這種事情,講給誰聽都會覺得不敢相信吧,結(jié)婚了那么多年,怎么還會成這個樣子呢。
“不瞞你說,我父親其實很喜歡男孩子,而我母親恰恰生了一個女孩,母親因為生我的原因,身體一直不好,一直沒懷上,這也是我父親對我母親做這些事情的,主要原因?!?p> “重男輕女……”陸爾談輕聲呢喃,果然重男輕女的思想還一直保留著。
溫希嫻點了點頭,確實是重男輕女,尤其是父親,極其希望自己能有一個后,可是母親還是生下了女孩,從此一蹶不振。
“所以溫瀾……”陸爾談感覺自己,對溫希嫻的家庭了解的還不夠徹底,作為溫希嫻的弟弟,年紀未免有些太小了,而且溫重也從未在外面胡搞過,所以這溫瀾……
瞧,不愧是陸爾談,她說一句話,人家就能明白底下的意思。
“溫瀾是我父親在外面撿的孩子,冬天天氣特別冷,父親去拉菜,在回來的路上,聽到垃圾箱里有嬰兒的哭聲,父親一看是男孩,也不管不顧就直接抱回了家,誰承想,這孩子是有先天性的心臟病,所以人家家里人才不要的?!?p> 說到這里,溫希嫻眼眶里含著淚水,陸爾談見此,拿出紙巾,遞給她:“算了,我不想聽了,你別說了?!?p> 可是溫希嫻哪里顧的上陸爾談啊,一直說著:“本身父親每晚拉菜就不容易,家里也沒多少積蓄,如今來了這樣的孩子,家里條件更艱難了,可是父親怎么也不讓孩子離開,說既然是他抱回來的,那就得一直待著,父親東拼西湊,每天都要打好幾份工,而母親也每天在家秀十字繡來賣錢,最后才勉勉強強給瀾瀾做好手術(shù)?!?p> 溫希嫻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在這場感情里,她是完全沒有參與的,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做,想退學去打零工,母親卻不讓。
“還記得母親對我說過,希嫻,咱們家條件不好,以后你長大了肯定會受到欺負,只有你好好上學,這樣別人才不敢欺負你,高看你,婆家人,也不會因為你家庭條件差,文化低,而處處給你使絆子?!?p> 陸爾談在一旁聽著,也是有些難受,因為重男輕女的思想,讓溫希嫻變成這個樣子,因為一場車禍,讓本該生活甜蜜的溫希嫻,變成了這個樣子。
“如果你想去找許至深,可以,你想離開我,也可以。”
陸爾談沉默了很久,回復(fù)了溫希嫻這樣一句話。
溫希嫻只覺得陸爾談特別小孩子,笑了笑:“如果時間倒退幾個星期,或許我會很感激你的,可是如今,我不會去找許至深,也不會離開你,這是我父親的罪,我會替他贖的?!?p> “不必了,我現(xiàn)在正式通知你,我陸爾談不需要你溫希嫻來贖罪了,你可以離開了?!标憼栒劥_實說這些話確實是有些氣話,但更多的是心疼她。
不想讓溫希嫻因為自己父親的罪責,而搭上自己的一輩子,這是他現(xiàn)在不想看到的。
溫希嫻很明顯被陸爾談這話給驚到了,起身,走到陸爾談的面前:“你現(xiàn)在不需要我了,所以要趕我走,是這樣嗎?”
“是,所以你趕緊離開吧?!标憼栒劚尺^身,不再去看溫希嫻。
她把陸爾談拽過來,看著他的眼睛:“陸爾談,你看著我的眼睛,你確定要我走是嗎?不是一時之氣?”
“是?!彼c頭,回應(yīng)溫希嫻。
很好,特別好,她不管陸爾談,直接錘了他幾拳:“陸爾談你這個家伙,你以為你是誰啊,你以為我想一直待在你身邊嗎?要不是因為裴安,我才不會在你身邊待著,在你身邊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覺得很無聊!”
話說完,溫希嫻直接用腳狠狠的踩了一下陸爾談的皮鞋,陸爾談悶哼一聲,眉頭緊皺,就這樣看著溫希嫻離開的背影。
此刻他的大腦里有兩個人呢一直在爭論,一個說上去追她,不要拋棄這么好的女孩,另一個則不讓他去追,這樣的女孩太蠻橫,以后就算生活了,也天天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