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恍恍惚惚的覺得自己仿佛出現(xiàn)了幻覺,她好像又見到她高中剛剛畢業(yè)的同學了,還是在高中聚會這種場合。
“蘇若,你這段時間你到哪里去了呀?”不知道誰問了一句。
蘇若:“……我說我肩負巨大使命去了,你們信不?”
“嘻嘻嘻~什么重大使命啊,讓我們聽聽,樂呵樂呵。”
蘇若:“讓我自己活下來?!?p> 意料之中引起了一片哄笑。
蘇若:“……”
現(xiàn)在,雙方人馬對峙兩旁,一邊是兇氣畢露的土匪頭子,肥橫的臉上一條深疤溝壑縱橫,此時正在用一種驚奇警惕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蘇若。
滿臉肥橫的粗大漢·土匪頭子忽然朝著突然咧嘴一笑,滿臉橫肉加上一條深可見骨的舊疤,給人的感覺瘆得慌。
饒是蘇若再從容鎮(zhèn)定,也被這操作雷了個外焦里嫩。
沒事沒事,蘇若無形之中安慰著自己“砰砰”亂跳的心臟,天將降大任于斯人焉,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然后才能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我現(xiàn)在不求聞達于諸侯,只求茍活性命于亂世。
旁邊的青禾還在一個勁兒哼哼唧唧的哭,蘇若煩躁得一把把她甩了出去,青禾臉上端的一愣,然后慌忙得整個人臉色發(fā)白。
總有妖艷賤貨要我的命。
蘇若抿唇,好歹自己曾經(jīng)也是過一方人物,雖然性子溫婉,還沒達到叱咤一方的程度,現(xiàn)在即使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魂魄虛弱的弱女子,但在給人的氣勢上那也是不能輸給凡人的。
強大的人連眼神都可鎮(zhèn)人心。
蘇若抿唇,拼了吧,要真的敢對她做什么的話,拼命她也反抗到底,反正大不了又落了個身死的下場。
想想自己可能又又死了,蘇若整個人都很煩躁。
唯有經(jīng)歷過生死的人,才知道要多么珍惜活著的命。而蘇若可不就是在好好珍惜著她得之不易的命?
青禾依舊還在哼哼卿卿地哭,蘇若看過去,冷冷的盯著她,嘶啞得猶如破風箱般的聲音恨恨的對她說道:“滾!”喉嚨依舊火辣辣的疼得難受,那么一扯,更難受了。
但凡這小丫頭有點主仆情誼,就不會在主子死后還意圖讓土匪侮辱主子的名譽;但凡這丫頭有點骨氣,就不會在主子為名譽而死后茍延殘喘,甚至被逼良為娼時只會一個勁兒的哭哭唧唧。
看著就讓人堵心,花瓶好歹還能養(yǎng)眼,但是這種丫頭用來做什么?留著過年嗎?
青禾忽的一愣,眼淚更加呼啦呼啦往下掉了。蘇若更加嫌棄了,關鍵時候就會哭,賣掉,賣掉,看著你我就心煩。
蘇若這邊想著那邊又和土匪頭子眼神對上,臉色越發(fā)黑沉,眼神越發(fā)冰冷。
眼神清冽冷漠,與生俱來的無畏于凡人,身處高位時的霸氣側漏,無形當中隱隱的給了眾人壓力。
橫肉漢子·土匪老大以及一幫賊眉鼠目的兄弟都被這眼神看的發(fā)怵,但一想只是一名女流之輩而已,土匪頭子怕被弟兄們看不起,一雙比目眼故作鎮(zhèn)定的死盯蘇若;其他的人也害怕被其他的弟兄們發(fā)笑,都故作強勢的盯著蘇若,其實慌得心里發(fā)虛。
老三蹭著走到老大面前,小聲說道:“大哥,我看這娘們兒邪門兒的很?!?p> 其他人聽了也紛紛點頭。
可不就是邪門么?明明服了劇毒,還咽氣了,但現(xiàn)在居然活過來了?而且整個人給人的氣勢都不一樣了,剛剛嬌艷的大美人就像帶刺的玫瑰,現(xiàn)在的大美人看起來簡直妖艷得就像帶劇毒的曼陀羅。
“老大你說她會不會是被妖怪附身了?”老三小心翼翼的說,一張粗黃的臉饒是被自己的猜測嚇得白了三分。
市井有傳聞,近日多有妖作怪,喜歡附身于他人,專吸男人精氣,專挖男人心,以助自身修為。
這些事情不僅驚動了皇族,還請動了修仙隱士宗門的人前來調查,到現(xiàn)在還沒有結果。
蘇若靜靜的聽著他們的對話,看著他們五彩斑斕的臉色,計上心頭,忽的咧開了嘴,溫柔的開口笑道:“各位,過來啊~”一個被兩條刀疤劃得滿臉血淋淋的嬌軀美人,嘴里發(fā)出形如老嫗呼朋引伴的嘶啞聲,怎么樣都讓眾土匪心里發(fā)滲。
眾土匪默默地向后退了一步。
蘇若沖他們露出陰森的笑,還伸出手來呈五爪狀,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向他們走了過去,整個人就同地獄里爬出了惡鬼,嘴里發(fā)出桀桀怪笑的聲音。
眾人頭皮發(fā)麻,兩股戰(zhàn)戰(zhàn),活脫脫的就一妖怪,眾人紛紛又退了好幾步。
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要你命的,像這種在刀口上舔生活,專門殺人性命,搶人錢財?shù)拇直┲俗顣恕?p> “啊啊啊??!你你你!你是妖怪,你別過來……!別過來!”周圍現(xiàn)在沖滿了粗漢子們鬼哭狼嚎的叫聲,青禾在一旁抽抽嗒嗒抹眼淚,一時也被這反轉弄得一臉懵。
意識到她剛剛抱的人是妖怪的時候,整個人哆哆嗦嗦,身體發(fā)顫的跌跌撞撞往后退,一張本就發(fā)白的臉頓時變成了慘白。
“啊啊啊??!妖怪!”老三退后的時候被什么東西絆到了腳,以為是妖怪放出的法力要殘害于他,整個人害怕的叫喊。
“媽的!橫在這里等著投胎???!”仔細一看,是一個全身裹著麻布的臟乞丐,一時上了脾氣,因為顧及后面追來的蘇若,罵了一句匆匆忙忙就跑了。
蘇若并不打算遠追,竟然以為我是妖怪,勞煩請你們跑得快一點吧,轉身看了一眼,剛才還在哼哼唧唧的青禾也瞬間沒了影,一處被灌木遮掩的巖石后面似乎躺著一個滿身裹滿麻布的人,看身形,似乎是個男人。
蘇若不打算多管閑事,轉身踉踉蹌蹌地要走,忽的,一股奇異的清冽花香自身后溢了過來,鉆入鼻翼,生生讓蘇若的靈魂打了一個激靈。
好奇怪好熟悉又陌生的味道,蘇若下意識皺眉。
有些東西是骨子里都深惡痛絕的,鐫刻于靈魂之中,想忘都忘不掉。
只見土匪們站著不動了,如癡如醉的盯著遠方,一片片不知名的晶瑩剔透中帶淺粉的花瓣自天上由少到多,紛紛揚揚飄落而至。
眾人忍不住驚呼。
越來越多的花瓣自空中繽繽紛紛的綻放,如夢如幻,一個纖細的人影,一襲粉白的輕紗,自花中從容淡定地走了出來,宛若九天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