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酒壺,心思轉(zhuǎn)了轉(zhuǎn),與其因此事問罪他們,倒不如給他們一次機會。
“起來吧,你們應該也知道,本尊不喜歡有人跪著我?!睋Q了個姿勢,我又道,“本尊愿意給你們將功贖罪的機會,你們可愿意要?”
“我等謝過尊主,必定萬死不辭。”他們五人回道,一同起身,大有決絕之意,倒不是騙我或是敷衍我之詞。
“我多年不在九剎,九剎之事你們該是比我清楚的多,掌事護法即將到達隱域,屆時你們跟著她,聽她指示便是?!蔽业溃鹕矸畔戮茐?,同時解了他們身上的縛靈繩。
“謹遵尊主之命?!辩吆系任迦烁┥硇卸Y道。
擺擺手,讓花臻帶他們幾人先去小憩,也順便認識認識未來幾天一同共事的所有人。
“將他們捆回來之時,我以為阿幺必會大動干戈,現(xiàn)在見他們的神色,想來阿幺是給了他們將功贖過的機會?!贝吆纤麄兂鋈ズ?,君澤從外院進來,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的笑道。
“若是我今日不識你,對于他們我定不會輕饒。”我也笑道,若是他們誠心向我,我倒也愿意相信他們一次,就像君澤想讓我知道的,多個誠心之人謀事總是比自己一人謀事要好上許多。
“這幾日隱域所有事情都已安排妥當,阿幺準備何時動手?”君澤道,他的語氣淡淡,像談論過幾日天氣是否大好一般。
對于此事,他必是勝券在握。
“待冰靈抵達隱域之后,便可動手。隱域之事再耽擱也無意義,必須速戰(zhàn)速決,回主城之后,還有一個冰噬要收拾?!蔽一氐溃炼啾`今日酉時可到,我給冰封的時間已經(jīng)夠久了,未來之路以及他與意情之間的事他也該想清楚,并做抉擇了。
斟上一杯酒,舉杯朝向君澤,一口飲盡,算是為后續(xù)之事做一個開場之禮。
時至酉時,冰靈率領(lǐng)八千精銳魔兵抵達隱域,魔兵即將到達隱域之時,冰靈先行進了隱域到九剎面見了我。
冰靈,人如其名,生的靈動,張弛有度,只是容貌看著冷冽了些,實際卻是睿智又大方得體的女子。數(shù)幾千年不見了,她的靈動不曾少一分,唯一有一點變化的便是那冷冽的容貌中雜幾絲余溫。
這絲余溫倒也沒有讓冰靈變得奇怪,反而覺得有些新奇。
“屬下見過尊主?!北`行禮道,喜悅伴隨著激動。
“也勿需多禮,隱域之事我在秘術(shù)中已與你說過,你可還有不明白的地方?”為冰靈倒了一杯特意問君澤要的清溪玉芽,我問到,畢竟還是有些匆忙,太難為冰靈了。
“沒有,冰靈唯一有疑問的便是何時動手?!北`接過茶杯,品了一口茶,眼睛滿意的微微上翹,對這茶很是歡喜。
冰靈也是好茶之人,我向君澤要的這茶也有為冰靈洗塵的意味。
“即可便可動身,這些時日我們所做之事,花氏大約也是生了懷疑之心。如今你又率領(lǐng)八千魔兵已至,動靜太大,怕是整個九剎都已知曉。那便速戰(zhàn)速決,打他個措手不急?!蔽一氐?,并示意冰靈坐下來,自己倒茶。
“尊主之言,冰靈明白,花氏一事解決之后,還有主城之事要解決。花氏倒臺,九剎失了平衡,若是此時冰噬起事,冰封那個木魚腦袋頂多只能撐上七日,我們的時間不多?!北`說著倒了茶,又細細品著,對那茶陶醉的很。
我目光定定的看著冰靈,冰靈提到冰封之時,她臉上的余溫倒是又強烈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等花氏之事了解,我定要找機會向冰靈問個清楚才是。
“尊主,你為何這般看著冰靈?”大約是我的目光太專注了些,冰靈訕訕的放下茶杯,不明所以的問道。
“只是覺得數(shù)千年不見,你倒了變了一些。”我笑了笑,自然不會與她說我剛剛的想法。
讓冰靈與君澤花臻,穗媛,以及邕合他們見了個面,將花氏之事梳理完畢,隨即冰靈便帶著邕合幾人去與隱域城外魔兵回合,率領(lǐng)魔兵破開隱域之門,直抵花氏府邸。
若非此刻我是來收拾花氏一族,我倒是可以不吝嗇的夸獎她們幾句?;ㄊ蟽?nèi)部可以亂,但是若是外部有人想對花氏,他們首要的便是放棄之前的成見,合力一同對付外敵。而且他們在沒有多少時間準備的情況下,仍然能迅速整合一支對外的兵力,花氏的實力可見一斑,他們確實有能力庇佑邕合他們那五域。
前些時日我和君澤來見上官飛云之時,花氏府邸還是那般富麗堂皇,井然有序,如今一場戰(zhàn)事襲來,整個花氏府邸變得面目全非,任誰見了,都不會相信這是那個恢弘不已的花氏府邸。
四周殺伐聲不斷,轉(zhuǎn)眼便是月色降臨,月亮已被這鮮血染成紅月,揮灑在這正廝殺的戰(zhàn)場上。
“花臻,這個人,留給我?!背突岘嚱粦?zhàn),正處下風的花臻,我道。
倒不是因為擔心花臻打不過花玲瓏,而是我要親自動手廢了花玲瓏,既然那那冰藍之花是我賜予她們的,那么我自然是要收回來的。
花玲瓏聞言,下手益發(fā)的狠辣,一掌便將花臻打的口吐鮮血,半跪在地上。穗媛見狀快速清理完身邊敵對之人,飛奔至花臻身邊。
“我花氏一族,為九剎盡心盡力付出諸多,可如今卻落的如此下場。你數(shù)千年前丟下九剎離開,如今一回來便將我花氏一族抹殺,其理由不過就是怕我花氏一族取而代之,你這般做就不怕天地之間所有人恥笑嗎?”花玲瓏將劍祭出,持劍指向我,眼中憤恨之意明顯,說她想要吃我的肉喝我的血也不為過。
“你該知道,本尊從不在意別人如何看我?!辈幌敫嬖V她花氏以及她這九剎圣女威信大約已經(jīng)消散了,也不想與她說她花氏盡心盡力也不過是我剛執(zhí)掌九剎那千年,更不想提醒她,因為他們一族曾經(jīng)的盡心盡力我給他們花氏一族多大的榮耀,還讓他們花氏一族承襲圣女之位。
花氏一族自己不珍惜不滿足她們所擁有的,妄想得到不屬于自己的東西,現(xiàn)在這妄想成了虛妄,便又怪起我來,當真是可笑。
看著眼前的劍尖,我未動分毫,這劍上煞氣甚重,應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為了對付我,將如此兇邪之劍祭出,花玲瓏想必是要拼死一試了。
“既然話不投機,我也不想與你多說,便讓我見識見識你這尊主的能耐吧?!被岘囌f著,便將那劍朝我刺了過來。
我側(cè)身避過劍鋒,一指將那劍彈開,同時一掌朝花玲瓏打去。花玲瓏避之不及,頭發(fā)散落下來,象征著九剎圣女的發(fā)冠被我一掌打落。
花玲瓏手中那劍果然兇邪的很,我不過只是手指輕觸了一下,那寒冰刺骨之感便由指尖傳來,讓人心中不適。
發(fā)冠掉落,花玲瓏面色一沉,雙眼漸變成紫黑色,手中之劍像有意識一般一次次朝我襲來。她的動作很快,劍氣霸道,所用劍法是九剎并未有幾人知曉的‘驚色’,因劍法霸道狠辣,步步緊逼,教人避無可避神色驚變,故得此名。這劍法雖厲害,但卻有破綻,使用此劍法之人必須全身心的投入劍法之中,并且需耗費大量的靈力才能驅(qū)動此劍法,不致反噬。
我與花玲瓏來回過了十幾招,我仍如來時一般神色自若,她卻已有疲態(tài),不復之前與花臻過招那般勝券在握。
溜了了她那么久,我已失了耐心,也是時候讓她知曉為何她只是圣女,而我卻是尊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