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稠十分的狡猾,他在人群里不停的左右移動,使得張墨難以鎖定他的位置。
只是苦了樊稠周圍的人,一個個都被樊稠撞得人仰馬翻,狼狽不已。
張墨緊追不舍,而樊稠很快就鉆過人群,跳出了門外。
“哈哈,樊家兒郎何在?”樊稠扯著嗓門在門外喊道,立即有甲胄聳動的聲響,而張墨也正好越過人群落在樊稠的面前,一隊盔甲鮮明的西涼士卒手持長戟而來,護在樊稠的周遭。
張墨將短劍甩向樊稠,將體內(nèi)的氣裹挾著短劍,樊稠立即往身后一鉆,想要故技重施,奈何這一次張墨以氣御劍,短劍在空中輕微的調(diào)整著方向,最終劃破了樊稠的臉龐。
“終于傷到他了?!睆埬氖终茻o力的垂下,體內(nèi)的氣也隨之耗盡,那柄短劍也在劃破樊稠的臉龐后掉落在地。
樊稠眼中充滿不甘的躺在地上口吐血沫而死,他的親信想要圍上來將張墨剁成肉泥。
就在這會兒外圍忽然有大批的腳步聲夾帶著馬蹄聲響起,是李傕帶著士卒將樊稠與李蒙帶來的人馬包圍起來。
一陣交戰(zhàn),場面開始混亂起來,張墨依靠在門口,笑吟吟的看著這一切,剛才那一招以氣御劍已經(jīng)將他體內(nèi)的氣消耗殆盡,這會兒張墨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力氣逃走。
就在張墨笑著等死時,有幾名士卒悄悄的跑到張墨跟前,拿張圖紙對比了一下后,背起張墨就走。
張墨還讓他們把掉落在地的短劍撿起來,就這樣張墨莫名其妙的被這幾名士卒背著撤離了戰(zhàn)場。
而在李傕的府內(nèi),又有幾人悄悄的背著一名昏迷的年輕男子扔在大廳中,這幾人扔完就跑,慌亂中誰也沒有人注意這一幕。
幾日后,李傕宣布樊稠與李蒙私自放跑叛軍韓遂而被處決,他們兩人麾下的士卒收歸李傕所有,惹得一眾西涼將軍人人自危。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在心里生根發(fā)芽,最終茁壯成長為一顆參天大樹,將人心遮蔽。
雖說有王艮的‘老伙計’幫著偷天換日,張墨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休息,身體也完全恢復(fù)過來,可是李傕對他已經(jīng)起了疑心,經(jīng)常傳喚張墨上朝,還時不時的派人去刺探張墨的軍營。
而且李傕會有意無意的試探問張墨是否愿意為他所用,威逼利誘之下,張墨覺得李傕的耐心快要耗盡。
就在張墨和王艮正商量下一步該如何走時,軍營里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賈詡。
這是先前張墨想要刺殺李傕時,勸說張墨殺樊稠和李蒙的西涼軍首席謀士。
對于賈詡,張墨總有種看不透的感覺,他不明白為什么賈詡要勸說李傕聚攏殘兵攻打長安城,同時也不明白為什么他會讓自己去殺樊稠和李蒙來離間西涼軍將領(lǐng)之間的關(guān)系。
雖然看不透賈詡的所作所為,但張墨還是決定與賈詡見面,看看他葫蘆里賣得是什么藥。
一身布衣的賈詡走進軍帳,看到張墨和王艮后說道:“兩位可速速離去,大禍將至?!?p> 張墨有些好奇的問道:“賈校尉何出此言?”張墨也自覺不對,但是他想聽聽賈詡的分析。
賈詡似乎知曉張墨會如此一問,當(dāng)即負手而立道:“西涼將領(lǐng)此時正處于巔峰,韓遂、馬騰也無法撼動他們,此時能破他們的是內(nèi)部的爭斗,若是有人橫插一腳,那么他們便會放下成見,一致對外,倘若沒有了外部壓力,這伙人便會自相攻伐,不攻自潰。”
“而將軍你雖為劉璋使者,但我觀你并不茍同劉璋之流,但留在長安城亦為不妥,因為此時的你便是他人嘴里的肥肉,隨時可以吃掉?!?p> “我想先生來此不單是為了讓我離開長安城而來吧?”張墨覺得賈詡醉翁之意不在酒?!斑€請先生明說?!?p> 賈詡伸手撫須點頭稱贊道:“書生將軍果然聰明,此番來此我是為你指一條明路,選對了明主,日后定然大有可為?!?p> 張墨眉頭一皺道:“現(xiàn)如今袁紹盤踞冀州,又身為聯(lián)軍的盟主,袁氏一族門生故吏遍布天下,且因為袁紹反抗董卓,致使他的家人被殺,所有人都對他同情不已,先生說得可是他?”
賈詡大搖其頭道:“祖輩余蔭,豈可長久,袁本初好謀無斷,非是良主?!?p> “那可是幽州牧劉虞,他乃皇室宗正,將幽州治理得井然有序,手下帶甲士卒不在少數(shù)。”張墨又提出一人?!跋壬傅檬撬俊?p> 賈詡又搖了搖頭道:“若是太平盛世,劉虞做一州之牧可安然守城,但在亂世之中劉虞怕是難以擔(dān)此重任,以我之見,劉虞必會遭遇部下背叛,難以掌控幽州。”
賈詡連連否決,張墨有些疑惑的問道:“除此之外,在下實在想不出還有誰可以追隨?”
賈詡在軍帳內(nèi)來回走動,情緒激動的說道:“吾曾見過一人,雖然出身不好,但在用兵之道上頗有手段,且他用人不看出身,唯才是舉,你大可一試?!?p> “此人便是奮武將軍曹操,他乃是聯(lián)軍中為數(shù)不多的將才。”
賈詡一口氣說完后,目光灼灼地看著張墨,只是張墨這會兒有些沉默不語。
兩次‘黨錮’,身為太學(xué)生的張墨對于宦官并無好感,曹操的名氣并不算小,但并不是好名氣,他的父親是曹嵩乃是宦官曹騰的養(yǎng)子,這對于很多士人來說不能接受。
不過張墨也知曉曹騰并非尋常的宦官,他用事宮中三十多年,未有顯著過失,并能推薦賢人,這與后來禍亂朝綱的‘十常侍’之流并不相同。
即便如此,張墨還是決定先去和曹操碰個面,觀察一番再做決定。
張墨長舒了一口氣道:“先生可知曹操此時身在何處?”
原本以為張墨會反感的賈詡立即露出一抹笑容道:“他應(yīng)該正任東郡太守,我這里有一封書信,你可帶去見了曹孟德后交給他?!?p> 張墨接過賈詡的信貼身收好,隨即送賈詡出了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