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養(yǎng)傷第三天,東熾軍隊不知為何退兵了,連夜退回東熾境內。聽斥候說,大概是泥溝里沒水了。
小水滴被他們帶走了,還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么,此番需要從長計議。
又過了七天,蕭玉玨也打算退兵,剛好白墨身體也差不多好了,我就帶著一行人回百果莊。當然帶上了蓮子和花蕊。
如來時一樣,回去的路也十分艱辛,只不過大家都想著回家,多了一分干勁。
因為有傷員,趕路就要慢一些,前后花了接近一個月。期間沒什么有趣的事情,除了身邊兩個青春少男少女正在擦出愛情的小火花。
知道白墨在追求花蕊,我還有點擔心,萬一救出小水滴,見到白墨有了喜歡的人,她會不會傷心??赊D念一想,這么多年白墨對小水滴都沒什么表示,他應該不會喜歡她。蓮子也挺好的,她和小水滴誰配白墨都可以。
終于到了百果莊,一行人站成一彎,隔溪看對面炊煙四起的村子。身邊的大多數(shù)兄弟是百果村原來的村民,還有少數(shù)是走投無路來百果莊混口飯吃的。但他們所有人都在這依山傍水的地方,有一個家。
剛趕到的時候正值正午,村莊炊煙四起,隔溪都能聞到飄來的菜香,雞鳴聲,狗吠聲時不時傳來,百果村入莊大路上人們趕集的聲音也陸續(xù)傳來。
“我們回家了?!蔽夜雌鹱旖?,踏上木橋。
剛進村子,我下令兄弟們各回各家,該找老婆的找老婆,該抱小孩的抱小孩。但是一行人整整齊齊沒一個人脫離隊伍。
他們不想回家嗎?我正疑惑,不知不覺已經(jīng)走到石門,身后的隊伍依然很龐大。
以為他們沒有聽清楚第一道命令,我又再說:“好了大家都累了,快回去吧?!?p> “是岑副使!”幾百人異口同聲,驚起山上的鴉雀。
“呃呃呃,快回家吧,說不定還能趕上飯點?!?p> 話音剛落,一瞬間幾百人消失無蹤,只聽交錯的腳步聲和四面八方翻飛的的煙塵。
“百果莊這么大?。 辈诺秸T,花蕊就被驚訝到了,像是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
蓮子倒還是那副面孔,不喜形于色,白墨怎么逗她都不頂用。
小老弟,慢慢追妻路啊。
進大門,守門的人異樣的眼神看我們,直到看到白墨才客客氣氣的放行。也是哈,百果莊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不知道我是莊主。
“白墨,安頓好了就把兄弟們的骨灰?guī)Ыo家人,然后好好安撫?!比俣嗳藛拭趺凑f也是因為我眼瞎沒有認清小人,雖然當初出門大家都抱了必死的決心,但總歸是因百果莊,因我而死。
登上百果莊兩百級臺階,看到了議事大廳里面坐滿了人,難道他們知道今天我歸來?
我和白墨對視一眼,確定沒有派斥候回百果莊報消息。心里捏一把汗,并肩一齊踏進去,正看見平時我坐的地方坐了一個肥頭大耳的東西。周圍還坐著其他人,好像在商量什么。
“咳咳!”白墨假咳一聲,吸引那些人的注意。
有幾個眼色好的看見我,立馬像掐住脖子的鴨子,瞪著眼睛張大嘴巴。這些人是個別親近,知道真正莊主的人。
而那只肥豬還在嬉笑著,看大家都噤了聲,再看門外的‘外來之人’,頓時露出厭惡臉。
盡管我對莊子里的人也不熟悉,但也可以確信那只肥豬不是百果莊的人,以為他太丑了!
“呃呃呃……莊主。”一個有些年齡的長輩站起來行了個禮。
“莊主?”肥豬發(fā)聲了:“喲莊主啊?!闭f著他伸出油膩的手向白墨行了個禮。
白墨冷哼一聲:“這位才是莊主?!?p> 肥豬看向我,露出不屑的神情,就一秒,又變得虛偽諂媚:“原來莊主是個年輕女娃娃?!?p> 然后像主人接待客人一樣:“莊主舟車勞頓,要不先歇息著,我著人給莊主送飯?!?p> “嗯。”我應一聲,轉身朝房間走去。
一路上,心跳漲的飛快,額頭和后腦勺一陣突突,這是要有大事發(fā)生。
三個人跟著我越來越快的步子趕忙到議事大廳背后竹林的小房子里,剛跨進門檻,就聽見里面?zhèn)鱽恚骸按鋬海€剩多少只鸚鵡?”“小姐,還剩三只?!薄班沤裉煸倏疽恢?。”
烤鸚鵡,她吃了我的鸚鵡!我胸口喘著大氣,正要踹門,被白墨拉住了。
從議事廳開始,我就有不詳?shù)念A感,相信他也有,大家心照不宣而已。
“怎么辦白墨,百果莊被人占了,我的房間也被人占了?!?p> 他不說話,顯然,沒有對策。
我垂下眸子,對他說:“我有辦法,你先回去休息,晚上再行動?!?p> 白墨擔憂的看我一眼,道了聲:“莊主小心?!本蛶е徸雍突ㄈ锘亓硪惶幏孔印?p> 看他們都走了,我推開門,撩開門簾,走進去。
剛進門,一股濃烈的花香沖進鼻子,再看周圍,原本干凈簡潔的桌子,柜子,此刻擺滿花,橫梁,門欄被掛滿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嫌惡的捂住鼻子,直直走進臥室,正看見一主一仆在繡花。
“你是誰?”丫頭先看見‘闖入者’。
“我是這間房的主人?!?p> “胡說,我家小姐才是主人?!毙⊙绢^護主心切,扔下繡花圈起身懟我。
“本莊主在這兒待了四年,幾天不著家,竟不知道已經(jīng)被別人占了去?!?p> “我看你是失心瘋吧?!毙〗惆l(fā)話:“我爹爹才是莊主,你是哪兒來的玩意兒。”
“哼。”我冷笑一聲,果然不出所料,有人鳩占鵲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