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辰赫聽到聲音幾個箭步的沖上來,扒開人群走進去,目光沉沉的看向地上昏倒的人,又將視線落到董明珠的身上,走過去低聲問道,“怎么回事?”
“不清楚,等醫(yī)生檢查后,我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倍髦閹е鴰追洲揶淼恼Z氣說道。
沈辰赫郁悶的看了一眼董明珠,又看向旁邊偷笑的邢浩,臉色有些沉沉的移開目光,正準(zhǔn)備要離開時,兜里的電話突然響起,掏出手機按下接聽鍵,“怎么了,珍珠有什么事情嗎?”
“辰赫哥,我爸前幾天剛從H市回來,說是很久沒見你了,想讓你到我們家來吃飯,你這會有時間嗎,快到晚飯的點了?!?p> “白叔叔喊我吃飯,我豈有不敢去的道理,這會剛辦完事情,對了,董助理也會隨行,你別忘了她的位置?!鄙虺胶仗匾鈬诟赖?。
“怎么還有她啊?!?p> “她跟我一塊出來工作,是我的助理,你不能這么無禮?!?p> “行了,我知道了,我不會掃了她的面子的?!?p> “嗯,一會我過去?!鄙虺胶諕炝穗娫?,扭頭看向兩個相談甚歡的人,面無表情的走到董明珠的身側(cè),語氣略帶不爽的開口道,“走吧,現(xiàn)在去白家?!?p> “你帶著我去不合適吧,我還是不要去了。”董明珠拒絕道。
“我說合適就合適,再說了今晚的聚餐是家宴,你擔(dān)心什么,我要是喝醉了,你不得把我送回家嗎?看好你的老板,這是你身為助理的責(zé)任?!鄙虺胶照f道。
“知道了?!倍髦榛貞?yīng)道。
白家的晚宴準(zhǔn)備的豐盛又簡單,平淡又不失品味,一行人圍桌而坐,董明珠雖然如坐針氈,但不得不硬著頭皮堅持下去,全程只有她一個人在不停的吃,其余的人聊的很不錯。
“明珠小姐,我敬你一杯?!?p> 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得她微微一怔,扭頭看向身側(cè),年紀(jì)約莫四五十左右的中年男人,端著一杯酒遞向了她,怔怔的看著眼前笑的和善的臉,心底有一股不安的感覺緩緩升起,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很危險。
“不好意思,程先生,我的助理不會喝酒,這杯我替她喝了?!鄙虺胶张e起酒杯仰頭喝了一口說道。
“既然明珠小姐不會喝酒,我也不勉強?!背谭鍥]有在說什么,扭頭找白萬程聊天去了。
“你認識他?”沈辰赫低聲在她耳畔詢問道。
“不認識,你以前見過沒?”董明珠反問道。
“沒有,第一次見,剛剛不久前珍珠告訴我,程峰是他父親新結(jié)交的朋友,聽說剛從國外回來不久,此人的人脈很廣,認識不少商界有名的風(fēng)云人物,其中就有葉氏集團,聽聞葉氏集團的掌舵人自幼體弱多病,深居簡出,外界的人從來沒有見過葉少,就連媒體多次想要拍他的照片都無法得手,而這位程先生竟然多次出入葉少的家,并且還為白市長的招商引資做了不少貢獻。”沈辰赫說道。
“原來如此,那個酒味讓我有些難受,我到天臺吹吹風(fēng)去?!倍髦檎f道。
“那你去吧,等會走的時候我喊你。”沈辰赫生怕她會出意外,將自己的外套套在了她的身上,淡淡的語氣說道,“去吧?!?p> 白珍珠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頓時一張臉冷的跟個冰塊似的,但礙于有父親的客人在場,隱忍住心中的怒火并沒有發(fā)作,抓起酒杯仰頭幾口將杯中的紅酒全部喝光。
“珍珠,少喝點?!笔捯炭粗约号畠悍闯5男袨?,目光淡淡的掃了一眼幾眼對面動作親密的兩人,默不吭聲的拍了拍女兒的手腕,示意她沉住氣。
晚宴在喝酒聊天中漸漸結(jié)束,一行人從飯桌移到客廳,白萬程好久沒有與沈辰赫暢快的聊天,因此兩個人聊得很火熱,白珍珠安安靜靜的則守在他們兩個旁邊,蕭姨忙著在廚房切水果,準(zhǔn)備飯后的甜點。
董明珠被風(fēng)吹了一會,整個人舒坦了很多,趴在陽臺上眺望著遠方的夜景,正在出神時,一股若有若無的酒味隨風(fēng)而來,驚得她猛地轉(zhuǎn)身看向身后,“程先生你怎么來了?”
“下面待得很無聊,上來透透風(fēng),明珠小姐似乎對我戒備心很重?!背谭宀幌滩坏拈_口說道。
“程先生哪里的話,您是白市長的貴賓,我自然是對您敬重。”董明珠彬彬有禮的回應(yīng)道。
“是嗎,明珠小姐不知道對前世感興趣嗎?想不想知道自己為什么異于常人。”程峰說道。
“很抱歉,我不感興趣,至于異于常人的說法,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讓程先生有這樣的誤會,很抱歉我休息好了,就不留在這里打擾您了?!倍髦槎Y貌性的朝他彎了一下腰,轉(zhuǎn)身朝著出口走去。
“你是一個被詛咒的承載器,困住了兩個靈魂,其中一個是我所需之物。”程峰說道。
“你胡說什么,我明明是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是什么承載器,你究竟是何人?!?p> “是你把我困在了無限空間內(nèi),是你毀了我曾經(jīng)的權(quán)勢,是你把我忘記了,你應(yīng)該回你到屬于你的地方?!?p> “程先生我看你是精神出了問題,還是去醫(yī)院看看的好?!?p> “呆在無限空間幾萬年,我真的差點變成傻子?!?p> 哀怨凄涼的聲音從后背緩緩的傳過來,董明珠心底充滿恐懼的快步朝著出口走去,然而腳下剛動了兩步,猛地剎住步伐,驚懼的眸子看向無數(shù)道裂痕撕開了地面,塊塊碎石紛紛朝著下面墜落,驚慌失措的后退了幾步,可還是沒有避開掉落的命運。身體驟然失去重心與平衡,飛速的朝下墜落,仿佛自己掉進了無盡的深淵,不斷的往下而去,直到身體狠狠砸向地面,忍著身上的劇痛,翻起身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巨大的宮殿,昏暗的光線下使她無法將殿中的打量清楚,一步步的朝里面走去,忽然眼前出現(xiàn)一座巨大的石雕,那是一條九頭蛇,傳說中上古兇神相柳。
“這里是哪里?”
“是你該來的地方,水月遙你想縮在烏龜殼里要多久,當(dāng)年你害得我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如今縮在自己所做的殼子里,當(dāng)一條可憐的蟲子嗎?”
隱隱綽綽的暗光下,她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忽遠忽近的閃動著,急忙跟了出去,迎面一陣陰風(fēng)吹來,揚起滿天的黃沙,瞇了瞇眼看向四周,只見漫天的黃沙蔓延天邊,扭頭看向身后,宮殿門口的正中央掛著三個字“孟婆莊?!?p> “水月遙你該醒了?!?p> “你究竟是誰,你出來啊?!笨~緲不定的聲音由遠至近的傳來,那一聲聲呼喊的聲音像是巫師的魔咒,字字如刀的刺向她,令她全身如同被車碾過似的劇痛不已,雙手緊緊捂住耳朵,想要將那聲音隔絕在外。
憤怒的眼眸迸射出狠戾的光芒射向站在不遠處的程峰身上,黑色的眼眸瞬間變成猩紅,嬌俏的臉上殺氣騰騰,“你費盡心思喚醒我,難道是想讓我再次送你回?zé)o限空間嗎?”
“我的事情還沒有辦完,怎么可能輕易回去,水月遙幾萬年不見了,你兇悍強勢的模樣絲毫未變,難怪他會不顧一切的甩掉你,另結(jié)新歡?!?p> “你想激怒我沒那么容易,說吧,是誰把你放出來的?”女人雙眉微蹙,煞氣騰騰的寒光直射那嘴巴陰損的程峰。
“我怎么能出賣我的盟友呢?!?p> “惡行滔天的魔鬼,也有義氣的時候,簡直可笑至極。”水月遙譏諷道,手微微抬起的瞬間,一縷黃沙緩緩凝聚成一條細棍,反手輕輕一推,那沙子凝聚而成的細棍在射向程峰的時候,瞬間一分為三,直逼那人的要害,后者左躲右閃,堪堪躲過去了兩截,還有一截穩(wěn)準(zhǔn)狠的插進了他的肩頭,“至今為止你也不是我的對手?!?p> “是,我的確不是你的對手,可是沈辰赫是你前世的愛人,你以神之名義封印了他前世記憶甚至他的神力,我可以對他下手?!?p> “你敢傷害他,我定會將你碎尸萬段?!?p> “你不想讓我傷害他,那你跟我走。”
“想讓回到孟婆莊,休想?!?p> “那就別怪我無情?!背谭逭菩膬?nèi)忽然多了一枚盈盈發(fā)亮的圓形水晶球,細細瞧去那水晶球內(nèi)有無數(shù)根細若游絲的銀線在里面飄來跑去,只見他手指微微彎曲一彈,那銀線發(fā)出‘嗡嗡’錚錚的響聲,鉆入她的耳膜內(nèi),瘋狂的撕裂著她的腦袋,看著毫無反抗之力,“現(xiàn)在的你擁有平凡之軀,無法將你的神力完全釋放,何況虛弱的凡人之軀怎能抵過我魔之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