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郡西市,社會底層人士聚集的地方。他們往往衣不蔽體,腳無鞋穿,住的是草棚之屋。為了生存,他們苦苦奮斗、努力,卻依然每日里吃不飽,穿不暖。????????
在這里,每天都有熱鬧之事發(fā)生。所謂的熱鬧,也不過是底層人士為了一碗飯之爭,或者苦中作樂的游戲。
今天的熱鬧爭端,是因為一位惹人注目的,穿著較為華貴的姑娘。
姑娘的面貌怎樣沒有人看得清楚,因為她的頭上戴著一個帷帽,帽檐四周是長至頸部的薄紗絹,將她的臉擋住了。
不但如此,隱隱約約間,眾人還看到她的臉上戴著一個面具。
如此打扮,很突兀,不免讓人多看她幾眼。
有好奇心者,想要掀開她的紗娟和面具,看看她的臉長得怎樣,是傾國傾城,還是丑陋無比?
有不良人品者,卻因為她的窈窕身段想摸上一把,一解淫思之欲;
有偷雞摸狗者,想在她華貴的衣著上偷些金銀珠寶。
姑娘似乎感受到了周圍人的各種心思,便立即停下了前進(jìn)的腳步,惶恐不安地站著。
她不安地站了一會,猶豫了一下,又繼續(xù)往前走。
周圍的人看了,想不通她一個貴族似的姑娘,為何會來到西市這種骯臟又雜亂不堪的地方。
不過,既然她來了,就該明白,接下來的她會受到怎樣的待遇……明確的說,是會受到各種歹人之手的摧殘。
眾人想著今天這場熱鬧肯定非凡,不知這位姑娘是否承受得住?
然而,情況卻并不像所有人想的那樣。
實際情況是,沒有一個歹人對姑娘伸出魔爪,而是所有不良歹人紛紛對姑娘退避三舍,唯恐避之不及,便會被她傷著似的。
這一幕,讓不解原因的人看了覺得莫名其妙。
坐在街道兩邊鋪?zhàn)又锌礋狒[的人有很多,在這些人當(dāng)中,有幾人圍坐在一起比較顯眼,也比較安靜。
說他們顯眼是因為他們雖然穿著普通,跟西市的人沒兩樣,但他們的衣服顏色清一色都是黑色,他們說話聲音很低,不像其他人那樣,扯開喉嚨說話。
這一刻,他們也如之前一樣低聲的說話了,他們的話題便是外面的姑娘。
其中一位三十出頭的中年男子,看著一位十五六歲的少年問:“公子,外面的姑娘是什么來頭,竟然能讓外面的人都對她遠(yuǎn)遠(yuǎn)避之?”
少年雖然只有十五六歲的模樣,但臉上的剛毅之色,卻讓他看上去仿佛經(jīng)歷過世間蒼桑;他的濃眉之下,是一雙深邃透視般的眼睛。
他聽了中年男子的話微微一笑不答反問:“你覺得她是什么來頭?”
中年男子道:“我覺得她是一個有身分的人,不然外面的人也不會對她遠(yuǎn)遠(yuǎn)避之。不過,她即是有身分的人,為何會來西市這種地方,身邊又為何沒有一個婢女或侍衛(wèi)跟隨?”
少年公子笑道:“李卿你的智慧在我們幾人之中是最高的,你這般分析,便已經(jīng)表明了你知道那位姑娘是什么身分了?!?p> 少年的話一停,坐在他側(cè)邊的青年男子,便驚訝的看向中年男子,不敢置信地問:“李斯先生,你真如公子所言,能猜到那位姑娘是誰?”
李斯微微一笑,看著青年男子道:“我怎么能知道那位姑娘是誰?不過,王賁?!?p> 他說到這里深有意味地一笑:“你若是想知道那位姑娘是誰,你就該問問我們的公子,因我們的公子必定知道?!?p> 王賁聽了好奇地轉(zhuǎn)眼看著少年問:“公子知道?”
少年公子道:“王賁要猜也能猜到,就怕你太懶,不想動腦子罷了?!?p> 王賁聞言更是驚奇,想了想,還是想不明白,便有些尷尬了。
少年公子看到王賁的樣子,不由得笑了:“王賁,那位姑娘就是趙國聞名的丑女,趙凌!”
“啊……”王賁這才恍然大悟般驚醒過來,連連拍頭,“原來是趙凌,難怪難怪?!?p> 沒錯,外面的姑娘就是趙國聞名的丑女:趙凌!
據(jù)說,她的丑讓人看了一眼就會吐上三天三夜,再加上做惡夢三天三夜。
這樣的她,沒人敢靠近,更沒有人敢真的目睹她的丑容。
今天她是第一次來西市,也知道西市是一個什么樣的地方,一般的貴族女子萬不會孤身一人前來。
但是她是趙國聞名的丑女,不管西市如何,只要有人知道她是趙凌,就會對她退避三舍,絕不會主動招惹她。
她以自身聞名的裝扮和身份走進(jìn)西市,一開始還有點(diǎn)不安,當(dāng)看到所有人都對她避得遠(yuǎn)遠(yuǎn)的,她心安了,也忍不住扯起一抹苦澀的笑容,自言自語:“長得丑的人就有這一點(diǎn)好處……”
她很快就走進(jìn)了最近的一處酒棧,找了一個位置坐下,要了一壺清茶,以及一疊花生。
她的進(jìn)入,讓酒棧里的人都禁了聲。離她稍近一點(diǎn)位置的人,為了避免看到她喝茶吃花生時的丑容惡心到自己,便悄悄地將位置挪到了遠(yuǎn)點(diǎn)的別桌。
剛剛還在議論趙凌的幾位男子也因為她的進(jìn)入而終止了議論,只是他們沒有因為離她的位置近就搬到了別桌。
趙凌雖然點(diǎn)了茶和花生,卻并未品嘗,而是將目光向著酒棧里的人看了一遍,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剛剛議論她的幾位男子身上。
這幾位男子在她的目光之下都低下了頭,有點(diǎn)心虛的樣子。
是的,此刻他們的心中有點(diǎn)虛,因為他們剛剛在議論她,也許他們的議論被她聽到了,所以她才進(jìn)了這家酒棧,也才會盯著他們看。
不過,他們剛才的議論如果真的被她聽到了,那她的聽力也真是太好了吧?有這樣聽力的人,即使是武功高強(qiáng)的人也做不到,何況是毫無武功的她?
這幾位男子很快就不心虛了,只是不明白她為何會盯著他們看?
只一會,他們心中的疑慮便被她對他們中的少年公子招手而停止。
少年公子看到趙凌向著他招手,便略微遲疑了一下站起來。
“公子別去……”王賁看了連忙站起來想阻止。
李斯連忙拉了王賁,笑道:“王賁,且讓公子去吧?!?p> “可是趙凌……”
“放心,她不會揭下面具的,也惡心不到我們公子。不過,我很好奇她找我們公子究竟有何事?”
王賁也好奇,便不再阻止了。
少年公子也好奇,所以他快步走到趙凌身邊,看著她施了一禮問:“不知姑娘喚在下有何事?”
“你會武功么?”趙凌問。
“略懂?!鄙倌旯雍苤t虛。
趙凌笑了笑,“略懂也挺好……能否請公子坐下,與小女子談一宗買賣?”
“姑娘要與在下談買賣?什么買賣?”少年公子一愣。
他萬萬沒有想到趙凌找他竟然是要與他做買賣。而他,又不是生意人,為何會讓她對他起了與他做買賣的念頭?
飛兔
本書架空架空架空,重要的事情說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