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十分,雨才歇下來,天空明靜了不少。不過秋天的夜總是暗的很快。
幾聲杜鵑啼叫之后,月亮便升上了柳梢頭。
“主子你去哪?”柳姬想陪著他。
“不用你管?!?p> 京城的街上有些冷清,家家戶戶都緊閉門窗,偶爾穿出來一些歡聲笑語,這使蕭憶情的心更加的蕭瑟孤單。
他自嘲一笑,孤單,他竟也會感到孤單嗎?這么多年,不是早就應(yīng)該習慣了一個人。
轉(zhuǎn)角,又是煙火闌珊處,周圍掛著熾熱的燈籠,兩岸的柳樹被照的通紅,秋風卷起落葉,里面的人醉生夢死……
衣著暴露的姑娘向蕭憶情招招手,勾著眼睛,做著一副媚態(tài)。
“公子進來嘛。”
蕭憶情眼神一鉤,又變成了那個浪蕩游子,隨她進了花樓。
一進來,便是濃重的脂粉味和熏熏的酒氣。周圍的姑娘都向蕭憶情圍了過來。
老鴇看到這么個一表人才又氣度不凡的貴公子便上來巴結(jié)。
“公子是第一次來吧,我們這兒的姑娘可是才色雙全,不知公子喜歡什么樣的?我好為公子選選?!?p> 蕭憶情倒也毫不吝嗇,一錠銀子下去,便把她們哄的服服帖帖呂,“我要這里都頭牌。”
老鴇咬了一口銀子,笑得樂開了花,對蕭憶情的態(tài)度也是好的不得了。給他安排了一個包間,又把鶯鶯姑娘送到了她的面前。
“公子,這就是我們花杏樓的頭牌鶯鶯姑娘?!?p> “鶯鶯,好好伺候公子?!?p> 老鴇退出房間,輕輕拉上了門。
鶯鶯原本還有些不樂意,但看到蕭憶情的長相時,便失了魂,這等容顏,豈非她賺了。
她靠到蕭憶情身旁,剛想碰他的手臂,就被他摔甩到了地上。
“啊”鶯鶯輕呼一聲,本就單薄的身體如今貼著陰冷的地板更是難受。
“公子這是何意?”鶯鶯有些氣憤,那個男人不為她所傾倒,他竟敢如此對他。
蕭憶情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似的,自顧自地喝著悶酒。
鶯鶯起身想去推他,不料蕭憶情像是背后長了眼睛似的,一個反手,就把鶯鶯按在了地上。
她痛苦地求饒著,蕭憶情喊了聲“滾”,她就連滾帶爬地跑出了房中,眼中仍是淚帶雨花。
“真惡心?!?p> 鶯鶯一路哭哭啼啼,老鴇有些好奇:“鶯鶯,你怎么了,不是好好叫你伺候客人嗎?”
“那人,那人叫我滾,媽媽,嚶嚶嚶……”
老鴇向來看錢不看人,那人一看就氣宇不凡,得罪了他可沒有好果子吃,她也只能安慰了幾句,便去數(shù)銀子去了。
蕭憶情喝了會酒,也是索然無味,這酒釀的,都嘗不出味道,便索性離開,去了趟酒肆。
現(xiàn)在還早,酒肆中也是人滿為患,有劃拳的,有談笑風生的,嘰嘰喳喳,哄鬧聲一片,蕭憶情坐在偏角處,像是與周圍的人隔絕了似的,燈光把人的影子拉的長長的,看起來很是寂寥。
回去的時候,路上已無一人,打更的人在秋風中哆嗦著,“咚咚咚”一下下的鳴響倒是把蕭憶情的的醉意敲散了些。
今夜他喝得有些多了,腳步有些踉蹌,朦朧的月光下他找不到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