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醫(yī)館終于迎來了第一個患者,身為白鶯第一個徒弟的良越澤搞了些奇奇怪怪的鏡子,把陽光的光線弄到了醫(yī)館內(nèi)。
如此一來,牙醫(yī)館內(nèi)頃刻間變得明亮通透。
看到了這一幕,很多書生好奇的爬在窗口、門口朝里面張望。
指指點點。
醫(yī)館外人聲鼎沸,白鶯抬起眸子,瞥了眼窗口爬滿的眼睛,無言以對。
然后對上蒼玉那雙漂亮的眸子,“越澤,你瞧……這樣的牙齒就是有害的,叫智齒。智商的智?!?p> 良越澤湊近了朝蒼玉的嘴巴看。
蒼玉長了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被兩個人湊近……
“我……無/不……”
嘴巴張的大大的以至于他只能含混不清的說不。
“其實你有顆智齒,我跟你講啊,智齒不拔掉,會一直疼的?!?p> 道理告訴他,讓他自己衡量是否要拔牙。
“別——”
蒼玉捂著半邊臉頰坐起來,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什、什么是智齒?”
“簡單說,就是你左上排最后一顆牙長歪了!”
生來就被譽為仙界第一美男子,蒼玉還是第一回聽到有人指出他長相的缺點,臉頰頓時就通紅。
“我想你眼花了吧,我只是隨便來逛逛的。”
蒼玉美眸流轉(zhuǎn)光彩照人的艷絕瞬間暗了暗,面色僵硬的站起來,慌忙的差點把他的扇子都給落下。
“這位公子,你可看好啦,開業(yè)頭三天我這里是免費福利喲!過了頭三天,我收費可是看人的!”
蒼玉“攢”的一下打開扇子,又裝出一副紈绔子弟樣,匆匆朝大門外走去。
白白損失了一個患者,白鶯哪里肯輕易繞過他,追到門口沖著他的背影大聲道:“三天后,你再來看診,我可是要收高價啊?!?p> 白鶯語氣輕松,一點也不擔心助手的鴨子飛走,反而經(jīng)過這件事讓她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因為啊,要給患者拔牙,她醫(yī)館內(nèi)可沒有備麻藥呢!
看來,還是得再回一趟仙界弄點兒藥品。
牙科的藥品也很簡單,無非就是一些消炎、止痛藥之類的。
雖然位列仙籍,可她還不是完整的神仙,此事……
她還得去三師公面前打探一下。
打定注意,白鶯把醫(yī)館交給了徒兒,便去了幻海閣找三師公。
幻海閣微瀾清風,卷起一地花瓣,給人置身仙界的錯覺。
溫言手執(zhí)書卷,一襲月白鑲紫色云紋的飄逸長衫,墨黑的絲絲發(fā)縷在微風地扶動下不住飛揚著,時而貼著他白皙晶瑩的肌膚,時而又扶過他薄薄的微微揚起的唇。
他早已聽到了白鶯走近來的腳步音。
“不好好守在你的牙醫(yī)館等候患者,來幻海閣作甚?”
清朗若風吟的聲音輕輕傳來,又仿佛環(huán)玉相叩,清越如樂,那么的不緊不慢,從容而優(yōu)雅。
雖深居幻海閣,似乎世事人情,一切皆在他的掌控之下,對于白鶯這么快來拜訪他也是算無遺策。
“三師公別笑我!我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何事?”
白鶯走到三師公面前,在他的注目中坐下,“我忘了備藥品。藥品其實品類也就兩大類,消炎藥,也就是防止傷口紅腫潰爛。再有一類,便是止痛藥。”
溫言的目光在她手上拎起的小銅壺上一掃而過。
這丫頭倒是當幻海閣自家似的,看到茶水就自己到了咕咚咕咚喝。
“你是醫(yī)生,需要什么藥品自己去備不就好了?!?p> “三師公說對了!”喝完一杯茶,白鶯把玩著圓圓的茶杯,一抬眼恰與溫言的目光相對,那樣清澈卻放肆的目光令她一怔,臉頰驀地微微一熱,下意識低了低頭隨即笑道:“此番來拜訪三師公,正是要跟三師公打聽一下——”
“你想問仙界何處能找到你要的藥品?”
白鶯舉起大拇指,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容毫不吝嗇的贊美道:“不愧是三師公!”
“論練丹藥……唯有昆侖虛,不過,想要從昆侖虛拿到你想要的藥品,也絕非易事?!?p> “怎么說?昆侖虛目前誰掌管?”
溫言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峻,“天族八殿下,寧熙?!?p> 白鶯一愕這才問:“這個八殿下年歲幾何?”
“寧熙公子承天帝之命,司藥王一職?!睖匮詼\淺一笑,繼而又道:“昆侖虛乃天族天宮圣地,因此,昆侖虛大任非得是天族人掌管不可?!?p> “我以為是個其他神仙呢,要是天族的人可就棘手了。不過,雖說昆侖虛掌管煉丹爐,不過仙界掌管醫(yī)理的應(yīng)該還有其他人吧,對么?”
而在話音落下的時候,二師公的嗓音傳了過來。
“那不正是你家老爹七彩神凰么?!”
白鶯驀地回頭,驚的從凳子上彈起來。
只見院子拱門口的二師公亦是一襲月白寬袍,腰圍白璧玲瓏帶,發(fā)束白玉冠,美玉雕成的俊臉上淡色胡茬,帶著一抹雍容而閑適的恣意,就這么意態(tài)悠閑的足踏而來。
“她是七彩神凰之女?”
這個訊息成功了淹沒了溫言之前的淡然。
稻城穿過似錦園林,走進亭子,輕輕瞥了眼猶如驚弓之鳥的小丫頭。
“方才,我在街上巧遇蒼玉公子,才得知小白正是櫻花林小鳳凰?!?p> “呵,小白原來是櫻花林的小鳳凰!”
溫言面色有些薄怒,有一種被欺瞞的憤慨。
難怪這丫頭自從來到天極書院,就籌謀著要開醫(yī)館,還要在書院開設(shè)齒科系!
四海六界誰人不知神皇醫(yī)術(shù)的霸道?!
身為神皇的唯一愛女,得到他的真?zhèn)魇窃僮匀徊贿^。
可是這丫頭居然隱瞞自己尊貴身份,還有她與冥王衛(wèi)霄之間的情事……他也略有耳聞!難怪她在冥界來去自如不說,還弄來了一堆法器!
“三師公你別生氣好嗎?我不是故意要隱瞞身份的,其實我……”
白鶯捂著欲哭的臉,裝出小可憐樣。
反正三位師公過去應(yīng)該是不認識小鳳凰的,所以她適當求個情,應(yīng)該沒事。
稻城坐在石桌旁自顧自的飲茶,眼瞳還時不時在師弟臉上流連。
他們都明白,神仙下凡已經(jīng)很不容易。
現(xiàn)在他們還收留了神皇的女兒,任她在書院開美食店、醫(yī)館,若是給天宮知道了,這又是一樁扯不清的事!
“二師公、三師公,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隱瞞身世,其實……嚶嚶嚶,我爹,也就是那個壞蛋神皇大人,他把我禁錮在誰都找不到的湖底,我等啊等,等了一千年才有人去救我——”
白鶯決定把小鳳凰受到老父親欺負的事告訴給他們,以薄的同情。
溫言和稻城異口同聲道:“你爹把你關(guān)了一千年??”
“是因為你和衛(wèi)霄之間的愛情?”溫言平靜的看著淚跡連連的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