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是我?”男子顯然也很開心,摟住撲倒身前的景萱。看著景萱如此親密自然的舉動,不用猜也知道男子便是寧祁。
婢女默默地退到假山之外,“小姐?!泵夹馏@呼一聲,試圖提醒景萱注意儀態(tài),剛邁出半步就停了下來,看著親昵的兩人,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口中的話也說不出來了,忙低下頭也退到了假山外。
兩人絲毫未覺得不妥,熟稔而默契,“我不僅知道是你,我還知道宮門口那侍衛(wèi)也是你的人?!?p> “哦~從何得知?”
“我呢,雖說散漫且隨性一些,但眼力還是極好的,宮門口的士兵腰間的錦帶有祁王府的暗紋,本來不是很確定的,迎接我的宮女腰間也有,那答案就不言而喻了吧?!?p> “你剛剛說的暗紋是由墨蠶吐出的絲繡制而成,墨蠶是一種十分罕見的蠶,渾身漆黑,它的絲自然呈黑色,與普通漂染的黑色絲線并無差別,不過墨蠶天生弱小,集群而生,它們之間有一種奇特的交流方式,哪怕身上只殘留了一絲同族的味道,在一定范圍內(nèi),它都可以根據(jù)這一絲味道找到你。暗哨之間正是利用這種特性相互確認彼此關(guān)系,不想今日萱兒一眼就識破了。”寧祁毫不避諱地將這些秘密講給景萱。
“嗯,方法不錯,今天要不是他們同時出現(xiàn)有些蹊蹺,我也不會發(fā)現(xiàn)。不過下次把暗紋隱于內(nèi)層為好,雖說外表與普通絲線并無差異,但這墨蠶絲會比普通的蠶絲堅韌,在陽光下會泛出微弱的金色光芒,心思細膩之人很容易發(fā)現(xiàn)其中的端倪?!被食侵袆萘碗s,眼線眾多,要安插進自己的人不是件易事,這些人能夠藏得越深越好。
“好,一切都聽萱兒的。”
“必須的?!本拜姘翄傻鼗貞?yīng)道。說也奇怪,世界浩瀚,宇宙虛無,人與人之間的關(guān)系微妙而又脆弱,有些用很多東西苦苦支撐依然岌岌可危,可有些似乎不需要支撐就可維系,一個眼神,一個微笑,一個撫摸,一句叮嚀,足以讓你甘之如飴,徹底丟掉所有的偽裝。在寧祁面前的景萱自在、爽朗偶爾有些任性,這才是她真正的樣子?!罢f起來,怎么會選這個時候見我?”
“這次宴會明面上是宴請三國使節(jié),暗地里還不是利用女子進行的權(quán)利交易。你說,我這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王妃,被別人搶走了如何是好?”
景萱乍乍舌,酸得牙都快倒了,嬌嗔地瞪了寧祁一眼,“不害臊?!?p>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睂幤钜槐菊?jīng)地笑道,“不害臊,不害臊?!?p> “懶得理你,宴會快開始了,我先走一步,今晚到處都是眼睛我可不想成為焦點。”景萱輕推了一把寧祁。
眼前的景萱一身白色的拖地長裙,寬大的衣擺上繡著粉色的花紋,臂上挽迤著丈許來長的煙羅紫輕綃。芊芊的細腰用一條紫色鑲著翡翠織錦腰帶系上。烏黑的秀發(fā)用一條淡紫色的絲帶系起,幾絲秀發(fā)淘氣的垂落雙肩,將彈指可破的肌膚襯得更加湛白,臉上未施粉黛,卻清新動人,這樣的女子怎會不是焦點?!澳阋??!?p> “啊?”果真不易啊,原以為自己不出頭、不張揚就可以削弱存在感,看來頂著將軍府嫡女的身份,還有這張臉加持,果真不是那么容易被忽略的,想低調(diào)都難。”阿祁,我好苦啊。“景萱苦著小臉,委屈巴巴地望著寧祁。
寧祁被景萱可愛的模樣逗樂了,揉揉她還有些肉乎乎的臉,“哈哈哈,還有我呢?!?p> 變臉就在一瞬間,拍掉揉臉的手,景萱笑容立顯,“好,你說的,有事你解決?!鞭D(zhuǎn)身向不遠處的眉辛走去,聲音清脆中帶著愉悅,“眉辛,咱們走?!?p> 緩緩收回還殘留著溫度的手,看向已經(jīng)走遠的背影,寧祁嘴角一咧,輕聲說;“你說的,有事我解決。可不要后悔哦····”
”阿嚏····“景萱揉了揉鼻子繼續(xù)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