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萱懵懵懂懂的望向窗外,一醒來暮色暗淡,殘陽如血,天邊如鑲金邊的落日,此時正圓,光芒四射,刺人眼膜如夢似幻,好不真實(shí),一片深紅色的云靄,映照在水面上,把河染成了薔薇色,夕陽向大地灑下金輝,整個城披上了蟬翼般的金紗,大地蒙上了神秘的色彩。??如此美景卻讓人有些壓抑,景萱深吸一口氣,緩緩?fù)鲁?,甩甩頭整理下床。
“萱兒醒啦?!眱x嵐端著飯菜走了進(jìn)來,“餓了吧,快吃點(diǎn)?!?p> 拍了拍肚子,景萱將剛剛的不適拋在腦后,“還是姐姐了解我,可把我餓壞了?!闭f罷便坐下大快朵頤。
“你慢點(diǎn),被噎著?!?p> 景萱一邊吃一邊還不忘聊天,“那個,嬤嬤的兒子,我去見見他吧?!?p> 一說起這事,儀嵐白皙的臉龐頓時浮現(xiàn)出惆悵的神色,低著頭不做聲。
“姐姐,總歸要確認(rèn)清楚的,”景萱放下筷子,鄭重地說,“我不想你后悔。”
一陣沉默后,儀嵐抬起頭,“……好?!?p> “嗯,你暫時不宜出面,晚上我去見見他。”
……
入夜,景萱來到了城郊的一處村屋,那是一間低矮老舊的土房,屋里終年不見陽光,昏暗潮濕,墻皮早已脫落了,墻上凹凸不平??梢韵胂髬邒哌^得并不好,屋內(nèi)也沒有其他人的生活過的痕跡,看來老嬤嬤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她的兒子在哪呢?
哼,讓老母親住這種地方,這種忤逆不孝的人,不難猜會出現(xiàn)在什么地方。
景萱略一打聽,就找到了他的落腳點(diǎn),度城最有名的銷金窟――萬花樓。
整個樓真的是金碧輝煌,走進(jìn)更是另一番景象,上好的紫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簾幕居然是珍珠作的,四周的梁上懸著千金難得的羅帳,帳上繡著栩栩如生的海棠,風(fēng)起紗動,隨風(fēng)搖曳,如墜仙境,飛舞間陣陣濃郁香味襲面而來。即便是景萱這等身份,也被這萬花樓的奢華所震撼,一個嬤嬤的兒子竟會出現(xiàn)在這里,看來事情不簡單。
輕紗后是一個大舞臺,朦朧可見數(shù)道妙影交錯,環(huán)肥燕瘦,姿態(tài)各異,似彩蝶般翩翩起舞,跟著節(jié)奏扭動腰肢,動人的旋轉(zhuǎn)著,連裙擺都蕩漾成一朵風(fēng)中芙蕖,那長長的黑發(fā)在風(fēng)中凌亂。
輕紗吹起,露出張張俏臉,個個略帶羞澀,眉目含情,姿容不凡。怪不得男人流連忘返啊。
這里也完美的詮釋了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一錠金子,半柱香的時間,景萱已經(jīng)被帶到了李福的房門前,李福就嬤嬤那個不孝的兒子。
景萱一腳踹開了房門,剛剛踏入,只聽“咣”門被關(guān)上了,房間里沒有點(diǎn)燈,漆黑一片,景萱意識到有詐,卻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向前,突然一陣閃光閃過,只見一把劍向她刺來,劍的周圍劍氣流轉(zhuǎn),不斷地散發(fā)出了陣陣幽冷的寒光,帶著十足的威懾力,一瞬間景萱抽出折扇,用盡全力擋住這一劍,噔,折扇斷裂,景萱被逼得后退幾步,只見那劍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繼續(xù)向景萱攻來。
面對密集的攻勢,景萱只能利用屋內(nèi)的物品抵擋,花瓶,書架,桌椅,無一幸免。一時間,景萱落了下風(fēng),退、奔、遁、跳、竄,閃躲不及,盡力避開劍鋒。不明人越戰(zhàn)興致越濃,手上揮舞的劍越來越快。
時而疾步躲閃,時而正面抵擋,好幾次險象還生,景萱察覺到如此下去也不是辦法,所以心下一定,暗下決心。
借著房內(nèi)燈光昏暗,景萱將地上的桌椅殘骸往他身上一踢,他舉劍擋的瞬間,身形一轉(zhuǎn),將自己藏在柱子之后,不明人停下了攻擊,景萱捏緊了只剩一半的折扇,接著借力旋身飛起一腳踢向不明人,那人一架,景萱雙手抱著柱子借力逆旋身手,又是一腳,再次踢向他。不明人趕緊舉劍在前,雙手交叉擋可是已來不及躲避,一腳踢中,不明人被逼出數(shù)尺,腳下在地面劃出兩道白色的痕印。
“呀~”,景萱趁機(jī)舉起手中的殘扇,力勁全部注入扇中,向那人襲去,一看全力出擊的景萱,那人也提神運(yùn)氣,將長劍向前直指景萱胸口。
面對近在咫尺的長劍,景萱沒有絲毫退縮,直直的撲向那人,大有一副同歸于盡的勢頭。
“噗”“噗”入肉的聲音,景萱捂著胸口,汩汩的鮮血從指縫中流出,她緩緩地跪坐在地上。
“?!辈幻魅耸种械膭洌灰妱ι砣緷M了鮮血,卻折斷了。他的脖子上牢牢地插著一把殘破的折扇,正不斷地往外滲著血,他的眼睛里閃射著兇光,臉上浮現(xiàn)極度震驚的神色,額頭上的那一綹黑黑的頭發(fā),像毒蛇的長舌??上荒苎哉Z,只能發(fā)出“咕…咕”的聲音。
“我爹爹是大將軍,護(hù)身的軟甲我還是有的?!本拜婢徚艘粫粗鴤谡玖似饋?,雖然有軟甲護(hù)身,但這人仍刺穿了軟甲,扎進(jìn)了她胸口,好在沒傷及要害。
景萱拖著沉重的腳步向門口走去,身后的人一點(diǎn)點(diǎn)失去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