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點了一些健康完好的人,讓他們去拖傷員,順便把被遺留的戰(zhàn)俘也給拖上來。
調度完這些繁瑣的事,華蓮換下了戰(zhàn)斗服,就那樣直接大字躺在了整備室的地板上。揉了揉被汗浸濕的亞麻色長卷發(fā),她長出了口氣。
聽見腳步聲,她側過頭,只見徽敖慢悠悠的走了出來,一臉享受的樣子。
若是沒注意到那因為緊張還有些發(fā)紅的指節(jié),恐怕真要被他給騙到了。
“高個兒,我指揮的還不錯吧?”他說話還稍微有些喘,卻非要裝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樣子。
“還行,”華蓮眨了眨長長的睫毛,不置可否的說,“損失出乎我意料的少,不愧是從下層考上來的高材生?!?p> 他眼里閃過一絲不可查的陰郁,隨后又輕佻笑道:“我來,除了邀功,還有一件事要向高個兒你匯報?!?p> “嗯,說。”
“45號,就是那個野孩子,找不到了。”
華蓮的疲勞還尚未平復,聽到這話頓時更加煩躁。
“你怎么做事的,直接給他發(fā)通訊就行了。還有他手環(huán)沒有開定位系統(tǒng)么?”
“他手環(huán)沒能源了~”
徽敖笑嘻嘻的,絲毫不在意華蓮的表情,說:“我還沒教他怎么給手環(huán)充能,他平時也都是乖乖呆在房間里……”
“因為相信高個兒你的運氣,所以發(fā)生這種事,我就一點準備都沒做~!”
華蓮氣得手上青筋畢露,咬了咬牙??此@幅賤樣,連斥責他的心情都沒有了。
算了,他手無寸鐵的,又是未開化的原始人,鬧不出什么幺蛾子來的。
像是心里安慰般,她這般想道。
“現在優(yōu)先處理受傷的士兵,還有幾個戰(zhàn)俘。”
就是可惜那三艘民船,還是給放跑了。以現在的狀況實在沒法兼顧那么多。
華蓮有些生無可戀,難得自己帶隊出次任務,居然這么艱辛。
……
當白云勝醒過來后,發(fā)現自己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燈光,墻壁,天花板,還有身下的木質高椅,都是純白色的。
手臂被草草的拘束在椅子的靠背上,看似簡陋,卻難以掙脫開來,怪難受的。
低頭看見自己身上的戰(zhàn)斗服,才想起之前發(fā)生的事,雖然他并不想想起來。那發(fā)迷你殲星炮,簡直給他留下了心里陰影。
自己使出全力閃躲后,就失去了意識,現在能坐在這里,都是上天在眷顧他。
看樣子這里是巴爾扎克軍團戰(zhàn)艦的內部,躲過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面前那名身著白色風衣的少年,正微笑著看著自己。
不知為何,明明是很普通的笑容,卻讓他感到脖頸一涼。
白云勝有些認命的低著頭,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樣子。
少年卻徑直走過來,解開了把他綁在椅子上的拘束帶。
“我們已經收繳了你的機甲,海盜的旗艦毀了,你的殘黨也都跑了,”少年笑著說,“想必你現在除了歸降一定沒有別的選擇了。”
“我叫徽敖,我現在好生對待你,你以后發(fā)達了可不要忘記我。”
徽敖又拿了一張紙條放在白云勝的腿上,然后神秘的笑笑,離開了這里。
起身活動活動筋骨,在腦中回放了一遍徽敖剛才的話。他只覺得一臉懵逼,他實在不明白這人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能歸降當然是好事,可自己打傷了對方好幾個人,還差點重創(chuàng)了那臺看起來就不普通的機甲。那些人忍得下這口氣讓自己歸降?
發(fā)達就更是胡扯了。一個戰(zhàn)俘出身的人怎么可能會發(fā)達,不被支去干那些挖礦之類的活就喜大普奔了。
看了看手中的紙條,說起來紙這種載體都很久沒見過了。上面娟秀的寫了幾行小字,一看便是出自大家閨秀的女子之手。
“你實力很不錯,就這樣被處理掉實在可惜,那臺機甲就作你的洗白,買命錢了。你的手環(huán)里面有些信息,我先暫借,明天還你?!?p> “我為你安排了住處,出門后左轉300米,編號mg-35。我是你的新上司,華蓮伍德?!?p> “……華蓮伍德,伍德家……真是開明又膽大,我有些期待新生活了。”
他自言自語道,強忍著肌肉的酸痛,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