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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湯之緣起

遲來的悔悟,比草都輕賤

孟婆湯之緣起 劉云曦 3973 2022-08-01 18:08:53

 ?。ㄘ┫喔?p>  郭毅想著上官月已有婚約,打著殿下的名義來看她也不合適,上官家兩位公子都不在,于是他走到院墻外,決定自己進去,不讓上官巍木那老頭子知道了。

  “咚咚咚——”

  上官月聽到敲窗的聲音,慢慢從床上爬起來,挪到窗邊,“誰啊,大清早不睡覺……”

  “上官小姐,小人是九殿下的近衛(wèi),郭毅?!?p>  “常至哥哥?”上官月聽此立刻來了精神,一把推開窗戶,“他找我有什么事嗎?”

  “嗯,殿下現(xiàn)在也不方便與小姐見面,就讓小人來問問,就是殿下之前在戲月樓落下的錦盒,現(xiàn)在在哪?”

  上官月瞇著眼睛想了想,“應該是在霜兒那兒吧,常至哥哥當時急急忙忙的走了,我也著急躲我爹,霜兒心細,定然還收著……你看,要不要本小姐去一趟戲月樓,替你家殿下把東西取來?”

  郭毅干笑兩聲,“可別,上官小姐您可是丞相大人的心頭肉,小人還想多活幾年,多謝小姐,替殿下向您道聲謝,小人告退!”

  看著郭毅飛身離開院內,上官月“砰”的一聲關上了窗,“不行,我一定要出去,我就不相信了,就這么個鎖能困得住本小姐!”

  (后宮鳳儀殿)

  “春棉,”陸純兒坐在寢殿內,端著茶問道:“陛下呢?”

  “回娘娘,”春棉走到一旁回道:“陛下在御書房?!?p>  “不是說陛下昨日召了靖王入宮嗎?說了什么可有打聽到?”

  “王忠公公身邊的小太監(jiān)說陛下只問了些瑣事,不過陛下讓靖王殿下負責了兵部侍郎任免一事?!?p>  “兵部侍郎?”陸純兒放下茶盞,“這不是吏部的事嗎?正四品的官職,陛下全權交于他了?靖王現(xiàn)在在哪?”

  “靖王殿下向兵部告了假,今日下朝后就在府中未曾出門。”

 ?。P儀殿)

  “這么快就有人去靖王府了?”陸純兒聽著太監(jiān)傳來的消息,問道。

  “是,張顯明?!?p>  “就他一個人?本宮記得,這兵部員外郎可是有四個,其余人都沒什么動靜嗎?”

  “回娘娘,其余三人,兩人是瑞王門下,還有一人算得上是清流一派,據說極不愿依附權貴,官至六品就再未升過了?!?p>  陸純兒奇怪道:“那這張顯明……”

  “明面上是去依附靖王殿下,實則也是瑞王殿下的人。”

  “呵,”陸純兒笑了笑,“畢竟是個剛剛回京的庶子,未及冠就封王又如何?在朝中的根基自是沒有本宮的言兒深厚,來人,備膳。”

  何其拿著一個雞腿啃的正歡,劉舒曳卻黑著一張臉進了門。

  “怎么了這是?”何其看著劉舒曳坐到飯桌前,便湊到一旁問道:“那個張顯明惹你生氣了?”

  劉舒曳白了他一眼,望了望盤中少了一只腿的雞,冷聲道:“誰準你吃的?”

  “屬下看您跟那張大人聊的是熱火朝天,估計您一高興就忘了這些美味了,涼了多可惜,唉唉,您先說說那張顯明是怎么回事?”

  “是個慣會阿諛奉承見風使舵的家伙。”

  “所以說,您是不打算用他了?”

  “張顯明明面上是清流一派,實則有意投誠劉舒言,這次過來估計也是看本王尚未及冠便已封王,前來依附罷了,這樣的人雖說有些才干,但太難掌控,若是用了,來日本王失勢,第一個賣了本王的估計就是這種人?!?p>  劉舒曳說著,看著何其一本正經的偷拿另一個雞腿的手,故作不經意的將胳膊擋在中間繼續(xù)說道:“不過,本王聽說他對自己那個獨女倒是頗為寵愛?!?p>  偷吃雞腿被識破的何其擺了擺手,只得接上劉舒曳的話,“可您不是說他向瑞王投誠了嗎?”

  “劉舒言打定本王肯絕對不會用這種油嘴滑舌的人,便故意暗示張顯明來本王府上討嫌,四個員外郎,剩下那三個兩個都是他的人,那個叫林毅仁的老頭子又是個老頑固,本王肯定拉攏不來,這樣一來,兵部侍郎的位子又讓他的人搶去了?!?p>  “所以您是要反其道而行之?”

  “不錯,張顯明他能收買,本王也能,尤其是,他那個女兒可以好好利用一下?!?p>  何其鄙夷道:“咦,殿下真看不出您是這樣的人?!?p>  “滾,想什么呢!”

 ?。ň呕首痈?p>  “我說我的小殿下,您都傻笑一上午了,咱們先吃飯好嗎?”郭毅看著坐在書案邊,盯著那一幅“落花舞”的畫,一臉癡像的劉景陽無奈道。

  “郭毅,你說,霜兒會不會……”

  “您啊,早些娶回來不就完了?省的成天盯著那畫浮想聯(lián)翩?!?p>  劉景陽紅了臉,結結巴巴的辯解道:“我,我哪有浮想聯(lián)翩?我只不過是在想……”

  “嗯?想什么啊?”

  劉景陽怒急,“你!嘲笑本殿!罰你打掃凈室!”

  (丞相府)

  “跪下!”上官巍木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望著堂中站著的上官月臉色極差,“你堂堂一個相府千金,未來更是靖王府的王妃,如此不知禮節(jié),整日在那些個風月場所混跡,可有顧及過上官家的臉面!靖王府的臉面!”

  上官月低著頭跪在地上,蠻不服氣的說道:“戲月樓又不是風月場所,靖王他不也去過嗎?”

  “放肆!”

  “好了老爺,”丞相夫人也是如今忠義候的妹妹呂桐走上前撫了撫上官巍木的背,“月兒確是頑皮了些,可老爺將她鎖在家中也太久了些,月兒都要嫁人了,您也別整天當小孩子訓?!?p>  “哼,你也知道她要嫁人了,還整天這么孩子氣!”

  “爹!月兒知道錯了么,下次絕對不會犯了!月兒保證!”上官月找準時機湊到上官巍木跟前討好的替他捶了捶背。

  “行了行了,趕快走吧,別在這礙我的眼!”

  “好嘞!”

  看著上官月跑出門的身影,上官巍木臉上那怒意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擔心與憂慮,“唉,夫人啊,真是不該啊,不該?!?p>  “是啊,皇家水深,嫁入王府的女子能有多好的日子?往后若是靖王登上那皇位,后宮,可更是腥風血雨啊,真是不該應下這樁婚事?!?p>  “靖王,希望他不要辜負老夫一番籌謀?!?p> ?。☉蛟聵牵?p>  婉香匆匆下樓,竟見到了廖峰,“你怎么這時候來?不是說往后……”

  “瑞王派我來通知你一件事?!?p>  “劉舒言?什么事?”

  廖峰奇怪的挑了挑眉,“你不清楚?戲月樓向來消息靈通堪比皇家諜衛(wèi),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了?!?p>  婉香抬手揉了揉眉心,“這兩日事情有點多,京都的消息交于他人打理了,快說,別讓我猜了,煩的很。”

  “戲月樓出事了?我觀你臉色確實不好,”廖峰正要關心幾句,看著婉香不耐煩的眼神馬上回到主題:“兵部侍郎缺了,陛下命靖王從四位員外郎里篩選一位頂上,李平如今是廢了?!?p>  “這李平不是劉朝毅的人嗎?陛下知道了?”

  “嗯,觀如今朝中形勢,靖王大婚前后,這李平就該下臺了,那幾個員外郎除卻林毅仁都是瑞王的人,瑞王想借此機會給靖王府生些事端。”

  “他想怎么做?”

  廖峰微微一笑,“是你想怎么做,我打聽到一些消息,關于東南王的,他那個手下到現(xiàn)在還留在順陽城,尚未離去?!?p> ?。ㄈ首痈?p>  劉舒狄與岑王妃正一起在花園中賞花,管家走上前在劉舒狄耳旁說了什么,劉舒狄臉色微變,站起身就要離去。

  剛走了兩步猛地想起身后還坐在石凳上的王妃,“本殿……”

  “殿下去忙吧,妾身還想坐一會。”岑詩琪朝劉舒狄笑笑。

  “那,王妃當心身體,春寒未消,不要久坐?!闭f罷便與管家一同離開了。

  “王妃,您,您好不容易與殿下獨處了一會,就這么讓殿下走了嗎?”

  看著丫鬟替自己惋惜的模樣,岑詩琪笑了笑,“殿下公務繁忙,怎能因為我等這些瑣事分心呢?好了,扶我回去吧,這天確是有些涼了?!?p>  劉舒狄與管家一邊朝自己所住的西苑走去一邊問道:“那張顯明現(xiàn)在還在靖王府嗎?”

  “已經走了,聽說他與靖王相談甚歡?!?p>  劉舒狄推開書房的門,走到書案邊坐下,看見早早立于房中的于彤,擺手讓管家退下,“什么事?”

  “東南王那邊來消息了?!庇谕羞^禮后遞上一封信,“東南王說可借此次兵部侍郎之事,扳倒靖王?!?p>  劉舒狄有些好笑的看了于彤一看,拆開信封,“他是這么說的?一個小小的兵部侍郎,扳倒劉舒曳?”

  “東南王的意思是,起碼讓他在陛下面前失去競爭儲君的資格?!?p>  片刻后,劉舒狄看完了那封信,笑出了聲,“李平廢了,原來是他安排好的,哼,這個劉朝毅還聲稱會給我他在京都所有的人脈,如今官最大的一個就這么沒了。”

  于彤問道:“東南王做什么打算?”

  “借西北那三十萬駐軍之事,嫁禍劉舒曳,他說其余的事不需要我做,已有人安排好了,只需要讓我殺了李平。”

  “殺兵部尚書?”于彤驚到,“雖說陛下明顯是要換掉他,可如今靖王大婚在即,京都若是死了一個二品的官員……這事,是不是太過于冒險?”

  劉舒狄點了點頭,“的確,李平若是死了,父皇定會讓大理寺徹查,那個大理寺卿又是個油鹽不進的老頭,倘若真的查到本殿身上,就別談什么嫁禍劉舒曳了,本殿自己都跑不了?!?p> ?。〝堅萝帲?p>  這時于高涵也來了靖王府,與何其站于一處。

  于高涵:“張顯明殿下是準備拉攏過來了?”

  “嗯,他必須是本王的人,兵部侍郎,也必須是本王的人?!?p>  “哦對了殿下,屬下今日來是想告訴您,李平尚書那里,屬下還正查出了些東西?!庇诟吆贸鰞蓮埣垪l遞給劉舒曳,“這是暗衛(wèi)在李府截下的飛鴿傳書,看樣子陛下是知道李平與劉朝毅的關系了?!?p>  劉舒曳看著紙條上寫著:

  已知,離。

  三,保。

  劉舒曳笑了笑,“讓劉舒狄保他的命嗎?劉朝毅不會這么蠢,這些紙條,送到李平手上,別讓人看出端倪。”

  “為何?”何其本著不懂就問的原則再次開口:“李平收到這些紙條不就明白陛下不想留他了嗎?萬一他狗急跳墻,東南王和三殿下把他殺了怎么辦?”

  “劉朝毅本來就不可能留著他,”于高涵白了何其一眼,“他要是活著劉朝毅就是不想謀反也會被逼的謀反?!?p>  何其:“嗯?”

  “跟你說的狗急跳墻的意思差不多,只不過劉朝毅想在他跳墻之前殺了他,”劉舒曳無奈只能解釋的更加清楚,“劉朝毅估計不想跟朝廷撕破臉,只想保住東南王的蕃位,若是在撤蕃之前推劉舒狄上位,他就不必打這場仗了,明白了嗎?”

  “哦,明白了明白了,總之就是雖然東南王和陛下都心知肚明,但他還不想把這些都放在明面上,是吧?”何其說完一臉自豪的看向兩人。

  于高涵捂臉:“是?!?p>  “這么一來,劉朝毅是故意讓李平和劉舒狄搭上線,看樣子東南王是想接劉舒狄殺了李平,”劉舒曳正思索著,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等等!”

  何其:“怎么了殿下?”

  “李平不能死,”劉舒曳突然正色道:“半月后我就要大婚,現(xiàn)在李平死了,西北之征那三十萬駐軍之事估計就會壓在李平頭上,萬一牽扯到本王,這事就不好辦了?!?p>  于高涵:“還有殿下,我們方才說了這么多,那瑞王呢?他會沒有動作嗎?這么好的機會,他若是察覺出三殿下想殺李平,李平若真的死了……”

  “呵,你倒是提醒本王了,”劉舒曳笑了笑,“劉舒言若是想著那兵部侍郎之位,李平,他一定會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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