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跑了,留下阿藍一個人蹲墻角,簡直欲哭無淚。
地面震動愈發(fā)劇烈,阿藍甚至聽見了地面裂開山川崩塌的聲音。
這樣下去不行,她得自救,看著前方的欄桿,阿藍深呼吸,神色嚴肅,拳頭緊握,緩緩后退五步,然后猛然發(fā)力,迅速往前沖了上去,趁著慣性飛快抬起右腳,往欄桿上狠狠踹了過去。
七魈倒霉催的,早不來玩不來,就趕著來接她這一腳。
看到欄桿被整塊掀起來的時候,阿藍雙眸大睜,腿卻收不回來了,正好踹在七魈的肚子上。
七魈渾身緊繃,雙手因為用力青筋凸起,為了趕時間,硬生生將整塊鐵欄給扯了起來,然后就被阿藍一腳踹飛出去,足足飛了三丈遠。
鐵欄“哐啷”一聲,砸在七魈身上,差點把他砸吐血。
阿藍呆愣了一會兒,隨即被又被灼熱的熱浪給追趕著跑了出來。
她來到七魈面前,幫他把鐵欄推開,并良心發(fā)現(xiàn)的把他從地上拉起來。
“你干嘛呢?”阿藍不確定的看著他,心里萬分不相信他是來救自己的。
七魈被阿藍扶起來后,覺得自己此時此刻的模樣有些丟臉,十分有損他英俊神武的形象。
他整理了下衣服,甩了甩并不存在的額發(fā),對阿藍挑了挑眉,忍下心口以及腹部的隱隱作痛,十分瀟灑的對阿藍說:“我是出來遛狗的,順便看你?!?p> 阿藍皺眉:“遛狗?”
她下意識就環(huán)顧四周,想要找那條傻里傻氣的大灰狗,結果,她看到了緩緩走來的,火焰巨獸。
阿藍被那撲面而來的熱浪以及天崩地裂的震感嚇到了,連退數(shù)步,驚叫出聲:“這是什么妖怪啊!”
七魈仰望著巨大的火焰巨獸,艱難的咽了下口水,強制鎮(zhèn)定的說:“這就是,我的狗啊?!?p> “?。俊卑⑺{看他,仿佛沒聽清。
七魈往前走了一步,伸手遙遙一指火焰巨獸:“我說,這就是我的狗,我遛的就是它?。 ?p> 阿藍眼神復雜的看他一眼,沒說話,隨即轉身就跑。
信他才有鬼!
看著阿藍轉身跑了,七魈愣了一瞬,隨即也拔腿狂奔。
緊緊跟在阿藍身后,他還不忘維護自己的形象:“我跟你說,它真的只是一條狗,平時可聽話了,就是不知道為什么會失控。”
阿藍非常不想搭理他,但是考慮到這家伙救了自己很多次,而自己也捅了他一刀,態(tài)度已經(jīng)不能像以前那樣惡劣了。
事實上,現(xiàn)在真讓她拿刀再捅七魈一下,她都未必下的去手。
要替父親報仇的話,她還得還七魈四條命,想想就覺得路漫漫。
阿藍背著火光沒命狂奔,速度快的連前方的景物都看不清,只知道要往前跑,周圍的古木急速向后掠去,熱浪狂風在耳邊呼呼炸響。
阿藍有點聽不清七魈的聲音,她感覺自己好像在飛一樣。
七魈就在她右側,幾乎與她肩并肩的奔跑,兩人速度一致。
危急之下,阿藍都沒有思考過,為什么自己能和七魈跑的一樣快這種問題。
她只是對自己的速度非常欣慰。
雖然還是跑不過火焰獸。
在黑夜森林中奔跑的兩個年輕人,突然被火光照亮,他們發(fā)現(xiàn)不對了,刺目的火光和滾燙的熱浪,仿佛跗骨之蛆一般緊緊跟隨著他們,甚至從他們的身后逐漸蔓延,緩緩漫過頭頂,直到停在前方。
奔跑的腳步猛然停下,兩人不約而同的抬頭,之間巨大的火焰獸正在他們的上方飛過,隨后緩緩的,停在他們十丈遠的正前方。
“嘩”的一聲,仿佛漫過河堤的巨浪,熾熱的火浪迎著風勢,往對面的森林席卷而去。
兩人眼睜睜的看著前方寂靜的密集古靈被火海淹沒。
樹木燃燒的“嗶?!甭暡唤^于耳,中間還摻雜著飛禽的嘶鳴和走獸凄厲的咆哮,仿佛無間煉獄。
七魈覺得這個時候,最好刷一下自己的善良人設。
“那些小動物們有什么錯,為什么它們要遭受這種無妄之災?!逼喵掏葱牡膶Π⑺{說。
“它們真可憐!”
已經(jīng)一整天沒吃東西并且三天沒吃到肉的阿藍,聞著空氣中隱隱傳來的焦香味,艱難的咽了下口水,看著七魈的目光非常復雜:“那個,你有沒有聞到好香?”
七魈:“......”
“聞到了,確實很香,阿藍你鼻子真靈!”七魈說。
阿藍:“謝謝,我就當你在夸我了?!?p> 七魈看著火焰獸,又說:“前后都是火海,阿藍就算我現(xiàn)在擋在你前面也無法阻擋危險,所以,我建議,你不如騎在我背上比較安全?!?p> 阿藍前后都看了看,認真的思考了一瞬,隨即搖頭道:“我覺得不必了,畢竟你的速度也沒多快?!?p> 七魈依舊盯著火焰獸,眼神危險的瞇了瞇,不滿道:“阿藍,作為好朋友,我誠摯的提醒你,千萬不要質疑一個男人的速度,好嗎?這是對一個男人的侮辱?!?p> 阿藍的眼神依舊四處亂飄,隨口敷衍道:“哦,我記住了,謝謝你的提醒,不過在我眼里,你又不算是個男人,所以對你說又沒關系?!?p> 七魈不可置信的轉頭瞪著阿藍,眼中滿滿都會委屈和受傷:“在你眼里,我竟然不是個男人?”
聲音滿含控訴,尾音上揚,并且在破音的邊沿伸出了一個小腳尖。
阿藍回過神,看著朝他們緩緩走來的火焰獸,又面無表情的對上七魈:“現(xiàn)在這個時候,你就和我討論這個?”
七魈憤怒的說:“當然了!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阿藍:“命難道不比這個重要嗎?”
小命都要不保了,還糾結自己在朋友眼里是不是男人,這個問題的意義到底在哪里。
而且重點是,阿藍也并沒有把他當朋友。
他只是一條狗......哦不是,一條狼,狼妖,連人都算不上,還想當男人,自我要求是不是有點太高了?
“一會兒再跟你算賬?!逼喵滩粷M的說道:“現(xiàn)在,我先帶你出去?!?p> 阿藍揚眉:“怎么出?滾火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