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大一收官 大二襲來
最后的期末考試,在林左一個星期的突擊之下,圓滿收官,沒有掛科,她知道消息的時候,真的非常想振臂高呼:“老師萬歲”。期末考試的結(jié)束,也就意味著,大一生活的結(jié)束,從開始來的“新鮮人”升級成為“老油條”,和玩游戲一樣,一年當(dāng)中,你要不斷的打怪,才能讓自己成為更好的自己。
大二開始,林左她們迎來一個個的好消息,第一個消息是老楊回來了,而且是一切正常的回來,她們整個宿舍終于又是整整齊齊的狀態(tài)了,另外一個好消息是,她們不需要住破舊的宿舍了,她們這堆“假漢子”要搬到真正的“公主樓”了,一座24層的學(xué)生公寓,一個人一個床位一個桌子,誰也不用擠誰。
“哇塞,有生之年,能住上這樣的宿舍,值了。。。。。?!笨煽闪裂鄯殴?。
“先別忙著激動,可可,搬東西??!”林左看著她跟那不務(wù)正業(yè)著急的喊她。
鋪床、收拾桌子,放自己的書本,整理洗漱用品,她們就好像大一剛來報到時的樣子,可是事實上,她們已經(jīng)是大二的學(xué)生了,對這個學(xué)校的一草一木都駕輕就熟,哪兒的飯好吃,哪個小賣部有最新的面包,哪個教室自己最舒服,她們閉著眼睛就知道。
“信不信,我閉著眼都能走到教室?。俊绷肿笞孕诺恼f。
“信是信,不過你可別真這么走,路上讓人看見以為是個導(dǎo)盲犬了?!笨煽啥毫肿螅麄€宿舍的人都哇哈哈的笑了。
林左上去就要掐可可脖子,可可趕緊跑,一個樓道都是她們兩個人笑鬧的聲音,大二就這么來了,帶著熟悉的初秋的味道。
“宿舍的落地窗,好美?!睆堢驹诖扒疤魍h處。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在BJ有個房子,等我安頓好了,一定把我爸媽接來?!崩蠗钫f。
而林左沒有這個愿望,BJ對于她來講,一直是個最熟悉的陌生人,這么多年如此。
“假期里頭,你們都干嘛呢?”林左問每一個人。
“跟家吃吃喝喝,我們家各種親朋好友都要走一圈,看看長輩,和同輩人聚一聚,大概就這么混了兩個月。”可可,指著自己的腰說:“看看,是不是又粗了?”
林左上去摸了摸:“沒有啊,感覺和以前一樣?!?p> “我自己知道,我要減肥了!”可可幾乎四年都在喊著要減肥。
“我放假也差不多,把想吃的吃了個遍?!睆堢硎咀约阂彩峭瑯拥陌才?。
“我也沒干啥,參加了一個婚禮?!蓖跹哉f,“婚宴飯還是不錯的,吃烤鴨,倍兒香?!?p> “BJ人真是牛逼,婚宴都吃烤鴨。。。。。。?!绷肿蟾袊@道,感覺BJ人,烤鴨是最高規(guī)格的宴客之道。
“你自己呢?”王言問她。
“我也沒什么,參加了個同學(xué)聚會,也挺有意思的,上來就問我,你報林大是學(xué)種樹么?我靠,去北航就得造飛機,去農(nóng)大就得耕地嗎?這氣的我?!?p> 這幾個人同時點點頭,表示自己也被問過同樣的問題,這個外人對學(xué)生們的刻板印象,這么多年都沒改過來,林左上班之后也有人問她,是不是會種樹。
作為大二的學(xué)生,林左自然也享受了一把,被人稱之為“學(xué)姐”的感覺,她走在學(xué)校的路上,昂首挺胸的,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大二的,正巧路過主路那邊,看見一圈人在那忙活,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學(xué)生會在迎新生,去年的今日,她也是這么被領(lǐng)進來的,而如今看著新生報到,那種青澀的怯怯的樣子,真是像極了當(dāng)年的自己。
她知道張瑛今天正是在忙活這件事,干脆就過去湊個熱鬧。
她從人堆兒里,把張瑛找到,都沒機會說話,就看她身子來來去去,手里各種表格飛舞,林左覺得此時好像沒有什么熱鬧可以看,正準(zhǔn)備走,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
“來來來,你是信息學(xué)院的啊?嘿巧了,接了一個學(xué)弟,那你跟我走吧。”這一口京片子不是周揚還有誰。
林左看了看張瑛忙碌的身影,又瞧了瞧周揚圍著那邊幫忙的樣子,她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這時候的周揚也看見了她,他們倆對視了一下,誰都沒說話。
最后還是林左笑了一下,緩解了這個時候的尷尬,跟他揮了揮手,扭頭走掉了。
看來周揚這一次,是要修成正果了,林左心想,這樣也不失為一個好的結(jié)局,至少這個男孩子,不用四年苦苦的暗戀。
可是為什么,他看見她的眼神,那么尷尬呢,好像被捉奸的小三兒一樣,他喜歡張瑛,她早就知道的,他接近她,也是為了張瑛,她也是知道的,兩個心知肚明的人,卻尷尬了,想想也真有點好笑,可是怎么辦,人心就是這么難測,前一秒勾肩搭背的兄弟,可能后一秒就上了你的媳婦;前一秒一起補課的熟絡(luò),后一秒就能被人家正主兒撞到變成最熟悉的陌生人,其實也沒有什么,嗯,大家誰也沒說過什么。
什么跟什么,都不如吃什么來的撓頭,還是好好想想應(yīng)該吃點什么飯比較好,想到這,林左大步流星的去食堂吃飯。
隨著學(xué)生會迎新之后,就是社團招新,想到有可能和周揚一起,林左找了個借口逃了,雖然借口聽上去很真實,但是只有互相尷尬過的人知道,借口就是個借口。
躲得了初一,也躲不過十五,上課終究是要遇見的,林左坐在倒數(shù)的位置,而周揚坐在她后邊,想到他就像以前一樣,跟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坦然的坐在她后邊,林左突然覺得心情不那么美麗,像是吃了個蒼蠅一樣惡心,她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想換地兒,可是這個想法沒持續(xù)幾秒,她騰的又坐下了。憑什么躲的是她,她做什么壞事了嗎,她對比起任何人了么,坐著,就好好坐著!
可可看她一站一坐的,都看傻了,問她:“林左,你沒事兒吧,吃藥沒開燈?。俊?p> “我累了,活動一下,別介意?!绷肿蠓_書,假模假式的聽課。
沒等下課,林左就從后門溜了,她不懼怕點名,名已經(jīng)點過了,她走之前告訴可可:“我太餓了,先去吃飯了,一會兒好菜都沒了。”
還沒等可可回神,林左就跑沒影了,剛開學(xué)就這樣,可可看著空曠的座位,搖搖頭。
周揚也撇了一眼后門,張瑛呢,撇了一眼周揚,一堂課上的各有所思。
晚上社團活動,林左本不想來的,不過窩在宿舍實在沒什么意思,還不如去社團名正言順的刷個片兒。
她早早的就過來,找了個好地兒即能看電影,又方便睡覺,現(xiàn)在看不了電影,就索性先趴著睡覺,別說,真比在宿舍睡舒服,她正睡的酣暢淋漓的時候,有人敲了敲她。
她不想理,只當(dāng)自己是個沒感覺的死人。
對方依舊不死心,她的睡意已經(jīng)完全被攪合沒了,她抬起頭來,帶著一身的起床氣問:“干嘛呀!”
“團長要求交上次的作業(yè)了,我能干嘛!”周揚看著炸毛的林左,心里也沒好氣兒。
林左從包里掏了個A4紙,從周揚邊上走過去,教到了講臺上,然后又坐回自己的座位,這會兒起床氣也沒有了,人也正常了,看著無緣無故被她吼了一嗓子的周揚,她突然覺得自己像個犯事兒的孩子。
“對不起啊,我剛睡太投入了,吼你了?!绷肿髱е傅男θ荨?p> “氣性真夠大的,我整個一個東郭先生,叫醒了一只白眼狼?!敝軗P恨恨的說。
“下次不會了,我跟燈光保證?!绷肿笳J真的指著燈管說。
周揚被她那傻樣逗笑了,想了想還是問了一句:“那天你看見我在學(xué)生會那,你怎么走了?”
“哦,本來想去張瑛湊個熱鬧的,看你也在,我覺得,不太方便吧,我就走了,主要是沒什么熱鬧可看,都是一幫新生蛋子?!?p> “那天,她給我發(fā)短信,問我能不能過去幫幫她,反正我也沒事兒,就去了?!?p> “那,你們倆,是不是好上了?”
“你這個問題,還真問住我了,算嗎?我也不知道?!敝軗P好像自己在嘲笑自己。
“你們怎么了?”林左問他。
“你說她有事兒找人幫忙吧,誰都不找,就找我,肯定說明我和其他人比起來,對她來講,是不一樣的吧,可是跟我一起,又跟普通同學(xué)在一起一點沒差,該道謝道謝,該客氣客氣。有時候,也會跟我一起在食堂吃飯,可是有時候連句話也不說,說實話,我都不太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了?!敝軗P嘆了口氣,問林左:“她真沒男朋友嗎?”
林左搖搖頭:“沒聽說?!?p> “那我算什么呢?”周揚自己問自己。
原來這段時間,并不像林左想的那樣,這兩個人已經(jīng)暗渡陳倉,只是礙于面子,不想讓別人知道。該高興嗎?并不,林左替周揚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