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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女成凰

第015章 絕色美人

士女成凰 千語千夜 3160 2019-06-22 00:00:00

  “阿娘,阿兄這話是什么意思?為什么不讓我與長樂公主來往?阿兄他……好像不喜歡我。”

  待謝陵走后,謝含煙隨朱氏回到了自己的云溪閣,有些委屈的問道。

  朱氏心中也是納悶,總感覺謝陵這次歸來對她深有敵意,可這敵意到底從何而來?還有她在及笄之禮上有意奪走那只懸珠免金釵的表現(xiàn),似乎很不尋常。

  不,問題不是這敵意,而是她怎么知道樂山候家中有一百九十六個姬妾,又怎么知道阿煙跟長樂公主有來往?

  朱氏的眼中閃過一抹驚駭不解之光。

  ……

  此時,謝陵也將一支鑲紅寶石的懸珠免金釵擺在了案幾上,吩咐秋實取了蠟燭來點燃,只將珠釵放在一側(cè)接受火焰炙烤的溫度,不一會兒,便有一種奇異的香味從那珠釵上散發(fā)了出來。

  秋實不由得驚嘆:“好香??!郎君,這是什么香?”

  謝陵的神情很快便陰了下來,心中不自覺的發(fā)寒,從朱氏手中掉包這支珠釵,她原不過是抱有懷疑的心思,未想這其中果真藏有陰毒之物。

  “這是零陵香,若是被封在這顆紅寶石里,我們便聞不到其香味,如今我用火將這顆珠子上凝的一層蠟融化,這種香味便自然而然的散發(fā)了出來?!?p>  “零陵香又是什么?”秋實問。

  謝陵的眸中便射出冷光。

  “它與麝香一樣,若是長期佩帶染有此香的物件,時間久了,就會……”

  說到此處,她又頓了下來。

  “會怎樣?”

  “絕、孕!”頓了許久之后,她將這兩字緩緩?fù)鲁?,連同著一顆心也似浸入冰窖般發(fā)寒。

  所以這就是前世長姐被查出身體不育的原因吧!

  竟然真的是朱氏所為!

  “什么!”

  秋實驚得不禁捂住了嘴,過了好半響,才緩過神來道:“郎君,這支珠釵便是你在及笄之禮上從主母手中掉包過來的吧?主母竟然……竟然在大娘子行及笄禮的發(fā)簪中藏有此物,她這是為何?”

  她也想知道這是為什么!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誰都懂,長姐落得身敗名裂的下場于她來說又有什么好處?而且謝家的女兒都會因此名譽受損。

  謝陵記得前世昭明太子死后,梁武帝力排眾議,毅然放棄了皇長孫蕭歡,而改立皇三子蕭綱為太子,那時謝含煙已近成年,朱氏便想將謝含煙嫁給已成為太子的蕭綱,

  為了迎合太子蕭綱的喜好,朱氏不惜讓謝含煙服藥,將謝含煙養(yǎng)成了一個嬌弱不勝羅衣的病西施模樣,卻千算萬算沒有料到,武帝最終親點了瑯琊王氏的王靈賓為東宮太子妃。

  而謝含煙呢,卻落得一個纏綿病塌至死的結(jié)局。

  “郎君,主母平時看上去一幅溫和慈善的模樣,萬未想到,她竟會對大娘子做出這等事來,此事我們是否要告知家主和老夫人呢?”

  “告知了祖父又如何?此事于我謝家的聲譽有損,祖父是絕不會讓它泄露出去的,他不會拿朱氏怎樣,而且朱氏的父親朱異現(xiàn)在還是天子近臣,深得陛下信任?!?p>  朱異年輕時頗有才華,早年便是因得尚書令沈約所看中而入仕途,又兼極會拍馬逢迎,年四十便入了尚書省,做著專職規(guī)諫得失的皇帝顧問,可惜他做的并不是規(guī)諫皇帝得失之事,而是專門在梁帝耳邊進讒言,正是因為他的讒言,才有了后來的候景亂梁之事。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現(xiàn)在朱異所任的官職應(yīng)該就是散騎侍郎,兼太子博士吧!

  “那怎么辦?大娘子之事,郎君就不管了嗎?”

  “當(dāng)然不能不管?!敝x陵說罷,看向秋實,“所以,秋實,我需要你的幫助,我現(xiàn)在只信你和凌夜?!?p>  秋實心中一慟,眼睛又有些濕潤,暗道:春華的背叛定然傷了女郎的心,要不然她怎么會說只信她和凌夜。

  “郎君,秋實必誓死效忠郎君,郎君不管有何吩咐,秋實必赴湯蹈火,百死而不悔?!?p>  百死而不悔么?

  不知不覺中,謝陵又想起了連城,也不知連城現(xiàn)在何處?

  她忽地望向窗外,看著月色似流霜而瀉,一支夭桃從窗欞邊斜溢而出,隨風(fēng)抖落幾片花瓣。

  “去將凌夜叫來,我有事要交待你們?!彼愿赖?。

  “是?!?p>  秋實應(yīng)命而去,謝陵便從胡床邊的案幾下取出佐伯紙,在幾上鋪開,提筆醮墨,在紙上輕輕描摹起來。

  不多時,秋實便帶著凌夜進了書房,就見謝陵正好放下手中的筆,將桌上的那張佐伯紙卷了起來。

  “郎君,凌夜來了?!?p>  “凌夜見過郎君?!?p>  謝陵便轉(zhuǎn)身看向了凌夜:“我有三件事情需要你們?nèi)プ觥5谝?,我需要你們幫我培植心腹,府中的部曲以及仆婢任由你們來挑選,我要你們來訓(xùn)練他們,合格者留下,不合格者放他們離去?!?p>  第二,如我所料不錯的話,三日之內(nèi),樂山候蕭正則必會邀我去一個地方游玩,我需要你在那個地方布置好一個陷阱,如何布置,我在這只錦囊中有寫,你照做就可以了?!?p>  說罷,將一只錦囊遞于他手中。

  “那第三件事呢?”

  “第三件事情……”謝陵似有猶豫,忖度了一刻,方才低聲道,“我需要你幫我找一個人?!?p>  “什么人?”

  謝陵便將手中卷起來的那張佐伯紙也遞到了凌夜手中,凌夜將其展開,初看之下,眼中不禁泛出詫異而驚艷的光芒,一旁的秋實也好奇的湊過去看,就見那紙上栩栩如生的畫著一個人,謝陵的畫技她們都有見過,但此刻,他們驚嘆的不是謝陵的畫技,而是這畫中之人。

  “郎君,這畫中人可是真的?世上真有如此瑰麗絕艷之人?”秋實與凌夜都有些不相信的問。

  謝陵頓了一刻,十分肯定的回答:

  “當(dāng)然是真的。”

  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他時,連她也不敢相信,這世上會有如此容顏絕美的男人,可他偏偏就存在了。

  他不僅存在,而且在初入建康時便引起了整個建康城的轟動,無論男女,爭相睹之,也因為那無與倫比的容貌,便連蕭家的幾個王爺們都為之爭得頭破血流。

  男顏禍水,不過如此。

  謝陵不禁在心中哂笑,笑完之后又不覺滄然感傷起來,心口也似灼燒一般疼痛。

  按理說,前世她被陳碩挖掉心臟之后,是沒有心的,可自重生以來,這心中便似多了一層郁郁之感,總是逃不脫,也劃不開。

  見謝陵久久凝神不說話,凌夜又揖禮問道,“郎君,有關(guān)于那個在晉陵襲擊我們的兇手,凌夜是否應(yīng)去報官?”

  “報官無用,只要我在,那個兇手遲早會再出現(xiàn),你只需安排人時刻留意我身邊的人就好!”

  “是。郎君可還有其他吩咐?”

  “無事,你下去吧!”

  “是?!?p>  凌夜應(yīng)了聲是,便躬身退了下去。

  待凌夜一走,謝陵又吩咐秋實道:“你以后與我阿姐身邊的人打好關(guān)系,時刻盯著朱氏的一舉一動,有什么消息立即告知我。我這德馨院中的婢子皆由你來調(diào)動。”

  聽到德馨院中的婢子皆由她來調(diào)動時,秋實心中忽地一跳,喜出望外之余,泛出一種受寵若驚的感動來。

  郎君這是將一等使女的管家之權(quán)都交給她了。

  秋實眼中的淚光閃了閃,忙曲膝道:“是,郎君。秋實一定不負郎君之信任?!闭f完,又似想到什么,問,“對了,郎君剛才說,三日之內(nèi),樂山候必會邀郎君去游玩,郎君是怎么知道的?”

  謝陵便看向她,笑道:“你難道忘了我會測算嗎?”

  “是,是,哎呀,我怎么忘了,郎君跟葛師學(xué)過占星之術(shù),會測算天命的,可是……”

  “三日之后必將會下一場大雨,屆時雷電交加,十分危險,你若跟著我,就須一切聽從我安排,半點不能出差錯,你可記住了?”

  “是,郎君。秋實謹記?!?p>  說完,又見謝陵將目光投向了窗外,望著沉沉暮色,唇角彎彎,喃喃自語了一句:

  “三日之后,我定會給陳碩送一份大禮?!?p>  ……

  說到蕭正則離開謝氏莊園的瓊林園后,便一直忿忿不平,心懷怒氣,回到自己的府中便叫人將他劫掠來的那些姬妾挨個數(shù)了個遍。

  當(dāng)老仆報上數(shù)字時,蕭正則好似被狠狠的打了一巴掌,臉上火辣辣的痛,根本不相信。

  “再給我說一遍,到底多少個?”

  那跪在地上的老管家已是汗流夾背,哆嗦著唇,抖了半響,才答道:“府中姬妾一百九十六名,其中有六十三名是候爺搶來的良家女,算上候爺昨晚上弄死的那四個,一共是六……六十七個?!?p>  “六十七個?你確定你沒有數(shù)錯?”

  “是,不多不少,正好六十七個。”

  “啪”的一聲響,一支一丈高的珊瑚枝落在地上,砸了個粉碎,旋即便是各式花樣的瓷器如驟雨一般砸向那奴仆的頭頂。

  那管家老仆被砸得頭破血流,連連求饒,蕭正則仍不解氣,又將他一腳踹到地上,狠狠的踩上了幾腳。

  “你剛才說什么?什么是叫被本候殺的?”

  “不不,是奴說錯了,奴嘴賤,那四個少女,是自己身嬌體弱,自己病死了。”

  老仆一邊抱頭哀嚎,一邊苦苦求饒,直是嚇得面如死灰,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這時,又有仆僮進來稟報道:“候爺,門外有人給候爺送了封信過來,說是請候爺親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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