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紫色的夜空,群星匯聚成一道銀河,皎月投下清輝,映照無盡崖上一片花海。
白色,藍色紫色的花兒夾雜在一起,在月色之下猶如灑了層熒光,遠遠看過去,朦朦朧朧,如藍紫色的霧。輕風襲來,醞釀著細細香味。
身著紅裳裙絕美容顏的少女熟睡于此,有白色薄翼的蝴蝶在她身旁蹁躚飛舞。輕盈的雪洇絲紗被風吹拂著,腰間系著樣式特殊的玉佩,柔順墨發(fā)乖巧地落在身旁,冰肌玉膚,宛若天仙。
而離她不遠處,一個身穿粉色裳裙的少女和一個青衫少年也都熟睡著,幾只白色蝴蝶縈繞在他們周圍,同樣樣貌清秀脫俗,非一般妖能夠擁有那般容顏。
姬華陌坐在地上嘆了口氣,有些憂郁地看了一眼那正在熟睡的一人兩妖,雖然他們都無大礙,但是畢竟發(fā)生了這種事讓他心情有些沉悶。他低頭用修長的手指捏起一朵小白花,喃喃,“解語,解語……你到底能夠解釋誰的心語?”
隨著一股凌厲的氣息逼近,姬華陌瞬間警覺起來,發(fā)現(xiàn)來者是煜瞳后才松了口氣,輕輕地笑,“我還以為是誰呢,原是咱們煜瞳大人回來了?!?p> 煜瞳沒說話,目光首先落在了荊小暖的身上。
姬華陌了然,道,“放心好了,她們都沒事,過幾天照樣能活蹦亂跳……倒是那小子,受的傷不輕,估計是救了荊小暖和花裳的,索性帶回去好好治療吧。”
再次確定荊小暖的氣息平穩(wěn),隨著姬華陌說的話,煜瞳最后才將目光移到呼吸微亂的清澤身上,點點頭同意姬華陌的建議。
“怎么樣,殺了沒?”姬華陌把話題移到剛才煜瞳發(fā)生的一切,語氣微變,剛剛還是柔和的,談到這個語氣瞬間冰冷的幾分。
“沒?!膘贤卮鹨粋€字,目光暗沉。
“呦,不符合你的性格啊~”姬華陌微微一怔,調(diào)笑般說了句,繼而眸色一凝,話鋒一轉(zhuǎn),“早知道我就去解決他們了?!?p> “沒殺,但是死了?!膘贤捻獠懖惑@,語氣淡漠,似乎自己不是在談什么血腥殘暴之事,而是聊聊家常般。
姬華陌頓了頓,一時間沒弄明白。
片刻,煜瞳才緩緩解釋,“我把他的手下及祁奎刺成重傷后,再與他打斗。最后我讓他離開了,他只帶走了祁奎……我沒有殺那些妖,他們之所以死去都是祁軒的選擇。”
聽完后,姬華陌總算明白了原委。他是一向知道煜瞳不輕易殺妖的,但是煜瞳一定也清楚祁軒必定最后不會帶他手下走。而那些妖受了重傷又被當做了棄子,必死無疑。沒想到啊,煜瞳這借刀砍妖的本事不錯。
“那祁軒和祁奎呢?讓他們走,豈不便宜了他們?”姬華陌想到這一點還是有些不爽,畢竟死掉的只是幾個小嘍啰,真正的主謀還活著。
“我廢了他們的修為,回到他們自己的家族也等同是廢物……”煜瞳將手中的血笛放入懷中,抬腳向荊小暖的方向走去,“在那種爾虞我詐,強者為尊的家族,不好生存。”
姬華陌聽了一愣,總算清楚煜瞳心底打的到底是什么算盤,不禁感慨,這家伙什么時候變的這么精了,以前沒發(fā)現(xiàn)啊……
煜瞳將荊小暖暖以公主抱的姿勢抱起,輕松的仿佛沒有重量般。末了,他轉(zhuǎn)過身瞥了姬華陌一眼,道,“剩下的你帶走?!痹捯魟偮洌瑳]等姬華陌來得及反駁,消失在原處。
“煜瞳!”姬華陌對著對方消失的方向怨氣沖天地叫了聲,而后便一臉死相地看著躺在地上的花裳和清澤,思索了片刻,笑嘻嘻地把目光轉(zhuǎn)移到什么都不知道的氤艾身上,“雖然你是靈魂,但是可觸碰物體的吧?”
“對啊。”單純的,還不知道即將有“好事”降臨到自己頭上的氤艾點了點頭。
也不再多問什么,姬華陌將花裳輕輕抱起,那一瞬還只有種做哥哥的風范。他轉(zhuǎn)過頭,戲謔地看著氤艾,道,“剩下的清澤,就你負責帶著咯。”
氤艾愣了愣神,直到姬華陌的身影消失才反應過來,哀怨地大叫,“他那么重我怎么帶的動啊!”
哀怨歸哀怨,但那兩位祖宗都說過要把他帶回去了,它也不敢不帶。于是環(huán)繞清澤飛了幾圈,觀察到他依舊昏昏沉沉地在睡覺,它才找了個衣領(lǐng)抓著,嘗試著向上飛。
讓氤艾沒料到是竟然比想象中的輕許多,感覺都可以拿在手上拋來拋去。以前也沒拿過什么重物所以以為自己力氣很小,如今看來貌似還蠻大,畢竟清澤一少年,重量不小。
于是乎,在迷花境某處高空可以看到這么詭異的一幕:一個昏厥樣貌清秀的少年被一團黑霧抓著衣領(lǐng),忽高忽低,仿佛就要抓不住了。實則這只是某靈魂飛行的癖好罷了。
而清澤今日遭遇也是倒霉透頂。先是和幽蘭那小祖宗鬧了矛盾不說,只是晚上去無盡崖散步也可以目擊到拐賣“妖”口的情景。這無盡崖任何時候都幾乎沒妖經(jīng)過,偏偏讓他撞上了這百分之零點零幾的概率。
更讓他覺得糟糕的是,分明好心救了兩只妖,卻睜眼發(fā)現(xiàn)自己在半空中晃晃悠悠是怎么回事?難道自己沒做好事嗎?上天竟然這樣戲弄自己。
“我說,大哥,你想把我?guī)У侥睦锶??”清澤受了重傷身體還未痊愈,甚至腦袋還有些暈沉,現(xiàn)在醒過來還是被晃醒的。睜開眼發(fā)現(xiàn)閣樓云霧全在腳底下,本來還暈乎著卻立即清醒了。了解到是在煜瞳身邊那個整天飄來飄去的靈魂抓著自己,于是有些不淡定地問。
開玩笑,命在別妖……啊,不對,別的靈魂手上能淡定下來才怪。保不準沒被摔死,沒被祁奎踹死先死在這家伙爪下了。
“我?guī)闳ネ蓸前 彪嘲槐菊?jīng)地回答。
“望仙樓?”清澤喃喃,“你說的是迷花境內(nèi)最豪華,奢侈,頂級的酒樓?”
“對?!彪嘲従徑德?,將清澤放下,眼前面對的是金玉堂皇,直插云霄的望仙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