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腹中慘死的孩兒,以及自己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每日忍受著的痛苦與不能和心愛之人相認的折磨,寒心儀只覺怒火中燒,恨不得將眼前之人碾作粉末。
看著寒心儀強忍怒氣,百媚妖狐心下一喜,如此一來豈不是說寒心儀果然受傷,有所忌憚方才不敢動手,心念及此,百媚妖狐信心倍增,她望著寒心儀夸贊道:“這煞氣灼身的痛楚可不是那么好受的,想不到你也能忍這么久,小女子可是佩服的緊??!”寒心儀聞言怒意更盛,飛身而起,一拳便朝著百媚妖狐殺來,胸中的怒意盡數(shù)化為了拳勁。
看著寒心儀的攻勢,百媚妖狐也不敢大意,她一面躲避,嘴上依舊笑嘻嘻說道:“想來你怕是沒人要的惡婆娘吧!”
“住口!”兩聲嬌喝響起,卻是寒心儀與樊菁柔因為憤怒,同時出聲斥喝百媚妖狐。
百媚妖狐秀眉一挑,轉(zhuǎn)頭看向樊菁柔道:“哪里來的小姑娘,竟是這般膽大?!闭f著手腕一翻,一條銀色長鞭出現(xiàn)在百媚妖狐手中,她手腕輕抖,長鞭瞬時展開,如蛇探向樊菁柔,鞭尾之上寒芒閃爍,顯然是要一擊取了樊菁柔性命。
寒心儀自是不會讓自己的好姐妹因己而死,她將轟向百媚妖狐的拳頭一收,身形晃動,眨眼間就來到樊菁柔身邊,想要出手替她放下百媚妖狐凌厲的攻擊。
可就在此時,一人出現(xiàn)在樊菁柔身前,卻是一直站在樊菁柔身邊的盧自寒,盧自寒一拳揮出,沖字訣運轉(zhuǎn)到極致,渾身的肌肉骨骼爆發(fā)出萬鈞之力,拳頭之上如黑洞炸裂,只聽轟然一聲巨響,盧自寒退后半步,而百媚妖狐的銀鞭卻是寸寸斷裂,原本長有三四丈的銀鞭,在這一擊之下竟是少去三成。
百媚妖狐還未得及心疼銀鞭,漫天的火雨從空中落下,卻是虛宇乘著三人打斗的時機,在周圍已經(jīng)布下了一道火雨陣,這座符陣乃是參考了符文圣地內(nèi)的符陣以及虛宇以及多年的經(jīng)驗而研究出來的殺招。
對于符陣,他們這些妖族之人自然不會陌生,當(dāng)年妖門的大敵就是道門中人,雖然后來道門分崩,妖門隱世,但百媚妖狐對道門特殊的的攻擊方式,百媚妖狐在小的時候便有所聽聞,
面對火雨和寒心儀強勢一擊,百媚妖狐使出九尾秘技,身體頓時變得虛無起來,恍若又數(shù)道影子重疊,火雨透過影子,掉落在地上。灼出一個個大洞。
這時,寒心儀的恐怖拳勁方到,百媚妖狐的數(shù)道身影驟然同時出拳合擊一點,只是眨眼間,便已出四五十拳,每一拳的拳勁疊加,然后方才與寒心儀的的拳頭相交,時間仿若凝固,但隨即真元便爆裂開來,勁氣如同海浪,瞬息將符陣破除,推著眾人退后數(shù)步。
寒心儀退后三步,只覺腹中絞痛異常,而百媚妖狐更是倒飛了兩三丈,盡管已經(jīng)在心中對比過寒心儀的實力,但等到真正交手之后,才知道寒心儀的實力之恐怖,已非她所能敵。她猶記得,在寒心儀之前也有兩人服用過萬血魔丹,他們雖然實力提升同樣恐怖,卻遠遠沒有達到寒心儀這等逆天的級別,其實這正也是天陰之體的恐怖之處。
天陰之體可助長萬血魔丹的藥力,使未達到完美的萬血魔丹可勉強發(fā)揮完美級的藥力,陸承欣讓陸清婉服下萬血魔丹,一便是令盧自寒痛苦,二是借天陰之體尋找萬血魔丹的不足之處,三則是靠著盧自寒與吳老莫常林的關(guān)系,尋找破解萬血魔丹副作用之法,以求借萬血魔丹之力,參悟萬古長生之道。
百媚妖狐緩和了一下體內(nèi)暴亂的氣血,她知道剛才一擊,寒心儀亦受了不輕的傷勢,但依舊足以要了她的性命,她神色凝重,猛然搖身一變,化為一只長有十幾丈的白狐,白狐雙目通紅,在它高大的身軀下,盧自寒等人小如螻蟻。
白狐一聲怒吼響徹天地,猛的朝著寒心儀一爪拍下,巨大的腳掌遮天蓋地,拍將下來如同天頂?shù)顾?,威勢駭人。而寒心儀等人望著白狐的攻擊襲來,眉頭微皺,寒心儀強忍腹中疼痛,一踏地面,飛身而起,猛然一拳轟出。
虛宇與盧自寒也不甘示弱,火龍冰龍一左一右撲向白狐的巨大身軀。至于駱斬鐵,自然有曲罡抵擋著。
寒心儀神色未變,依舊一副平靜淡然的臉色,只是無人可知,寒心儀捏緊拳頭,承受著體內(nèi)煞氣侵蝕的痛苦。但她心中知曉,此刻的她還不能倒下,否則,失去的就不只是冰晶靈草,甚至連自己在意的人也會隨著她命喪于此。
駱斬鐵眼見著百媚妖狐受傷,也是心下駭然,他雖然知道,眼前這名紅衣女子,修為高深,但是他卻沒想到連百媚妖狐這種化形數(shù)百年的妖獸都不是對手,一時之間,駱斬鐵心若死灰。
到此之時,百媚妖狐已有退意,盡管冰晶靈草珍貴,可要它拼上性命,她又著實沒那魄力。但寒心儀知道,她已堅持不了多久,就在百媚妖狐猶豫之時,她再次飛身而起,一拳轟出,這一擊已是使出了寒心儀的全部實力。
百媚妖狐本就無心再戰(zhàn),如今寒心儀突然攻來,她哪有防備?一時反應(yīng)不及,被寒心儀一拳轟在胸口,還未等她痛呼出聲,寒心儀又是一腳踢在白狐巨大的腦袋之上,白狐十來丈的巨大身軀頓時側(cè)飛而出,倒在了兩三丈外。
接連兩次重擊,使百媚妖狐再不敢猶豫,翻身而起,在一陣青煙中化作人行,一閃而逝。寒心儀本就是強弩之末,自然不會追趕,她見駱斬鐵這始作俑者還愣在當(dāng)場,不由恨恨的瞪了他一眼,駱斬鐵感受著冰冷的殺氣,心下一驚,慌亂著飛身逃走。
寒心儀見兩人離開之后,心下一松,立時暈倒在地。樊菁柔見寒心儀倒下,反應(yīng)最是激烈,她驚呼一聲,匆忙的跑了過來,扶起寒心儀,只見寒心儀一口一口的吐出黑血,血液中還帶著絲絲惡臭。
在樊菁柔身后,盧自寒等人也相繼圍了過來,盧自寒蹲下身,將手搭在寒心儀的脈搏上,良久,方才收回手道:“心儀姑娘的情況極為糟糕,內(nèi)腑已經(jīng)腐爛不堪,之所以還能活著,全靠著已經(jīng)遍布在她全身的煞氣,只是,過不了多久,她就會化為一具僵尸,成為行尸走肉?!北R自寒搖搖頭,自己雖是學(xué)過一些醫(yī)術(shù),但對于寒心儀的情況,他連緩解一些疼痛都做不到,只得讓樊菁柔拿出莫常林給她的丹藥,取了兩粒喂她服下,只是,已寒心儀此時的情況,這丹藥也已經(jīng)無濟于事。
將寒心儀安頓到尚還完好的房間內(nèi),樊菁柔看向盧自寒含淚焦急道:“哥哥,你一定要救她,她……”樊菁柔正要說出寒心儀是陸清婉的事實,但她的手卻被疼得醒過來的寒心儀輕輕握住,制止了她繼續(xù)說下去。盧自寒雖不明白為何樊菁柔如此在乎寒心儀,但月余的相處,盧自寒也不忍心看著她就這樣痛苦的死去,他對著樊菁柔點了點頭,然后嘆息一聲轉(zhuǎn)身走出了房間。
見著盧自寒出來,虛宇三人圍上來,虛宇當(dāng)先開口問道:“心儀,她怎樣了?”盧自寒搖頭道:“只怕時日不多?!碧撚盥勓猿聊聛恚慌缘那敢姶瞬蹇诘溃骸安恢膬x前輩得的是甚惡疾?若是有甚需要,我曲罡必盡全力?!鼻笌е屑さ溃骸霸跽f前輩今日也兩次救我性命,我曲罡也并非忘恩不報之人?!北R自寒聞言道:“她需要兩種靈草,一為冰晶靈草,二為熔巖火蓮,以這兩味稀世奇藥煉制成丹藥,方有機會治愈她體內(nèi)的傷勢?!鼻搞兜溃骸叭蹘r火蓮?莫非你們尋我便是因為此物?!?p> 百媚妖狐被寒心儀一腳踢中頭部,險些頸骨骨折,她慌亂之中,倉皇逃竄,不消片刻,便已在十幾里外,見得身后無人追來,這才敢停下身形,稍作休息,只是這不停下尚自不覺,一停下便覺渾身劇痛難擋,仿若身子都要散了架般,不由暗自慶幸自己跑的及時。她捂著胸口,口吐鮮血,神色委頓。
她細細感知了一下體內(nèi)的傷勢,穆然發(fā)覺竟已是如此不堪,驚駭于寒心儀的恐怖下,也心知以自己如今所受傷勢,怕是得陸承欣出手方才能治愈,否則恐有性命之憂,因此她再不敢再耽擱,服用了幾粒療傷丹藥,便急匆匆的往位于百花山脈中的妖門而去。
進入妖門,但有仆役弟子,見著百媚妖狐盡皆恭敬行禮,等她過去,可見,在百媚妖狐身上,美貌與危險乃是并存的。
不過此時的百媚妖狐可無心關(guān)注妖門弟子對她的反應(yīng),她只求早些見到陸承欣,詢問過門內(nèi)弟子,得知陸承欣正在妖門之中,百媚妖狐方才心下稍安,暗道幸得上天垂憐,否則她便要香消玉殞了。
來到位于妖門邊角處陸承欣在房間,也顧不得敲門,猛然推開便沖了進去,見陸承欣坐于廳中,她慌忙匍匐拜下,虛弱哀求道:“請血妖大人救救妾身?!?p> 陸承欣早已聽得門外動靜,只是不想百媚妖狐是帶傷前來,陸承欣不悅的皺了皺眉,方才起身上前查看。
一番探查發(fā)現(xiàn),百媚妖狐的臟腑破碎,頸骨受創(chuàng),顯然是被人重擊所致,又連路急趕,震蕩破損內(nèi)腑,若非真元相護,只怕早已喪命。陸承欣再次皺眉,取出一枚療傷丹藥,給百媚妖狐服下,先行穩(wěn)定住她的傷勢。
待藥勁發(fā)作,百媚妖狐頓時覺的體內(nèi)傷勢好轉(zhuǎn)不少,雖依舊渾身劇痛,但卻是已無性命之憂。至此,陸承欣方才問道:“你這傷勢是何人所為,只怕世間少有能將你重傷至此的人物?!卑倜难撊醮鸬溃骸笆悄侨諒难笕耸种刑用摰募t衣女子?!标懗行烂碱^皺的更深,道:“你怎會與她遇上?又是如何與他交手?”
百媚妖狐將事情緣由,細細盡述,只是她并未察覺到陸承欣隱藏著的怒氣,待其說完,陸承欣冷笑一聲,“好,好,很好?!标懗行赖脑捯袈湎?,猛然揮手,狂暴的勁氣噴薄而出,百媚妖狐根本未及反應(yīng),就被勁氣掀到屋外,重重的砸落在地,還未等她回過神,房門被陸承欣砰的一聲關(guān)上。
惹著劇痛,百媚妖狐強撐起身子,不解而又憤怒的看向房門,她并不知自己哪里惹怒了陸承欣,以至于他對自己下如此狠手。好在此時黑鷹從門外經(jīng)過,瞧見搖搖欲墜的百媚妖狐,他忙上前關(guān)心問道:“小狐貍,你這是怎了?”百媚妖狐將剛才之事一一訴說,言語中絲毫不掩飾對陸承欣如此對待自己的不滿。黑鷹聽完,也覺陸承欣有些過了,他扶著百媚妖狐對屋內(nèi)的陸承欣道:“陸承欣,不知狐貍哪里惹怒了您,還請明說?”
隨著黑鷹的話音落下,只聽屋內(nèi)響起一聲冷哼,如同霹靂在兩人耳邊炸響,兩人退后數(shù)步,齊齊吐出一口鮮血,兩人驚駭不已?只聽屋內(nèi)傳來陸承欣冷冷的聲音道:“你險些誤了大事,今且饒你一命,還不快滾。”百媚妖狐與黑鷹不明就里,見陸承欣也沒有相告之意,只得憤憤的離去。
這里發(fā)生的事情自有人去稟報妖門少主炎烈,炎烈知曉后,眉頭深皺,對常年跟著自己身邊的鬼奴道:“這陸承欣仗著自己掌握著長生丹的奧秘,就越來越不把我妖門弟子當(dāng)回事,呼來喝去,莫非他真忘了他不過是卑微的人類不成?!?p> 鬼奴與陸承欣一樣,原本也是一名人類,但當(dāng)年烈火獅王見他資質(zhì)非凡,實力極強,可為妖族臂助,因此出手將他擒到妖門,種下妖奴印成為妖族人奴,受妖族之人驅(qū)使,在妖門中與鬼奴一般遭遇的人不在少數(shù),在妖族眼中,高興你就是奴隸,不高興你就是食物,盡管他們活得生不如死,但因妖奴印的存在,他們卻連一絲反抗的念頭都升不起來。
因此,在聽見炎烈數(shù)落著陸承欣這名人類時,鬼奴也只能低頭沉默,炎烈也沒想過鬼奴會回應(yīng)自己,于是又聽他道:“若是任由他這般行事,我妖族尊嚴何在?”鬼奴感受到炎烈的怒氣,渾身一顫,顫顫巍巍道:“主人,他不是還要為您煉制……”炎烈冷哼道:“若不是他還有點用處,你認為他如今還能活著嗎?卑微的人類都只能淪為我妖族的食物。鬼奴躬著身子恭聲道:“主人說的是?!?p> 陸承欣趕走百媚妖狐之后,猶覺怒氣未消,他來到桌椅旁坐下,伸出食指,輕敲桌面,在房間內(nèi)來回踱步,突聞不遠處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這是那日被盧自寒重傷的妖蛇佘鋒,因為近日身體康復(fù),特地前來感謝陸承欣的救治之恩。只是妖門莊園甚多,陸承欣又只是暫居在此,況且佘鋒在妖門也不過是初來乍到,因為是受陸承欣這個人類幫助化形的原因,佘鋒在妖門內(nèi)極為不受其他妖族待見,而陸承欣聽見的,正是佘鋒低聲詢問路過妖族發(fā)出的聲音。
顯然因為不討喜的原因,這名路過的妖族對佘鋒的詢問根本不予理睬便自顧走了。佘鋒氣得咬牙切齒,卻因?qū)嵙Φ腿醪桓叶嘌浴>驮谫茕h為尋不到恩人住所而趕到煩惱時,佘鋒只覺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佘鋒一喜,順著那道聲音的指引來到陸承欣所在的院子。
進入院中,果見陸承欣已在門前等候,他大跨兩步上前,不顧人與妖之間的恩怨,砰的一聲跪倒在地,連磕三個響頭,這才開口道:“多謝大人對小妖的救命之恩?!标懗行傈c點頭,對其道:“你且進來吧!”佘鋒起身,緊跟陸承欣身后進入屋內(nèi)。
陸承欣等佘鋒進入屋內(nèi)后,揮手關(guān)上屋門,對佘鋒道:“我有一事要你去辦,你可愿意?”佘鋒稍微愣神,隨即喜道:“大人,你兩次有恩于我,我又怎敢推辭?”陸承欣笑道:“那就好,不過你也不必擔(dān)心,我要你做的事不損妖族,只是我不方便傳話罷了?!辟茕h不屑道:“妖門中便只有大人不嫌小妖出身低微,還屢次救我于危難,既是為大人做事,我又何需在乎損不損害那些小人的利益?!标懗行佬π?,并未去接佘鋒的話,而是吩咐道:“我要你替我去給一人送一封信,她此時就在白狐妖谷附近,等下我予一張畫像于你,你自尋去便是。但切記,此事不可泄露于他人,你可能做到?”
佘鋒暗想,不就是個送信的活計,這有何難?想及此,佘鋒便一臉輕松的應(yīng)了下來。陸承欣見佘鋒應(yīng)下,點點頭,右手一揮,從袖子中飛出一道卷軸來,卷軸用金絲扎好,光看其表就知其非常精致。
等到佘鋒接過卷軸,陸承欣才道:“這便是那人畫像,內(nèi)里有一封書信,切記不可私自拆覽,否則……”佘鋒望著陸承欣冰冷的眼神,不由背脊發(fā)涼,忙搖頭稱不敢,陸承欣揮手示意佘鋒可以離去,佘鋒收好畫軸拜辭離去。
出了院子,佘鋒將畫軸拆開,只見畫上是一年輕女子,女子身著紅裙,白紗蒙面,長發(fā)及腰,雙目呈現(xiàn)詭異的墨綠色,在畫軸中著實夾著一封書信,信上只寫了一個生字,佘鋒看著這封信,雖是很好奇信內(nèi)說了些甚,卻是不敢打開來看,他小心將信收好,便起身往妖門外走去。
陸承欣等到佘鋒離去以后,手指輕敲桌面,似在思考著事情,這時,從他身后走出一道人影,神色復(fù)雜的看向陸承欣道:“陸……”陸承欣抬手打斷來人的話,不悅道:“羅嚴,我希望你明白自己的身份?!绷_嚴有些失望的行禮道:“大人!”陸承欣輕嗯一聲道:“尸侍煉制得如何了?”羅嚴道:“十大尸侍已然煉成,只是尸王太難煉制,而且縹緲已死太久,他腐爛的身體已經(jīng)有些承受不住聚魂煉尸陣內(nèi)的煞氣。”陸承欣嘆息自語道:“都怪我去得太晚了?!笨粗懗行缆淠纳袂?,羅嚴只覺心中刺痛,憤憤然道:“他都死了那么多年了,你……”陸承欣皺眉怒道:“我都事情不需要你來管,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你若是因此有所紕漏,休怪我手下不留情?!彪S后陸承欣又平復(fù)了下心情,眼露寒光道:“你派個尸侍跟著佘鋒,若他想將東西交給妖主,就立刻將他除掉?!绷_嚴拳頭緊握,轉(zhuǎn)身離去。
羅嚴離去不久,陸承欣就感受到了炎烈與鬼奴的到來,他知道,炎烈此來定是問罪關(guān)于百媚妖狐之事。
果不其然,炎烈推門而入,平靜的坐到陸承欣旁邊,陸承欣匆忙起身拜見,炎烈淡然問道:“聽聞你今日不僅不提我妖門狐長老救治,還將她打傷,可有此事?”陸承欣道:“確有此事!”炎烈眼中寒芒一閃,道:“你難道不應(yīng)給我個解釋嗎?”陸承欣道:“服用萬血魔丹能夠極大的增強修為與改變體質(zhì),其缺點便是會使人失去理智,而寒心儀在服用過萬血魔丹以后,如此長的時間還能保持清醒,并能維持體內(nèi)煞氣不腐蝕身體,想必其重要性少主應(yīng)是明了吧!”炎烈眼前一亮,但神色不變說道:“那又如何?”陸承欣道:“因此,我猜測寒心儀定然是服用了某種靈藥抵消了萬血魔丹的副作用,如果我沒猜錯,她應(yīng)該是找到了藥門逃脫的兩位天才人物的其中之一。”炎烈道:“是鬼醫(yī)圣手莫常林和回魂丹使涂豐林?”陸承欣道:“正是,傳聞仙醫(yī)藥典記載著長生丹的奧秘,可我們翻遍藥門也未找到仙醫(yī)藥典,想必就是在這二人身上,所以我猜測,要想解除萬血魔丹的煞氣,必然是倚靠兩人身懷的仙醫(yī)藥典?!毖琢覇柕溃骸澳悄芤种粕窔獾撵`藥是哪幾味?”陸承欣道:“根據(jù)我的推斷,其中一味乃是冰晶靈草,但這并非關(guān)鍵,我們只需要時刻關(guān)注寒心儀等人的動向,助他們尋取靈藥交予莫常林或是吳豐林中其一,等他們練出丹藥,再出手搶奪不是輕而易舉嗎?”炎烈點頭,隨即又疑惑道:“那與狐長老有何關(guān)系?”陸承欣道:“狐長老意欲搶奪寒心儀的冰晶靈草,豈不是壞了我們的長生大計?”炎烈了然,但百媚妖狐畢竟是妖門長老,若不是不救,損失的還是妖門的實力,于是炎烈對陸承欣道:“不知者無罪,你便救上一救?!标懗行缿?yīng)道:“少主開口,陸承欣自是不敢推辭?!闭f著取出幾粒丹藥遞于炎烈,炎烈接過便起身離去。
一群人,癡呆的望著曲罡手中的檀木盒子,內(nèi)里裝著一朵紅得妖艷的蓮花,花瓣中隱隱有火光流動,濃烈的香氣,隨著木盒的打開,彌漫著整個院子。
盧自寒用力的嗅了嗅,道:“怒天峰中聞到的那股香味,便似這般。”曲罡合上木盒,看向幾人道:“你們?nèi)ミ^怒天峰?”虛宇笑道:“十年前我聽你提起過怒天峰中有熔巖火蓮,因此在得知心儀需要火蓮時,便先來尋的你,只是當(dāng)時遍尋不到,這才想去怒天峰碰碰運氣?!鼻咐市Φ溃骸肮绱丝磥?,你們卻是晚了一步?!碧撚畹溃骸笆前。∥伊舷胧悄闳∽吡嘶鹕?,這才又來棲鳳城尋你?!?p> 望著手中木盒,曲罡感嘆道:“當(dāng)初為了得到這朵火蓮,我苦苦籌備了近十年,只是等我摘到之時,卻是已經(jīng)晚了?!碧撚钜嘤X傷感道:“紅顏命?。 鼻搁_懷一笑,道:“過去傷懷之事,不提也罷,反正現(xiàn)今也已無用,心儀姑娘又對我有數(shù)次救命之恩,既然心儀姑娘需要,便給她去吧?!?p> 盧自寒見曲罡神情低落,想來定是提到了甚傷心之事,他也就不便再問,只是火蓮太過貴重,他有些猶豫該不該替寒心儀收下。曲罡見盧自寒猶豫模樣,索性將手中裝著火蓮的木盒子硬塞到他的手中,道:“反正我也只是個閑散之人,提升修為卻不似那些想要長生不老之人那般迫切,心儀姑娘性命垂危,這火蓮給她倒不負我十年籌劃摘取,也算是為了化解我畢生罪孽吧!”虛宇笑道:“一朵火蓮可洗不凈你滿手的鮮血?!鼻竾@息道:“只求心中好受些?!碧撚钜娗概d致不高,也就拍拍他的肩頭以示安慰。
見曲罡神色堅持,盧自寒也不好再行推諉,只好收下,只是卻又自顧嘆道:“冰晶靈草與熔巖火蓮雖然得到,但靈泉卻是半點消息都沒有,光有這兩味藥材,恐怕也是無濟于事?!鼻嘎犃T神情一愣,他也未曾想,寒心儀的病不僅需要冰晶靈草和熔巖火蓮這兩種奇藥,居然還需要靈泉這種舉世罕見的寶物。
或許是感受到了自己當(dāng)初那種無助,曲罡對盧自寒安慰道:“盡人事聽天命,萬一有幸遇到,那也是心儀姑娘的緣分,若真是尋之不到,也只是她的命數(shù)?!?p> 曲罡見諸事已了,這才現(xiàn)眾人還站立在已經(jīng)破爛不堪的院子中,于是說道:“這小院兒已經(jīng)不能住人,看來得另尋住處。”盧自寒等人倒是沒甚意見,只是寒心儀重傷昏迷,想要醒來還有些時辰。曲罡道:“帶上心儀姑娘,到我另一處房舍去休養(yǎng)如何?”
盧自寒等人正準(zhǔn)備應(yīng)下,卻在此時,駱斬鐵折身而返,曲罡眉頭微皺,對駱斬鐵喝道:“你這老家伙怎的還不死心?”哪知駱斬鐵卻是不答話,突然撲通一聲跪在曲罡面前,以頭匐地道:“曲……曲前輩,這些日子斬鐵不是東西,屢次挑釁曲大爺,若曲大爺有氣,將我千刀萬剮也行,但請曲大爺予我火蓮,救我兒子?!?p> 曲罡皺眉看向滿是懇求之色的駱斬鐵,這行事古怪,脾氣倔強的老頭,居然如此低聲下氣的求自己,一時之間,曲罡竟有些無所適從,倒是呆愣在了原地。虛宇常做老好人慣了,見駱斬鐵神情悲涼,誠懇相求,便欲上前扶起,詢問事情緣由。
與駱斬鐵的兩次惡斗,曲罡不可謂不對駱斬鐵感到憤怒,畢竟任誰險些喪命,都不會有甚好心情,只是見駱斬鐵如今這副模樣,倒也是個苦命之人,他雖不知駱斬鐵的兒子生了何事?但能讓一脾性倔強的強者不顧尊嚴伏地請求自己的對手,怕也是到了絕境才會如此。
他輕嘆一聲,對駱斬鐵道:“你且起來,有甚話細說無妨?!瘪様罔F聞言,老淚縱橫,一是為曲罡不計前嫌,而是為駱恩封看到一線生機。
緩緩起身,駱斬鐵依舊頭顱低垂,曲罡扶起倒在地上的石凳,示意眾人且坐,但駱斬鐵仍有猶豫,還是虛宇相勸方才坐下,而鄭曉宇與樊菁柔對當(dāng)初駱斬鐵的無禮行為仍是不滿,便托詞說是回屋照顧寒心儀,便回了破爛的木屋去了。
待眾人坐定,曲罡出聲問道:“你有甚么事請細細說來?!瘪様罔F感激的看著對面坐著的盧自寒等人,嘆道:“俗言紅顏禍水,果是不假。我兒恩封就是因為對一女子一見傾心,才導(dǎo)致了今日的災(zāi)禍。”盧自寒試探問道:“你兒子是駱恩封?”駱斬鐵點頭道:“確是,恩封從極北之地回來時,神智尚醒,曾提起過少俠幾人?!北R自寒點點頭,道:“那傷他的女子是何人?”駱斬鐵咬牙切齒道:“那女子來自極北冰寒宮,從小修煉寒性功法,我兒為其傾心后,便想尋得冰晶靈草討其歡心,方才獨自一人前往極北之地,尋找數(shù)月無所得,后來機緣巧合下倒是見到,只是被與你們給先取走了。失望之下,恩封失望之下便欲折身返回,不想?yún)s是讓他遇見了幾名冰寒宮中的女子,因為心愛之人的關(guān)系,也就多看了幾眼,哪知那幾些個冰寒宮的女子,以為我兒神色輕挑,有玷污之意,便下狠手傷了恩封,雖然恩封僥幸逃回,但傷勢卻是日益加重,到如今已是危在旦夕,我遍求名醫(yī)丹師均是無力施救,唯有靈丹藥坊的大長老開出一副藥方來,只是其中有一味靈藥,便是熔巖火蓮?;鹕徤跏钦滟F,雖然大長老也曾告訴我過我熔巖火蓮所在,可我冒險前往怒天峰數(shù)次都不可得,還險些丟了老命,后來我無意間路過曲先生的院子,聞得火蓮異香,那種味道我曾在怒天峰聞過,便猜測就是熔巖火蓮,故才有了偷盜之意,實為抱歉,給曲先生添了這諸多麻煩,但我還是懇請先生能夠不計前嫌,慷慨解囊,我愿替先生做牛做馬,只求能救吾兒性命。”
幾人聽完沉默不語,曲罡凝視駱斬鐵的眼神良久,見其真誠懇切,方才嘆道:“若你當(dāng)日不是做那盜取火蓮的惡事,而是如現(xiàn)在這般真情流露,或許我也就將火蓮給你了,只是現(xiàn)在火蓮我已送人,你想要火蓮,我已做不了這主了?!瘪様罔F只以為這是曲罡不肯的推脫之詞,忙急切哀求道:“曲先生,我……這……我……”曲罡嘆道:“我夫人身患寒疾,已入膏肓,我這才苦心尋取至陽靈藥,奈何我夫人命淺,還未等我尋到火蓮,便一命嗚呼,所以,你的心情我很是能夠明白,只是火蓮我真已送人,并不是推脫之詞?!?p> 只傾刻間,悲傷逆襲,駱斬鐵一時難忍心中傷痛,一口心頭血如箭噴出,神情頹然,瞬息青絲化白發(fā),駱斬鐵仰天嘆道:“父生兒死多凄涼,從此何以戀余生?”
便在這萬分悲涼之際,盧自寒突然哈哈一笑,見眾人驚愕看來,盧自寒對呈現(xiàn)默然之態(tài)的駱斬鐵道:“人即生時莫念死,哪知世間無轉(zhuǎn)機?老前輩切莫悲傷,我有一法可救恩封兄弟性命。”駱斬鐵轉(zhuǎn)頭望來,眼中一絲亮光閃過,道:“當(dāng)真?!北R自寒點頭,駱斬鐵如雨見晴,激動的奔到盧自寒身邊,不顧歲長,跪下請道:“認識少俠是我兒恩封的福分,還請少俠告知救治之法。”盧自寒起身扶起駱斬鐵道:“其實說來,當(dāng)初也是因恩封兄弟,才讓我們尋得冰晶靈草,況且恩封兄弟遭難也算與我們又所關(guān)聯(lián),如今他危在旦夕,出手救治也是理所當(dāng)然,只是能不能行,還得看過恩封兄的傷勢,才可下定論。”
駱斬鐵哪里還在乎可行與否,只要有一線希望,他都可當(dāng)作是救命稻草,聽說盧自寒要看駱恩封的傷勢,他慌忙起身,便要帶著盧自寒回往他的住處。盧自寒示意他莫急,他先進屋帶上鄭曉宇,并對樊菁柔囑咐一番,這才與駱斬鐵前往他的住處,因為擔(dān)心盧自寒的安危,因此,虛宇與他同行。
因為駱斬鐵的急切,一行四人運轉(zhuǎn)身法趕路,不過半炷香的時間,幾人便到了駱斬鐵住處,這里倒是與曲罡住處不同,倒似個農(nóng)家小院。
來到駱恩封所在的房間,駱斬鐵推開房門,一股熱浪頓時撲面而來,雖然不及當(dāng)初怒天峰內(nèi)的熔巖,但這里的熱氣也非常人所能忍受。
當(dāng)他們踏進屋內(nèi)數(shù)步,立刻就又覺得冰寒刺骨,雙鬢凝霜。環(huán)繞四周,不大的房間內(nèi),放了一周的火爐,爐內(nèi)碳火通紅,爐外卻似冰雪世界。再看臥榻上的駱恩封,被棉被層層包裹,面如白紙,發(fā)如冰晶,若不是鼻間微微喘息,只怕幾人會以為他早已身死多時。
不消駱斬鐵介紹,盧自寒也能看出駱恩封的情況極為糟糕,他想不到,只是月余不見,原本龍精虎猛的一個少年居然淪落到如今這般模樣。他上前將手搭在駱恩封肩頭,一股寒氣似是感受到了盧自寒的存在般,竟然從駱恩封的體內(nèi)沿著盧自寒搭在駱恩封身上的手涌了過來,即使盧自寒是后天寒體,任然被這股寒氣激得循打了個哆嗦,不過隨即就被他體內(nèi)的冰寒真元給同化掉了。
盧自寒收回手,心中嘆道:“好怪異好強悍的寒氣。”心急如焚的駱斬鐵見盧自寒收回手,焦急問道:“怎樣?”盧自寒點點頭道:“雖是棘手,但應(yīng)有法治?!闭f完,他轉(zhuǎn)頭對鄭曉宇道:“胖子,你過來,這事還需你來出手?”鄭曉宇神色訝然,不明所以,指著自己問道:“我?!”盧自寒點點頭道:“你體內(nèi)寒氣,你雖不能控制,但想來應(yīng)該有著冰龍之眼吸收寒氣的特性,你試著運轉(zhuǎn)真元看是否能吸收被打入駱恩封體內(nèi)的冰寒真元?!编崟杂钇财沧斓溃骸斑@老頭這般可惡,還救他做甚。”駱斬鐵愧疚而失落的看向鄭曉宇就要道歉,盧自寒卻是先開口對鄭曉宇道:“胖子,駱恩封與我們并無仇怨,況且,因為他我們才能那么快找到冰晶靈草,否則你怕是要在歸云殿那群人手中多吃些苦頭?!北R自寒的理由在鄭曉宇聽來雖有些牽強,但總算使他不忿的心好上不少,他瞪了眼神情尷尬又焦急的駱斬鐵,這才來到床邊,將手搭在駱恩封身上,試著運轉(zhuǎn)體內(nèi)的寒氣,哪知他只是稍一引導(dǎo),體內(nèi)的寒氣就自行運轉(zhuǎn)起來,而駱恩封體內(nèi)的寒氣則似遇見親人般,一個勁的往鄭曉宇體內(nèi)涌來。
不過數(shù)個呼吸,駱恩封體內(nèi)的寒氣就被鄭曉宇吸收了個干凈。盧自寒見此,揮手震滅了房間里燃燒著的火爐,并打開了緊閉的門窗。
隨著寒氣與火爐產(chǎn)生的熱氣消失,屋內(nèi)的溫度開始逐漸降低,不多時,便見駱恩封身上的寒霜盡消,臉上也恢復(fù)了些紅潤血色。
鄭曉宇收回右手,張嘴吐出一大口濁氣,只覺渾身舒暢,情不自禁的大叫一聲:“爽?!甭曇糁羞€帶著噠噠的冰渣掉落聲。駱斬鐵見駱恩封恢復(fù)血色,滿臉欣喜眼角含淚,他趕緊除去駱恩封身上厚厚的棉被,露出駱恩封已經(jīng)有些消瘦的身體來。
盧自寒上前伸手搭在駱恩封的手腕,探查了下他體內(nèi)情況,片刻后,盧自寒收回手,對駱斬鐵道:“他體內(nèi)的寒氣雖然已經(jīng)被去除,但四肢內(nèi)臟久經(jīng)寒氣侵擾,虛弱異常,恐怕還要些日子才能蘇醒過來,這幾日你可用溫和的蒸汽助他調(diào)養(yǎng),這樣,他恢復(fù)起來應(yīng)該快些?!瘪様罔F點點頭,連聲感謝。盧自寒笑笑道:“你不必謝我,我們也只是適逢其會?!瘪様罔F道:“救命之恩哪敢不謝,以后你們?nèi)粲蟹愿溃业煌妻o?!?p> 盧自寒道:“還真有一事相詢,還請解惑。”駱斬鐵拍著胸脯道:“有事請問,老夫知之必答?!北R自寒道:“曾聽你提起冰寒宮,不知這冰寒宮,所在何處,是何門派?”駱斬鐵咬牙道:“這冰寒宮深處極寒之地,名聲不顯,極少有人知曉它的存在,至于宗門所在,老夫倒是不知,只知宮內(nèi)多為女子?!?p> 盧自寒點點頭,心中記下,他又轉(zhuǎn)頭對鄭曉宇道:“胖子,你覺得這冰寒宮的寒冰真元怎樣?”鄭曉宇砸吧著嘴道:“讓我感覺很舒服?!北R自寒笑道:“那便是了?!彼只仡^對駱斬鐵道:“前輩,你可知要如何才能找到冰寒宮所在?”駱斬鐵看著盧自寒,問道:“你想去冰寒宮?”盧自寒點點頭道:“我這朋友,身負奇遇,雖有一身寒氣,但是卻不懂得利用,這冰寒宮的修煉法訣,倒是正適合他,所以打算前去求上一求?!瘪様罔F怒道:“求她們做甚,等我兒康健了,我必殺上門去,到時為你搶來便是?!北R自寒苦笑著不知如何應(yīng)答,便索性告辭離去。
在回去的路上,盧自寒心中已經(jīng)在盤算著將寒心儀快些帶回去交給爺爺莫常林,畢竟寒心儀的情況已經(jīng)非常糟糕,也只有莫常林或許才能靠著火蓮與冰晶靈草緩解寒心儀的傷勢,至于靈泉,如今還只是沒有影的事,因此他想趁著打聽靈泉的功夫再次前往冰寒宮,為鄭曉宇求得功法,鄭曉宇體內(nèi)的情況也急需要解決,否則終是會被寒氣所傷。
只是當(dāng)他們回到曲罡破爛的院子時,卻是極為詫異,因為院中除了躺著破爛木屋中的寒心儀外,并不見曲罡和樊菁柔的影子。盧自寒與虛宇同時皺眉,按理說,寒心儀重傷躺在這里,他們總是得留人照看才是,可如今卻是一個人影也沒有。
有些擔(dān)憂兩人安慰的盧自寒和虛宇,又在四周尋了一圈,卻仍是沒有兩人的蹤影,索性盧自寒三人便在寒心儀的床邊等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