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鋼琴之子
面前是佰、楠朗和碧霖,身邊是錦銘和宮音,自己還夾在兩人中間。
這場景皓雋總覺得很熟悉,和夢里的很像,只不過少了那個黑漆漆的東西。宮音站在自己的左邊,他的鋼琴是灰色的,離黑還差得遠(yuǎn)。
“不妙啊,這三個音符沒剛才好彈了?!睂m音說。
“你有什么辦法嗎?”皓雋能從氣勢上看出來個大概,楠朗和碧霖眼里都目露兇光,和之前完全是判若兩人。他這么問只是附和一下宮音,辦法還是自己想靠譜。
宮音卻說:“當(dāng)然有啊,不過要犧牲一下你們兩個了?!?p> 皓雋和錦銘不約而同地轉(zhuǎn)頭,用吃驚的聲音說:“犧牲我們兩個?你想的是什么鬼辦法!”
“冷靜,不是你們想的那種犧牲。”宮音想解釋,可佰并不準(zhǔn)備給他時(shí)間。
“已經(jīng)給了你們許多時(shí)間廢話了,現(xiàn)在來感受下他倆的進(jìn)步吧?!卑圩孕艧o比,他大手一揮,楠朗和碧霖就動了起來。
出于下意識的反應(yīng),皓雋去對付碧霖,錦銘去對付楠朗,宮音則和佰眼神對峙。
被強(qiáng)化過的楠朗和碧霖的力量以及速度都有很大的提升,每一拳都強(qiáng)勁有力。尤其是積累了足夠經(jīng)驗(yàn)的碧霖,已經(jīng)能把皓雋逼得連連后退,占盡上風(fēng)。再加上他感知不知道疼痛,不管皓雋怎么用力的打,他就是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
我不會在和一個石頭打吧...皓雋心里很不爽。
錦銘的情況也不太好,楠朗的攻勢甚至比碧霖還兇狠激進(jìn),像極了佰那野獸般的攻擊。
才剛過沒一會,錦銘和皓雋就防御到體力不支了,兩個人每挨一拳都要后退一步,有幾次小腿被踢中都險(xiǎn)些摔倒。
“看來沒有時(shí)間征得你們兩個人的同意了?!睂m音聳了聳肩,“再不這樣做咱們?nèi)齻€就會被淘汰了。”
皓雋從牙縫擠出來幾個字:“你想干什么?”
“當(dāng)然是強(qiáng)化你們啊,這能力又不是什么專屬技能,我也會?!?p> 說著,宮音用手重重地按了一下鋼琴最左邊的鍵,沉悶厚重的低音從鋼琴里飄了出來。
緊接著鋼琴開始發(fā)生變化,最明顯的就是它的顏色,由灰色變成了黑色。
這樣一來,鋼琴就和皓雋夢里那個“黑漆漆的東西”對上號了。
夢里的場景幾乎完全再現(xiàn)出來了,只差雙方再來一次對峙了。
宮音用手彈起鋼琴來,音樂聲高昂有力,令人聽了熱血沸騰。手指在鋼琴上不停地起落,音樂越來越像沖鋒的號角聲。宮音緊閉著眼睛,全身心都投入在演奏中。
皓雋和楠朗身體里戰(zhàn)斗欲望仿佛被喚醒了一般,力量又重新涌上了雙手,而且他們能感覺出來,自己比剛才更強(qiáng)了。
靠著宮音的鼓舞,被打得后退的人成了楠朗和碧霖,皓雋他們再一次占據(jù)了上風(fēng)。
佰的增幅是一次性,想維持狀態(tài)就必須重新增幅;宮音的卻是持續(xù)性的,只要音樂聲不間斷,就能源源不斷地為皓雋和錦銘提供力量。
眼看楠朗和碧霖離自己越來越近,佰終于又出手了。他縱身一躍到皓雋身后,準(zhǔn)備來個后背偷襲。
得到增幅的皓雋完全不虛,他在逼退碧霖的同時(shí)還招架住了佰的攻擊。
“不過這種程度而已,離打敗我還差得遠(yuǎn)呢!”佰大喊一聲,他用兩手抓住皓雋的右胳膊,給皓雋來了一個過肩摔。
事出突然,皓雋來不及反抗,他的身體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全身各處都傳來鉆心的痛,眼神也有點(diǎn)模糊。
料理皓雋之后,佰又用瞬位跑到錦銘身后,給錦銘也來了個過肩摔。
楠朗和碧霖準(zhǔn)備趁著優(yōu)勢撲上來,佰卻阻止了他倆:“停下,站著別動!”
兩個人立馬立正,變成了一動不動的木頭人。
佰之所以這么做,其實(shí)是想自己解決錦銘和皓雋,出個風(fēng)頭??上耍恢倍即虿坏降膶m音還安穩(wěn)地坐著彈琴呢。
在佰的手抓到皓雋和錦銘的衣服前,鋼琴突然傳出幾聲毫無旋律的重音。重音變成音波命中佰的雙手,他吃痛,連忙收回了手。
趁著這個機(jī)會,兩人一躍而起,迅速撤退到宮音身邊。
“雖然被人當(dāng)武器很不舒服,但還是得說聲謝謝?!别╇h活動了下關(guān)節(jié)。錦銘也點(diǎn)頭同意。
“要不是情況緊急,我也不喜歡這樣。”宮音的表情還是很平淡。打了這么久了,他的行為的確是參與進(jìn)來了,可心好像完全不在這里。
佰退到楠朗和碧霖中間,沖宮音喊:“有趣,我還是第一次見能克制我的學(xué)生,你有資格讓我記住你的名字?!?p> “那你就豎起耳朵聽好了,我的名字,宮音。”
這個名字對佰來說好像很陌生,但對楠朗來說很耳熟,他開始回憶,嘴里還念叨著宮音的名字。
“我想起來了!去年那個被稱為‘鋼琴之子’的人,就叫宮音!”楠朗激動地大喊。雖說家里有牌面,可終歸不是自己的,因此對于這個和自己同齡的“名人”,他還專門了解過。
聽完楠朗的話,宮音的表情開始有了變化,他貌似不希望楠朗繼續(xù)說下去。
偏偏佰很好奇,“我看你們也打累了,不如大家休息休息,聽個故事吧?!?p> “不休息,繼續(xù)打!”宮音大喊一聲,兩手抬起準(zhǔn)備彈琴。
見到宮音如此激烈的反應(yīng),皓雋和錦銘再好奇也只能壓住,擺出戰(zhàn)斗的架勢。
老實(shí)說,有宮音的加成,打起來順手不少。
“這可不是你能決定的。”佰執(zhí)意要聽故事,他的手里第二次出現(xiàn)禱式,“放這個我可是下了血本哦,拜托你們多休息一下吧?!?p> 宮音的手停在了半空中,錦銘和皓雋的手和腳也完全無法動彈。
“六階禱式,凝滯。禁錮型技能。”
皓雋心里非常吃驚地感嘆說:居然比藤玲的提醒還快?。?!佰是怎么做到的?!
藤玲出來給他解答了下疑惑:“佰用了類似于‘替身布偶’那樣的道具,再加上他本身也不弱,才做到了順發(fā)效果。本小姐再補(bǔ)充一點(diǎn),他的吟唱速度并沒有比本小姐快,只是和提醒同時(shí)了而已。是同時(shí)!知道沒?”
“慢了還不承認(rèn)?!别╇h小聲頂嘴道,“真要證明的話,你就把它給我解除了啊?!?p> “本小姐才不給你解,況且楠朗要說的事和宮音有關(guān),你不剛好也能蹭點(diǎn)情報(bào)?!碧倭嵬耆簧袭?dāng)。
“我也就是開個玩笑而已,聽是肯定要聽。”皓雋說。
佰歪了歪脖子:“趕緊說吧,別浪費(fèi)了我給你的機(jī)會?!?p> 聞言,楠朗就放心大膽地說了起來:“宮音他們家世代以音樂為生,可以說是在音樂界無人不知。遺憾就遺憾在,他們家族再多人也不出一個精英。”
“什么意思?”佰沒聽懂。
“即使他們撐起了音樂界的半邊天,但從來沒有一個人能留下輝煌的成就,人再多也不過是那些名人的陪襯罷了?!遍式忉尩?,“據(jù)我所知,他們家族特別忌諱別人談起這個,幾乎到了聞之色變的地步?!?p> 真沒想到他們家族還有這樣的無奈。皓雋想。不過從這幾次的接觸來看,宮音的鋼琴水平絕對算得上一流水準(zhǔn)啊,好好培養(yǎng)的話說不定能打破這個僵局吧...
楠朗接下來的話和皓雋的想法不謀而合:“局面一直持續(xù)到宮音六歲的時(shí)候,他在鋼琴上表現(xiàn)出的非凡造詣,讓家族里許多長輩看到了希望。為了培養(yǎng)宮音,家族傾盡了全部的資源。結(jié)果正如我們看到的,他沒有虧對家族的期望,小小年紀(jì)就贏得了‘鋼琴之子’的稱號?!?p> 到目前為止,都還算是好話。
“可惜的就是,宮音毀在了女人手上?!遍事卣f,還搖頭表達(dá)了下悲傷。
聽到這里,宮音的情緒大變,他大聲朝楠朗吼道:“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啊!”他全身因?yàn)閼嵟澏叮瓷先ゾ涂煲平舛\式了。
佰自然不可能讓宮音掙脫,“這么不老實(shí),那再給你加個空間封鎖?!贬尫磐曛?,他又對楠朗說:“繼續(xù)。”
楠朗出了口氣,得意洋洋地說:“他喜歡上了自己的青梅竹馬,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生?!?p> “她不普通,她唱的歌是世界上最好聽的!”即使身體不能動,宮音還是忍受不了別人說羽籟的不好。
“你說是就是吧,反正她都死了,誰也評判不了了?!睉?yīng)該是為了激怒宮音,楠朗故意說的很輕松。
佰問出了皓雋也想問的問題:“怎么死的?”
“自己家族傾盡心血培養(yǎng)的人才,上了普通女孩的勾,換你你會怎么做,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殺掉唄?!卑刍卮穑@是他能想到了唯一方法。
“差不多吧,反正是被宮音家族害死了?!遍收f。
這種推測卻遭到了宮音的反對,“不是的,都怪我,是我害死了羽籟?!闭Z氣聽上去像是快要哭出來了。
“故事聽完了,繼續(xù)打吧。”佰主動解除了皓雋他們身上的禱式,一點(diǎn)也不拖泥帶水。
禱式解除了,宮音的斗志也隨之消失了,嘴里不停地念叨著:“不是的,不怪我,我真的很想救羽籟啊?!?p> 當(dāng)時(shí)被響角打的時(shí)候,宮音就是這么個狀態(tài),和皓雋第一次見那會一樣。
“你的隊(duì)友好像不行了,看來你倆要對付我們?nèi)齻€了。”佰笑的很狡詐。
皓雋忽然想通了,他問佰:“讓楠朗說那些話刺激宮音,進(jìn)而讓他喪失斗志,這才是你突然想聽故事的原因吧?”
“不錯啊,居然猜出來了?!卑垩b模作樣地鼓了下掌,“他這么出名的人,代理之影怎么可能沒有他的情報(bào)呢??上襁@么脆弱,看來要辛苦你兩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