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陰暗潮濕。
“我們兩個肯定活著出不去了,這密室也僅僅只能延緩我們的死期罷了?!?p> 王虎義看著自己滿身鮮血的胸腹,頹然道:“更何況我已深受重傷,就算他們進(jìn)不來,我過不了多久也只會流血過多而死?!?p> “下品劍士和中品劍士什么意思?”堯劍突然問了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王虎義聞言一愣,道:“小子,你死到臨頭了,還想著修煉的事?”
“我只是隨便問問,你愛說不說?!?p> 堯劍態(tài)度冷漠,雖說對劉本策深惡痛絕,但對王虎義也并沒有過多好感。
“呵,小子,你這臭脾氣還真跟我以前一模一樣。”
王虎義輕笑一聲,似乎人之將死,也沒那么容易動怒,反倒開始慢慢解釋道:“這劍客,分為劍士、劍師、劍俠、劍王等幾個等級你總知道吧。”
堯劍聞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
“而這每一個等級更是分了十級,比如劍士,一至三級便是下品劍士,四至六級便是中品劍士,七至九級便是上品劍士?!?p> “十級劍士呢?就是劍師了嗎?”
“呵,十級劍士可不是劍師,叫做大圓滿劍士,還得通過不斷地修煉和難得的機(jī)遇,才能晉升劍師。”
王虎義瞥了一眼低頭思索的堯劍,嘲諷道:“劍師可不是那么輕易能突破的,別說劍師,就算老子這中品劍士,在??h也算是一號人物了!”
“你幾級中品劍士?”
“四級?!?p> “那不就是最低級的中品劍士了嗎?”
“放你娘的屁,你知道中品劍士多難升嗎,老子為了突破中品,在三級下品劍士整整待了5年!”
隨即王虎義似乎覺得對方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仍是沒感受到自己的厲害,繼續(xù)道:
“就密室外那劉本策,現(xiàn)在看著是威風(fēng)凜凜,要是不下毒,老子一拳就打得他爹娘都不記得是誰!”
耳邊不停傳來王虎義的自吹自擂,而堯劍卻始終無動于衷。
并不是他看不上王虎義的實(shí)力,而是想起鑄人小冊上對自己實(shí)力的解釋,十分不解:
成為劍士后,分為四級,黃白劍氣、青白劍氣、純青劍氣,及最后的大圓滿。
“怎么跟王虎義說的完全不一樣?”堯劍緊皺眉頭:“難道因?yàn)槲冶倔w是劍,修煉的等級與正常人有區(qū)別?!”
“靠,你這小子能不能尊重一下將死之人!”
王虎義實(shí)在是不爽堯劍對自己的冷漠,要不是現(xiàn)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否則早就忍不住動手了。
當(dāng)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yàn)橥趸⒘x身受重傷罷了。
“你想活嗎?”堯劍突然轉(zhuǎn)頭,直勾勾地盯著王虎義問道。
“什么?”王虎義下意識反問一句,隨即竟是被對方的眼神看得心里發(fā)毛,不爽道:“臭小子,我他娘的當(dāng)然想活,你能不能問一點(diǎn)有水準(zhǔn)的話?!?p> “我有一個辦法有可能讓我們兩人活下去!”堯劍嚴(yán)肅道。
而王虎義似乎沒聽清對方的話,繼續(xù)吐槽道:“我非常懷疑你進(jìn)洞后是不是摔壞腦子了,總問些不搭邊際的話...什么?你有辦法活下去???!”
“...”堯劍無語地看著王虎義,突然發(fā)現(xiàn)對方可能流走的不是血,而是僅有的那點(diǎn)智商。
“你現(xiàn)在為我引路,助我成為劍士,說不定可以逃出去!”
堯劍一直在思索著自己的等級和正常人等級的區(qū)別和關(guān)聯(lián),或許這是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聞言好不容易興奮起來的王虎義,頓時沒了興趣:“老子真是猜的沒錯,你小子肯定被撞壞腦子了,你現(xiàn)在突破劍士,怎么可能打得贏二級劍士的劉本策,再加一個一級劍士水英?”
“這是唯一的希望,你試還是不試?”堯劍并沒有解釋什么,而是雙眼堅(jiān)定地看著對方。
王虎義微愣,感受到對方的決然和不甘,暗自道:這小子還真像個瘋子。
隨即道:“好好好,引路是可以,反正我要死了,也不在乎損失幾個月修為。但是你別成了劍士就立馬沖出去和別人干架!”
說著王虎義翻了個白眼道:“老子寧愿死在這密室里,也不想死在那對狗男女面前?!?p> 堯劍聞言心中一松,他的確擔(dān)心對方拒絕給他引路。
但他沒想到的是,他對活下去的渴望,莫名的讓混跡多年的王虎義心中隱隱有了一絲期待,哪怕王虎義自己都不愿承認(rèn)堯劍有打贏劉本策的可能。
片刻后,兩人面對面盤腿而坐,雙掌相向,王虎義低喝一聲,一身中品武力慢慢纏繞在兩人周圍,化作一根根細(xì)繩滲入到堯劍體內(nèi),為其打破凡人桎梏,徹底突破劍士。
……
時間一點(diǎn)一滴流逝,院內(nèi),劉本策與水英在王虎義的房間內(nèi)翻箱倒柜,看著其床邊那處有孔的機(jī)關(guān),不耐煩道:“鑰匙到底在哪?!”
而洞內(nèi),房間的主人王虎義此時卻略顯吃力,疑道:“小子,怎么你這劍士這么難引路?”
堯劍此時對外的聲音毫無反應(yīng),已陷入一個奇妙的狀態(tài),仿佛自己就是一把劍,豎立在天地之間,眄視世間萬物!
外界一絲絲武力穿透進(jìn)來,拉扯著堯劍體內(nèi)的長劍,似是在將其內(nèi)的東西給牽引出來。
被王虎義武力牽動的長劍微微顫鳴,似在掙扎,而劍體內(nèi)似乎有一個生命正在借助著外界的力量想要沖出來!
“到底在搞什么鬼!”
王虎義此時滿頭大汗,武力不斷消耗,看著眼前雙眼緊閉、眉頭微皺的堯劍,他怒喝一聲:“老子就不信,我一個中品劍士竟然為你引不了路!”
瞬間,堯劍體內(nèi)的武力大增,那奇妙境界里的長劍劇烈抖動,大量武力從外界涌進(jìn),像一只只大手,將長劍和劍內(nèi)的生命給分離出來。
“?。?!”
堯劍猛地仰起頭顱,渾身青筋暴起,雖仍是緊閉雙眼,但王虎義清晰地感受到對方的痛苦與難受。
“我靠!怎么你成為劍士這么麻煩?”王虎義驚懼道:“你他娘的到底撐不撐的???”
“繼續(xù)加大武力!”堯劍滿臉通紅,低吼道。
王虎義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他娘的,你既然這么能忍,老子也拼了!”
其四級中品武力盡數(shù)爆發(fā),全部沖入堯劍體內(nèi)!
而堯劍的意識中,無數(shù)源源不斷的武力裹住長劍,瘋狂拉扯著其內(nèi)的生命體。
直到此時,堯劍才看到,那件劍內(nèi)竟隱約拉出了一個嬰兒,眉眼之間竟然與自己一模一樣!
必須將嬰兒和劍體分開!
堯劍已意識到問題的關(guān)鍵,此時其因承受龐大的力量而開始渾身顫抖,卻仍費(fèi)盡力氣嘶吼道:“繼續(xù)加強(qiáng)!”
王虎義聞言大怒:“我去你大爺!老子已經(jīng)用盡全力了!你他嗎的到底行不行!”
而堯劍意識中的嬰兒與劍體已幾乎分開,可還剩一只腳丫沒從劍體抽出。
但王虎義的武力已經(jīng)達(dá)到極限,無法完成這最后一步。
就差一點(diǎn)??!
堯劍心中焦急,成功在即,卻又仿佛差之千里!
此時,王虎義突然嘴角溢出一口黑色的毒血,頭腦發(fā)昏,視線開始模糊,其咬牙怒吼道:“臭小子,老子為了你爆發(fā),導(dǎo)致中毒加重,你他娘的還不行嗎?!”
感受到體內(nèi)王虎義的武力,竟是開始逐漸減弱時,堯劍大驚,怎么會?難道我這次引路真的要以失敗告終嗎?!
可是劉本策就等在外面,成不了劍士就是死路一條!
珠兒更是在等我回去,成不了劍士就將被劉本策糟蹋!!
金剛果的線索就在劍盟,成不了劍士就無法完成鑄人第一階段!?。?p> 而鑄人必須踏上修煉之路,成不了劍士何談重生?。。?p> 堯劍越想越不服,越想越不甘,越想越憤怒!
我堯劍兩世為人,怎能都如此早逝,我必須成為劍士!我必須沖出這里!我必須活下來!?。?p> ……
而院外劉本策仔細(xì)觀察著機(jī)關(guān)的鑰匙孔,突然靈光一閃,猛地看向水英道:“把你頭上的釵子取下來!”
水英滿臉疑惑,取下了頭上那只,初次與王虎義見面時對方送的釵子。
劉本策拿著釵子往機(jī)關(guān)里一扭,便聽見一聲低沉的轟隆聲,其立馬向院內(nèi)看去,洞口竟是真的打開了!
水英看著機(jī)關(guān)上插著的釵子,想起王虎義之前對自己的種種,神色復(fù)雜。
……
此時洞內(nèi),堯劍全身散發(fā)出黃白之色的武力,雖說是武力,倒更像是劍氣,其整個人就如一把唯我獨(dú)尊、傲睨萬物的驚世之劍!
“這...”王虎義震驚不已,張大的嘴久久無法閉上:“他、他娘的,這他娘的,真是他娘的?。?!”
王虎義滿嘴胡話,已是不知再說什么!
而洞口上方,劉本策從房中立馬趕了過來,對著打開的密室,猙獰大笑一聲:“哈,我看你們兩個還往哪躲!”
堯劍滿眼冰冷,漠然看著上方洞口出現(xiàn)的劉本策,冷然道:
“躲?我正等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