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聲吆喝,各自朝著翟渂沖來,手拿算盤的微胖男人抖開算盤珠,幾十粒珠子朝著翟渂飛來,他雙眼微瞇,繡袍長袖一攬,粒粒進袖,再一甩長袖,將算盤珠粒一顆不落的還了回去。
“噗!”,微胖男人被自己的珠粒穿成了一個篩子,翟渂很善意的避開了他的臉部與身體的重點部位,其余部位都被算盤珠粒陷滿了。
“啊!”,他疼得在地上翻滾,其余幾人一愣,但也只是一愣后又反應過來,各展身手,想毫無保留的拿出自己最擅長的武功,打敗眼前這位少年。
斧柄帶動空氣四散流去,朝著翟渂落下,就在他想應對時,一旁又突然出現(xiàn)一桿長槍朝他腰部刺來,與此同時,一把玄劍也向著他面部襲來,三方夾擊,攻勢也未曾滯瀉。
“呲嚓~”,只見他左手往下一抖,一根玉笛就出現(xiàn)在大眾眼前,這還是他第一次在這次比試中顯露武器。
“嘭!”,他先是用玉笛擋開了鋒利的斧刃,那位持斧刃的人只感到虎口猛的一震,細看之下,竟發(fā)現(xiàn)皮膚都被震裂了,心驚的同時也在想那把玉笛的來頭。
“哐!”,翟渂因把斧刃震開,導致夾擊出現(xiàn)了一個缺口,立馬閃身躲過腰部金槍的威脅,將手中的玉笛翻轉,拋空,再用一只手聚力一拍,“唿!”,在金槍主人還未反應過來之時洞穿了他的肩胛骨。
再一閃身,踏在斧刃主人的肩上,一個翻轉就把玉笛拿在手上了。
這時,下面手持玄劍的男子也踏在墩柱上朝他沖來,這次翟渂卻并未直接迎上,而是把洞穿了金槍男子肩胛骨還純白如玉的玉笛放在唇邊,開始吹奏起來。
一陣悅耳的笛聲響徹整個擂臺,我朝著桓鄴望去,見他也露出了略帶享受的面容,不禁暗嘆:凡人雖沒有神力,可他們卻不比神差,可能這也是凡界一直在天界和魔界中生存的原因吧。
無論是哪個界,始終會有一些奇才帶領另外的人走向更好的發(fā)展,而現(xiàn)如今的凡界,翟渂就是其中一個。
擂臺外聽到的笛聲都是令人心曠神怡的,可擂臺上就不一定了,反觀擂臺上的幾人。
均是面帶痛苦之色,先是感覺呼吸不暢,后又是成千上萬只螞蟻在體內(nèi)撕咬似的。
而離翟渂最近的玄劍男子受的沖擊力最大,直接口吐鮮血,被玉笛的余震給拍到地上。
另一地的山間小屋內(nèi),一白發(fā)老者睜開閉目養(yǎng)神的眼簾,一雙睿智精明的眼睛發(fā)著光亮。
“徒兒,玉魂蕭都拿出來了,看來為師的囑托你不放在心上啊!”
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邁向武水城方向走去,他雖是緩步在走,可卻一步千米,凡人肉眼根本判斷不出有人經(jīng)過!
另一邊的武水臺,剩余的幾人已經(jīng)陷入夢魘,正在與自己夢中的自己決戰(zhàn),這就是離魂蕭的作用,殺人于無形,只要是心底污濁之人,聽到此蕭后會陷入夢魘之中。
與最不堪的自己決戰(zhàn),無論勝敗,傷及元神是必然的,翟渂已經(jīng)厭倦了這場毫無樂趣的比試,拿出離魂蕭是最好、也是最快解決這場比試的途徑。
在判官驚詫的神色中,他贏下了這場比試,成為了新任武林盟主,剛邁下擂臺,一股熟悉的氣息襲來,他暗嘆糟糕,一轉眼,新任的武林盟主在眾人面前消失了!
我立馬拉起桓鄴,擠開人群朝著他追去,心下微喜,方才帶走翟渂的是一名白發(fā)老者,看樣子,是我們一直想找的人沒錯了。
沿著兩人的氣息追尋到一個山間小屋外,剛及近,里面就傳來一聲又一聲的慘叫。
“啊!師父,我錯了,我錯了。”
“小兔崽子,皮癢了吧,為師在你出門前怎么說的?要你不要用離魂蕭不要用離魂蕭,你還非用,今天,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又是一頓狠打的聲音,我輕輕的咳了咳。
屋內(nèi)的響聲戛然而止,隨即一瞬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的就是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者,雖然滿頭白發(fā),卻打理得一絲不茍,明亮的雙眼更顯銳意。
“閣下何人?”,這話可謂是不偏不倚,他的武功已經(jīng)達到出神入化的地步,這樣還有人能跟過來,想必肯定是與他平級或武功更高之人。
我稍一拘禮,“抱歉,打擾您了,此次前來,有事相求?!?p> 白發(fā)老者一聽是有求于他的,臉色頓時黑了,“閣下的本事怕是不必老者我差吧,何事還來求我?”
這老匹夫,我都還未表明來意,就一頓夾槍帶棒,甚是刁鉆。
“前輩,我這徒兒仰慕您徒弟的武功,不恥的想學一下,不知前輩?”
我話音還未落,白發(fā)老者就下逐客令了,“滾滾滾,沒空,你徒兒還要別人教?”
身后的桓鄴聽到這話后按耐不住想上前,我掐了他一下,只聽他小聲的說,“師父,下次能不能不掐徒兒了。”
不掐你?不掐你還是如此莽撞,不長記性!
“您是安南人吧。”
剛說完,就見老者一愣,這招果真有用。
“在前輩十歲那年,安南曾遭遇戰(zhàn)亂,而您的家人,就是在那時遇難的。”
“十二歲那年,還不容易混到將領的位置,卻因他人的陷害導致你被罷官甚至差點受了牢獄之災?!?p> “流離失所到一片荒地,偶然發(fā)現(xiàn)了絕世的武功秘籍,從此便修煉起來。”
“練到大成后想去找仇家,卻發(fā)現(xiàn)仇家早就不存在了,在路途中撿了個被人丟棄的嬰兒,心生憐惜,把他帶回去細心照料,就是比試獲得頭籌的少年吧?!?p> 他先是一臉詫異,后又不可置信,這些事,他從未告訴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眼前這位頭戴斗笠的女子怎的得知?
呵,這三界只有我不想知道的,沒有我不知道的。
“你的親妹妹尚在人世?!?p> 一句話猶如一粒石子投入平靜的湖水中,卻引起了驚濤駭浪。
“你……說什么?”,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蹦出這句話,夾帶著不可置信的驚喜,又帶著一絲害怕。
“我說你妹妹沒死,當日你家是被抄了,因著你出門玩耍才免遭一劫,你還尚在襁褓的妹妹卻躺在一堆尸體中一動不動,你以為她死了。”
“其實她并未死,呼吸極淺,當時才十歲的你當然不懂怎么判別?!?p> “后面她被人救了?!?p> 說完這話后我就沒聲了,等待著想要的效果。
老者見我沒說了,露出了一絲急迫,“后來呢!后來怎么樣了?”
我微微一笑,不急不緩的說道,“你若是想知曉后來發(fā)生的事,先答應我的條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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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瀝心
戛(jia)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