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兒,為師都要睡著了~”
我無聊的望著天上的一輪明月,現(xiàn)在應是丑時了(凌晨一點至兩點五十九)。
“師父,不相信桓兒么?”
“呃……哈哈~怎么可能呢,桓兒勿要多想?!?p> 對!我就是不相信你,但這話我只能在心里說說。
一旁坐著的少年發(fā)絲如墨,一身粗衣也掩不住發(fā)自骨子里的傲然,可他看向自己的眼中蘊含的卻是溫柔似水的光芒,輕輕的蕩著,仿佛能蕩進你的心里。
猛的甩甩頭,怎么回事?我竟看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入了神。
桓鄴意識到了我的動作,疑惑的看向我,“師父頭疼嗎?要不先睡會兒吧?!?p> 我看著毫無動靜的樹枝,暗嘆一口氣,涼涼的開口。
“為師不困,話說桓兒啊~要不,咱別折騰了,直接去買………”
‘嘩!’我話都還未說完,就見樹枝奇跡般的動了動,桓鄴拿著樹枝的手一甩,一條魚就這樣甩到了我面前。
我:……
這魚可能是真的傻,一根樹枝有什么好咬的……
“師父,都不夸夸桓兒嗎?”
桓鄴見我還在發(fā)愣,不滿的說著。
“哇!桓兒好厲害呢,什么時候學的釣魚呀?為師怎么不知曉,真的很棒哦~”
桓鄴:……
“師父,勿要夸張過頭~”
“……”夸張么?我的視線很快轉到一旁。
看著還在地上撲騰的魚,真是越看越想吃……
身為朱雀,看上去高大上,其實也就是鳥類的鼻祖,鳥類為何喜歡吃魚呢?
還不是因為它們的鼻祖——也就是身為朱雀的我——喜歡吃魚!
不過一般我都是生吃,而且圣山的圣水中溫養(yǎng)出來的魚,其味道不言而喻。
來到人界這么些年,我還沒吃過魚呢,今日就試一試,這人界的魚和圣山的魚口感上到底有何區(qū)別。
“師父,我還沒烤呢,你別心急?!?p> 我的表情有那么明顯嗎?
很快的,桓鄴拾了四周的柴,撿了兩塊打火石,‘啪啪’的互相打著,火星一點點掉落在下面鋪好的柴上,一點點小火苗竄出,慢慢的,小火苗變大,直到每一根柴都開始燃燒。
我好奇的看著這一幕,畢竟我的神力主源就是火,以前在天界時,隨手一揮就是一大片火,哪像凡人,還要這樣一點點的敲出來。
“師父,夜晚涼,到火堆前坐吧,不過別離太近,小心傷著。”
‘噗’我心里忍不住在笑,桓兒~也太可愛了吧。
他囑咐完我,又去拿一旁的魚和樹枝,到河邊清洗,邊清洗邊拿著一塊尖銳一點的石頭刮鱗。
吃個魚還有那么多講究啊~
真不知道他這些技能從哪里學的,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桓兒會的東西這么多呢?
畢竟是自己養(yǎng)大的,看著他這么有出息,作為師父的我甚是驕傲。
‘噼啪’‘噼啪’,火苗在翻滾的魚身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清逸的香味四處飄散。
聞著這香味,我感覺一股心曠神怡的感覺在四肢彌漫。
“師父,趁熱吃~”桓鄴遞過來一塊魚肉。
這魚肉入口頓感絲滑,令我奇怪的是,為何沒有魚刺?
我不知道的是,桓鄴在我走神期間,就已經替我把魚刺全清除了,遞到手上的,是一塊毫無魚刺的純魚肉。
我還以為凡界的魚和圣山的魚最大的區(qū)別就是有無魚刺,口感什么的,顯然圣山的更好一些,當然——凡界的也不差,用火烤過口感更為細嫩。
我剛吃完,那邊又遞了一塊過來,就這樣循環(huán)往復,一整條魚都進了我的肚子。
“桓兒,這樣一直遞給為師,你不吃么?”
“桓兒不餓?!敝灰粗鴰煾赋运H手做的,就很滿足了。
“你方才不是說餓了么?”
我心頭懊惱,自己只顧吃了,卻忘了桓鄴還是凡身,許久未進食,身體肯定虛弱。
手指輕搖,頭上的大樹突然掉下無數(shù)果子。
“師父,這樹怎么竟掉果子到地上?”
“可能它換果的季節(jié)到了吧?!?p> “哦~”隨意拿著一個嘗了一下,“師父~這個果子好鮮美啊,還有一股香甜的氣息?!?p> “不過,我們剛才好像并未看到這棵樹上有果子吧~”
“……”
“可能天太黑,剛才未看清楚?!?p> “喔~”
我可是把圣山的咕雀果給搬來了,圣山的咕雀果樹是白曦送我的,口感鮮美,入口軟綿,另外它還有一個功效,療傷。
不過我不知曉的是,咕雀果對于神、仙、魔來說是療傷,對于凡人來說,還有延年益壽的功效。
圣山
青淵瞇著的眼睜開,幾步移走咕雀果樹前,上面的果子已經不見了。
韻兒?!她把果子全弄走了?
轉而想到這樹的來歷,不禁雙眸深邃。
白曦還真是煞費苦心,整個三界也只有三棵咕雀樹,所處的地勢都兇險至極,他竟為花韻弄來兩棵。
現(xiàn)在的他在干嘛?還不是應付族中為他送來的一個又一個的美姬,想到他焦頭爛額的樣子,青淵忍不住發(fā)笑,他怕是還不知曉韻兒下界的事,不然——還會如此‘安穩(wěn)’的呆在他白虎的地界么?
韻兒身邊從來不乏追求者,能擋的都被他們幾個擋了,不過他們之間的爭奪還未定勝負。
自從那人走后,原本湮滅的心思重新活絡了起來,他們自知是比不上那人的,可如今——那人不在了,韻兒最后屬于誰,還未知曉呢!
凡界
我和桓鄴吃飽喝足后就回家了。
呼~還是自家的窩好啊,我愜意的躺在床上。
至于桓鄴,天一亮就去流碣子那里了。
考慮自家風景的怡人,我在瀑布下建了一張長椅,以便無聊時,坐著觀賞風景。
桓鄴一回來就看到這幅場景:
女子慵懶的躺在長椅上,一雙裸足白嫩似雪(雖然天帝變了花韻的容貌,但也只是換了臉),時不時淌在水中搖曳,蕩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他不由得看呆了,這樣的師父——渾身透露著一股令人著迷的氣息。
其實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師父的容貌并沒有多好,但他就是喜歡,比起那些空有一副容顏、內心骯臟的女子不知道強了幾百倍。
我感受到不遠處炙熱的視線,不適的望去,卻只來得及瞟到一片衣角。
桓鄴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落荒而逃,他感覺自己很不對勁,在師父要看過來時,心就很慌,像是要跳出來一樣。
他這是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