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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陳衰亡錄

第二百零二章 演兵玄武湖(1)

南陳衰亡錄 夢涼未央 2268 2021-11-07 10:00:00

  陳堅乃是何淑儀之子,陳陵歷來沒有將他放在眼中,從心底看不起這個出身低微的兄弟,要不是他母親又幾分姿色,要不是自己的父親喜歡拈花問柳,何淑儀一個酒家女如何能近得圣顏,如何能有陳堅存在。

  陳堅的勇武不亞于陳陵,尤其是那日校場演武,他居然敢搶自己的風(fēng)頭,更是讓陳陵懷恨在心,總想找機會收拾陳堅,可是由于彼此坐鎮(zhèn)一方,總是難以找到借口。

  今日倒是好機會,可陳陵眼睛骨碌碌一轉(zhuǎn),覺得不應(yīng)該在這個時候惹出大亂子,父皇召集他們,如果和陳堅在這里自相殘殺,哪怕是他的人先動手,自己也討不到好去。

  陳陵勒著馬頭,底氣十足地說道:“是你的人先動手,這怪得了嗎?”

  陳堅本想為自己手下出氣,聽陳陵這話,料想不虛,只好默然。

  陳陵可不想在這里和他糾纏下去,那些什么找理由和原因的話都是廢話,只有強大的勢力才是硬道理,等到自己擁有天下的那一天,要想怎么收拾這小子,那全憑自己的心情,有誰敢橫加干涉。

  何況今天自己也沒有賒本,以一換二,還是賺了一條人命,想到此,陳陵看都不看一眼陳堅,打馬直奔城門,反正說什么自己也要第一個跨進(jìn)去,決不能讓陳堅占先。

  太極殿里,陳陵與父親對面而坐。

  陳式精神看起來振作了一些,至少面容上有幾分紅光,北方的亂局雖然已經(jīng)平定,但他知道一個國家,大權(quán)被朝臣掌控,這個國家再強大也有隱患,被大臣強權(quán)壓制下的朝野一旦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便會產(chǎn)生連鎖反應(yīng),定會內(nèi)亂頻頻。

  在他心目中,楊堅確實是個人才,他更隱隱感覺到楊堅的野心不會止步于此,那這樣一個人,如果有一天真讓他美夢成真,自己的國家該如何應(yīng)對呢。

  “父皇,北方的情況大概你已經(jīng)早就了如指掌了,我們是否······”

  陳陵試探地望著陳式,等待他的反應(yīng)。

  “是啊,北方叛亂盡管平定了,但局勢并未特別穩(wěn)固,這確實是我們的一個絕佳機會,加上司馬消難來降,無疑增強了我們的力量?!?p>  陳式可不是孟浪之人,對任何事情都要在腦殼里面考慮好兩遍,接著說道:“陵兒,你覺得司馬消難這人如何?”

  陳陵對司馬消難并無多少了解,也沒料到父親有此一問,便說道:“司馬消難乃是宇文闡之岳父,在北周掌握政權(quán),兒臣想此人應(yīng)該是有些才能的。”

  陳式沉吟道:“陵兒,我覺得司馬消難不堪重任,他坐擁大軍,不戰(zhàn)而逃,我之所以拜他為大都督,其實只是想拉攏人心,在軍事方面,你比你那些兄弟要強出許多,你還得肩負(fù)起重任?!?p>  陳陵連連稱是,“父親看人甚明,兒臣以后一定多向父親學(xué)習(xí),兒臣以為,既然北方政局未穩(wěn),何不趁這次軍演立即舉兵北伐?!?p>  陳式道:“兵者,兇器也,我朝歷來邊禍不斷,疲于應(yīng)付,國家府庫空虛,豈能輕言戰(zhàn)端,北方雖然亂象已現(xiàn),但若我大軍進(jìn)犯,必定齊心對外,我并沒有十足的勝算,我之所以舉行此次演習(xí),倒不是急著北伐,而是想借此整肅軍紀(jì),強加訓(xùn)練,以等待更好的時機。”

  陳陵雖然有些失落,但也知道其父顧慮有道理:“圣上英明,若我按兵不動,北方必定因爭奪權(quán)勢而自生內(nèi)亂,我先整軍以待,等待最好的時機,乃是上策?!?p>  “我正是此意,爾等宜盡心盡力,這次演習(xí),務(wù)必讓我南國軍威威震四方,不可松懈?!?p>  陳陵已經(jīng)知道天子的真實動機,又無話找話,閑聊了一陣,正待告辭,陳式忽然想起一事。

  “陵兒,前段時間,陳江將陳深打傷一事,你是否知曉?”

  “回稟父皇,兒臣已經(jīng)知道,都是兒臣教子不嚴(yán),致使逆子無端生事,惹下禍端,事后我已將陳江狠狠教訓(xùn)了一頓?!?p>  陳陵當(dāng)著其父之面,爽快地承認(rèn)了自己教子不嚴(yán)之罪,他說話討好的本事可是不必任何人差。

  “那就好,你以后一定要對孩子嚴(yán)加管教,不能再犯這樣的錯誤,就是你們兄弟之間,也應(yīng)和睦相處,大家齊心協(xié)力,維護我南國江山?!?p>  陳式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和陳陵說說家務(wù)事,又接著說道:“太子雖然有些方面不及你,但是太子生性仁厚,敬上愛民,你當(dāng)盡力輔助?!?p>  一聽父皇談起這些話題,陳陵擔(dān)心他廢話越來越多,他可不愿意聽,便找理由告辭出宮。

  翌日的玄武湖,波光粼粼,湖水在陽光的照射下,映射出璀璨奪目的異彩,各色樓船整齊肅立,旗幟鮮明,刀槍如鏃。

  南國的精兵良將,個個精神抖擻,意氣風(fēng)發(fā),都想在天子面前展示自己所部的雄風(fēng)。

  陳式一身戎裝,站立在旗艦的船頭,看著眼前英風(fēng)颯爽的行伍,看著斗志飽滿的將士,聽著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的戰(zhàn)旗,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正指揮千軍萬馬馳騁在沙場上,仿佛聽到了那如雷般怒吼的廝殺聲。

  陳式手按腰間寶劍的劍把,有些蒼老的面容露出微微笑意,北方新近發(fā)生的巨變,讓他看到了希望,他從來就沒有打算做一個偏安江南的帝王,如能一統(tǒng)華夏,才是自己平生最大的心愿。

  這個機會似乎已經(jīng)很近了,已經(jīng)到了觸手可及的地步,他要加強自己軍隊的訓(xùn)練,讓它成為一支虎狼之師,讓它在自己麾下,踏遍大江南北,成就自己一代雄主的雄心壯志。

  樓船上的陳陵、陳堅和陳叔慎都是那么英姿勃發(fā),氣貫長虹,這讓陳式感到特別欣慰,自己的兒子雖然年紀(jì)輕輕,但是確實少年英雄。

  只是另外一側(cè)的陳同等人卻稍顯缺乏英武之氣,那文弱的模樣似乎風(fēng)都要吹倒的樣子,陳式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

  “陛下,時間已到,請下令!”陳式身后站著一排朝中重臣,毛遠(yuǎn)上前幾步,提醒陳式。

  “傳旨,祭旗!”隨著陳式一聲令下,武士將從大牢中帶來的囚徒拖出。

  兩邊號角齊鳴,刺破長空,悠長而蒼涼的聲音,盤旋在天空里,回蕩在每一個人腦海中,震顫著每一個人的靈魂。

  劊子手抱著鬼頭大刀,漠然地站在死囚身后,死囚當(dāng)然知道自己即將大限來臨,可是他并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恐懼,可能是自知自己犯下的罪孽實在是難以饒恕,能夠死在這樣的場合,也顯得特別悲壯,也是為這個國家做了一點貢獻(xiàn)。

  所有人的神經(jīng)被那號角聲緊緊地牽絆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都在翹首期盼那激動人心的一刻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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