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靈被威脅到了,她不能不在乎那么奪人的生死,
皇甫定疆的臉色極差,他的部隊整個掉入西臨的陷阱,現(xiàn)在承擔(dān)后果是卻是靈靈,他不甘心。
房間內(nèi)氣氛落入冰點,西臨老者適時離開,只剩下兩人。
皇甫定疆冷靜下來,
“他說的是碎境山中的事情?”
“嗯,西臨家比想象中的更加神秘強大,或許這就是歷代帝王無法征服西境的原因。”
“打破那個所謂牢籠的代價呢?”
“不知道,牢籠指的是什么至今我也沒弄清楚,還是先想想你的部隊吧,碎境山的事急不來。”
皇甫定疆指了指門外,
“這里說?”
靈靈明白他的意思,幻月鎮(zhèn)央劍化奇異軌跡,映射奇異陣法。
“可以了。”
“部隊里已有安排,我這次前來,一是為了給你傳達消息,另外也有麻痹西臨人的意思,明晚,全軍進攻,我們在內(nèi)制造混亂,一舉破敵?!?p> “我們?”
皇甫定疆拿出一個異盒,異盒內(nèi)有神光稍有溢散,
“勝與敗就看它了。”
具體的情況靈靈不再多問,皇甫有信心就好。
也許是劫鋒的事讓靈靈沒有聊下去的興致,房內(nèi)突然變得安靜,氣氛有些凝重。
皇甫定疆仿佛意會到了靈靈的想法,
“這個盒子就是劫鋒留下來的,他讓我代他給你道歉,劫劍閣一直就是西臨暗樁,這也是為什么通天樓能夠容忍劍閣的主要原因?!?p> 靈靈低落的情緒看得皇甫定疆莫名心疼,輕聲道:“該道歉的是我?!?p> “不,真正需要道歉的是我,一道選擇題,二選一,若那杯酒,我選擇自己飲下,或許就不會出現(xiàn)這一場別理?!?p> 皇甫定疆不明所以,但他確認(rèn),這件事一定與西臨有關(guān),
“西臨家,才是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p> 如果一定要找一個發(fā)泄點,西臨家是一個很好的選擇,皇甫定疆的這句話確實讓靈靈的狀態(tài)稍好了一些,
靈靈開門,讓門外的西臨修者送些酒過來,這種小事,西臨自然不會吝嗇。
酒確實是好酒,西臨名產(chǎn),?;辍?p> 舉壇貪飲,味濃悠久,
靜享微醺。
“再好終比不過勿忘。”
“勿忘……勿忘,能忘卻該多好……靈靈……能忘改多好?!?p> “嗯?”
“喝酒吧……?;?,今夜就看看能不能躲走我的魂?!?p> 無言的對飲,不醉人的酒。
先倒下的還是靈靈,在此道之上,皇甫定疆天賦比修煉更好。
桌前的皇甫定疆,眼中泛著淚光,灌著酒默默輕語。
“哥,從小我便是你在前我在后,你保護著我,可你知道嗎,走在前面的你能夠先一步得到你想要的要東西……而我呢?”
皇甫定疆的淚泛濫開來,長久壓抑后的爆發(fā),凄慘至極。
雙劍依舊在半空中劃著弧,他們不知疲憊。
……
軍營中,西臨的老者走入中軍帳。
剛進門,看著碎境山地圖的西臨主帥問道:“她怎樣了?”
老者的笑容干凈,沒有半點污濁,
“不知道,平靜就行?!?p> 主帥長嘆一口氣,
“也好,一個月,最后的一個月,我也能夠休息一次了。”
西臨老者輕嘆,
“苦了你了?!?p> 主帥轉(zhuǎn)過身,
“壓抑千年的境界松動了,看來,你的時間也不多了?!?p> 西臨老者臉上重新爬上笑容,
“到極限了,有生之年能看到碎境山重新完善,值了?!?p> 主帥蒼老的面容同樣展開笑顏,
“是啊,總好過那些迷失的人,奮斗了一輩子,到頭來還是迷迷糊糊?!?p> 西臨老者背后拿出一壺酒,
“給她的時候截下來一壺,枯燥了千年,該慶祝一回了?!?p> 顫抖的枯手,艱難的倒好兩杯。
“為了人類!”
“為了人類!”
……
靈靈在清晨時醒了過來,皇甫定疆則抱著酒壇歪倒在側(cè)。
雙劍收勢,開門,
清晨的風(fēng),微涼,草長鶯飛,和諧的世界。
軍人們已開始了新一天的訓(xùn)練,看著那些活力滿滿的軍人,算計,陰謀,真的骯臟,
搖搖頭,拋卻奇怪的想法,漫步向前,
軍營的邊界,遙望遠(yuǎn)方天啟軍營,如同墳?zāi)孤溆诮叄?p> 遠(yuǎn)處看,漓江的咆哮更顯雄壯,
西臨老者的話沒錯,不出一月,漓江之勢將無可抵擋。
採一支青草,大地的氣息濃厚,靈靈迷醉。
房間內(nèi)面貌似母親的女人,三座熟悉的雕像,欺騙,于被欺騙,沒有對于錯。
該怎么選擇?
“為了讓舍不得的人活著?!?p> 身后傳來蒼老的聲音,說話的是這軍營中的主帥,慈祥的再開口:“他的老臉你應(yīng)該看得有些煩了吧,我來陪你幾天?!?p> 從她看見老者的一瞬,驚愕占據(jù)大腦,時間仿佛停頓數(shù)息,她忽然明白了許多事情,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她的忘年師尊居然也是如此強者,小時候的事一幕幕重演,師尊與母親的談話一遍遍的重演。
原來,什么都是假的,從一開始,她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你們所做的是對還是錯?”
“對?錯?那個重要嗎,只要目地是好的。”
“歪理,母親沒有這樣交過我?!?p> “兩手準(zhǔn)備也不錯,即便是錯了還有機會。”
“那個女人很可憐。”
“人類也很可憐。”
“放他們走吧,他們的家人也在等待著他們回家?!?p> “那是他們的命,總歸需要人犧牲……放心吧,能活著的沒有人希望他們死?!?p> 靈靈轉(zhuǎn)身離去,不再理會身邊的老者。
師尊這個詞她已無法再叫出口。
“鎮(zhèn)央,你恨他嗎?”
“不恨……”
“你們早就知道了,對嗎?”
沒有回答,太陽明明已經(jīng)照耀大地,可靈靈的手腳依舊冰冷。
皇甫定疆的計劃失敗了,或者說,那就是他們算計中的一部分,
清脆的風(fēng),壓低了草地,靈靈的身子同樣被壓的佝僂。
風(fēng)已經(jīng)幫靈靈選擇好了行走的方向。
不知不覺,她已到了軍營邊,
再次看到那些拼命訓(xùn)練的軍隊,他們活的認(rèn)真,錯不在他們。
“好吧,既然你們將一切都安排好了,那就按照你們的意思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