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稷點點頭,道:“不錯,我此去正是為了尋那曠世之才?!?p> “統(tǒng)兵之人?”
“曠世之才?”
身旁的白起和楊再興聽到兩人對話,一臉驚異。
“白起,此人有著不下于你的軍略天賦?!壁A稷側(cè)頭看向白起,滿臉憧憬道,“如果以后還有誰能與你爭天下第一名將的稱號,非那人莫屬了。”
自然,贏稷把孫武給剔除在外了,此時的孫圣著《孫子兵法》傳道天下,早已被世人奉為傳說。
大陸名將榜,自是不會讓他與世人同列。
“大陸第一名將?”
楊再興倒吸一口涼氣,不由盯著白起上下打量,自家外甥倒是真敢說。
在楊再興仿佛看珍稀動物的注視下,白起抿了抿嘴,本想謙虛自己不敢,話到嘴邊,卻是吞了下去。
“天下第一名將嗎?”白起狠狠握拳,暗自對自己道,“我白起今生當(dāng)以此為奮斗目標(biāo),讓主公之言兌現(xiàn)。”
……
“弟弟,吃餅餅?!?p> “撲,難吃?!?p> “你這該死的孩子,怎么把吃食吐掉了,看我不打死你?!?p> 啪啪,一頓屁股下來,穿著開襠褲的男孩,當(dāng)即憋起嘴巴,放聲大哭起來。
“弟弟,弟弟,不哭?!?p> “嗚嗚嗚。”
小男孩沒有理會,一個勁地嚎啕大哭。
“小丫,看著你弟弟?!弊瞿锏膵D人沒有理會兒子的哭聲,轉(zhuǎn)頭朝自家丈夫愁苦道,“當(dāng)家的,家中吃食快沒了?!?p> “晚上我去軍中帶點吃的出來?!迸赃?,背靠城墻而坐的雄壯男子,悶聲道。
“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孩子們現(xiàn)在連個擋風(fēng)遮雨的地方都沒有,夜間如果下一場大雨,可怎么辦?”
男子沉默片刻,看了看一個哭,一個哄著的子女,道:“將軍會安排的?!?p> “怎么安排,你看看這里有多少人。”
男子沒有說話,抬頭看了看圍繞城墻而坐的數(shù)萬家鄉(xiāng)父老,這還是東墻這邊,其余幾處城墻下,聽其他人說,也是擠滿了人。
男子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皺了皺眉,繼續(xù)重復(fù)道:“將軍會安排的?!?p> “安排,安排,怎么安排,早知道不來了,現(xiàn)在回去都不行了,就算走回去,田里的莊稼都枯死了。”
婦女滿是牢騷地埋怨著,一邊說一邊把被兒子吐掉的半塊硬餅,從地上拾起,小心擦拭掉灰塵,喂給咽著口水的女兒。
“將軍不會不管我們的?!?p> 男子眼神堅定,一如既往地道,聽了他的話,女子還想再說什么,突然,遠(yuǎn)方傳來一陣騷動。
“好消息,好消息,官府發(fā)話了,明日給我們分發(fā)房屋、田地,還有吃食?!?p> “李老頭,可是真的?!?p> “真的,真的,官府貼出告示了?!?p> 其他人一聽,紛紛朝人群聚集的地方涌去。
“你在這里看著孩子,我去前面打聽打聽?!?p> 雄壯男子騰地一聲從地上站起,囑咐完妻子,就朝外擠去。
大約一盞茶時間,他滿臉欣喜地跑了回來。
“怎么樣,怎么樣?當(dāng)家的,鄉(xiāng)親們說得可是真的?”男子還未到眼前,妻子就帶著一兒一女迎了上去。
“是真的,是真的?!蹦凶右荒樇拥溃靶『顮敯l(fā)令了,說是把王府萬頃良田分給我們這些鄉(xiāng)親,告示上還說家中有參軍的免了賦稅?!?p> “啊,可是咸陽的田地。”
“不是咸陽的,是這邊的田地,不過我聽隊率說了,都是一等一良田?!?p> “不是咸陽的啊,那還不是騙了我們。”女子不甘心道。
話落,男子當(dāng)即訓(xùn)斥道:“休得胡言,都是那朝中小人作祟,小侯爺和將軍遲早會帶我們打回去的,上面說了,等我們打回咸陽,還會另有封賞。”
男子邊說著邊把一兒一女抱上肩頭,逗弄道:“小寶,不哭了,爹爹帶你們?nèi)コ院贸缘?,吃飽了,有力氣去打壞人?!?p> “喔,好啊,好啊,弟弟,吃好吃的嘍?!?p> 小女孩拍著手掌,開心笑起來,小男孩也停止了哭泣,吸著鼻涕,允著手指左右看起來。
“小侯爺萬歲?!?p> “王爺萬歲?!?p> 街道上,得到好消息的百姓,一路叫嚷著,一路拖家?guī)Э诘厍巴稚喜少徠鹨挛?,吃食?p> 酒店、客棧的老板,一邊笑瞇瞇地迎著這些外來顧客,一邊羨慕這些家伙,不用付出就能分到上等良田、房屋。
同時,他們在迎客的同時,不由嘲笑嬴稷的傻瓜行為,這年代,竟有貴族會把自己世襲的田地,分給那些賤民啊,真是個敗家子。
把武庫填滿出來的贏稷一伙人,聽著街上百姓山呼海嘯喊萬歲,賈詡當(dāng)即拱手道:“主公,民心可用啊?!?p> ……
“小王八蛋,真是崽賣爺田不心痛啊?!?p> 侯府別院,贏英聽著自家的萬頃田畝,通通給兒子許諾分給城中百姓,不由張大嘴巴,無言以對。
倒是一旁的楊艷贊嘆道:“你懂什么,我兒志在天下,區(qū)區(qū)萬頃良田,又怎能和萬里江山相比?!?p> ……
“是志向高遠(yuǎn),還是紈绔敗家,且看日后,這么說,你口中的大傻子,要向我們賒購貨物?”
城中,一處優(yōu)雅的別院,綠竹青蔥的花園里,一個身穿素色白衫的女子端坐在涼亭里,身前石桌上擺放著一架古琴。
女子潔白如玉的芊芊玉指,搭在烏木制作的古琴上,微微撫動,一陣清脆的琴音伴隨著沙沙流動的清泉,發(fā)出悅耳的聲音。
清風(fēng)徐來,吹起女子幾縷秀發(fā),露出一張清麗無暇的臉,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睛鑲嵌于上,眼眸里滿是自信與睿智,讓人見之不忘。
自信的眼神,配上高挺的鼻梁,讓女子看著多了幾分英氣。
身前站立的大掌柜,不過偷偷打量了女子幾眼,就自慚形愧地低下了頭。
“稟小姐,藍(lán)田侯卻是在向城中商戶賒購大宗貨物,其以藍(lán)田玉礦為抵押,更有陳家主——陳寔,為其背書。”
“喔?既有藍(lán)田玉礦為抵押,我琴家貨物賣給誰不是賣?給他就是?!?p> 女子自腰間取下一塊晶瑩剔透的藍(lán)色玉佩,把玩了一陣后,繼續(xù)道,“既然他們大力吃進(jìn),就把我們囤積的貨物都轉(zhuǎn)給他,如此良機(jī)過了可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