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的世界,終不如眼里的故事,一個我,一個他,外加一個你——故事
海市,九州大學(xué)
蘇若晴記憶中似乎從來不曾見過言鋮這副模樣,一副熟悉他的人看到就覺得可怕。
一路跟著他來到露天的籃球場,看到他突然瘋似的脫了衣服赤著上身,搶過別人的籃球,使勁的投球,看起來就像是在打籃板。
幾分鐘后,突然學(xué)生們都圍堵過來,毫不列外幾乎都是女學(xué)生。蘇若晴看著似曾相識的他,高中時他晚上也喜歡這樣,可此時此景自己卻再也見不到那時放肆的笑,一種黑夜里都能看見陽光的笑。
麻木僵硬的動作,似乎只是有發(fā)泄不完的力氣在投球,為什么自己看著會有心痛的感覺,感覺他每投一次球撞擊的不是籃板而是他的心。
突然從人群里又竄出一個人,一個看著和他一樣冷冷的人,不遠(yuǎn)不近的聽到葉航的聲音,“一個人打悶球?要是被以前籃球隊的人看到別笑死,也能夠他們笑一輩子,來我陪你打。”
“老規(guī)矩!”葉航脫下西裝外套突然補(bǔ)充著,帶著勝券在握的笑意,是源自身高的自信。
蘇若晴凝了神的看著他們,自己好像穿過了時間空間,回到了高中的夜晚,他們在一起追逐籃球的夢。
“為什么你會有蘇梓晴的記憶?”
蘇若晴站在樹蔭下,突然身邊冒出聲音,看到了李世陽,他的眼睛里也一直看著他們,或者說是言鋮。
“我不知道你說什么?”
“你知道嗎?以前我也喜歡偷偷地站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看著自己喜歡的人,但是后來我發(fā)現(xiàn)自己眼前也有一個人看著他?!?p> 李世陽模糊的找到蘇梓晴地方,卻來遲了,又匆匆回來,擔(dān)心阿鋮,一路上想了很多,腦海也多了許多東西,才發(fā)現(xiàn)我們是那么相似,卻又不是我們。
她——陳夢曦,言鋮大學(xué)的女朋友,去年的未婚妻。
“高中的蘇梓晴,也像你這樣,喜歡默默地看著他?!?p> 蘇若晴聽到李世陽的自語,看到他情似深海的眸子,仿佛是有說不出的故事。
“聽你們這么說,應(yīng)該是有一個像我這樣的女孩,暗戀他,如果是我就不會,因為是我喜歡的,誰都不會搶得走?!?p> 李世陽跟蘇若晴說著說著,似乎又不是自己看著的她,就像身體是蘇梓晴,但說話的卻不是,眼睛的余光看著她臉色一絲一毫的變化。
依舊分不出是誰?就像是兩個人,李世陽看著他們瘋狂試的打球,就像回到了大學(xué)的他們,一言不合就打球PK。
微笑的看著他們,卻突然閃過剛才的想法,‘大學(xué),大學(xué)的他們’很少一起打球了,為什么是大學(xué),不應(yīng)該是高中嗎?
蘇若晴和李世陽就這樣安靜的看著他們打球,自己回到學(xué)校一個是為了脫離家里的老頭,一個是想找到屬于自己的東西。
是他嗎?——言鋮。
蘇若晴突然好想看看他們眼中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蘇梓晴,為什么都認(rèn)為自己是她?而不是自己。
黑幕下的夜,在至深時,眼睛總是有看不到的光,只要距離夠遠(yuǎn),最后都會變成逝去的光,就像星星,所看到不是光,而是過去。
因此過去,才格外的美好。
“你可以和我說說言鋮和她的事嗎?”
蘇若晴終是抵不住心里的疑惑,自己在他們之間究竟?fàn)拷O著什么?
“我第一次見他們……
2011年,高中,第一個學(xué)期
她第一次見言鋮,在一個初秋微涼的夜晚,熱水棚里老鋮插隊排熱水,站在蘇梓晴面前,張揚(yáng)又陽光的面孔刻進(jìn)了她的腦海,從而那一刻老鋮插進(jìn)了蘇梓晴的人生。
蘇梓晴的眼睛便記住了他如夜里的太陽般溫暖的臉。第二次再相見時,分到同一個班級也就是我們十二班。
‘你說是不是有一種冥冥之中注定的緣分?!艂€班級,偏偏他們被安排在了一個班,還是理科班。
老鋮和蘇梓晴明明是一個班級的同學(xué),卻一個學(xué)期過去了,說話次數(shù)竟然不過兩只手。老鋮作為班里的班長,最陌生的莫過于她——蘇梓晴。
‘你說奇怪不奇怪,呵呵……’
直到高二第一學(xué)期,分到彼此同桌。
下晚自習(xí)后,教學(xué)樓都像嘈嚷的菜市場,班級里也開始一陣陣移桌摩擦地板的刺耳聲,驚擾蘇梓晴亂撞的心,面色開始發(fā)熱,緊張又害怕。
以后的距離,都不會是偷偷地看望了?。
而他們不知道,第一次靠近,就把余生的所有給了彼此?!?p> 蘇若晴看著他一直簡直身歷其境的講述,看似一個旁觀者,眼睛卻不是一個旁觀者該有的神情。
“好像他們的事,你什么都知道!”
“肯定啊,因為我們四個關(guān)系很好。如果不是我,他們也不會誤會到現(xiàn)在,蘇梓晴和老鋮也許會是另一個結(jié)果。”
李世陽看著夜里跑著重影的老鋮,似乎宣泄著他內(nèi)心的痛,大學(xué)時就有了這個習(xí)慣。
模糊的影子里,記憶卻又清晰了幾分。
蘇梓晴和言鋮的圈外,也一直有一個人靜靜地看著他們,又或者說他的背后始終有一雙眼睛,只不過蘇梓晴和言鋮同桌后,多了一個相關(guān)的人。
在蘇梓晴和言鋮移桌子成為同桌后,隨著桌子一聲的碰撞,直接把蘇梓晴跳動的心撞進(jìn)了他的懷里。
那一刻起,蘇梓晴還是蘇梓晴,只是把心丟了。
最后相識了,蘇梓晴不只把心丟了,也把自己丟了。只是言鋮不知道。
“直到高考結(jié)束,畢業(yè)聚會。
蘇梓晴姍姍來遲,不知是不是老鋮作為班長特意留下的座位,還是……別人,我們第一次和蘇梓晴華可靜一桌喝酒。
蘇梓晴只喝了一杯啤酒就面紅耳赤了,阿峰突然說‘蘇梓晴以后一定很能喝酒?!A可靜下意識的問了為什么?
‘這個第一次喝酒的人,臉紅就說明酒精散得快,不容易醉所以能喝?!?p> 阿鋮頓時嗤笑了……
蘇梓晴紅著臉,火熱著的心,眼睛帶著致命吸引力的看著傍邊的言鋮微微勾起的笑,就像冬日的暖陽,撩撥著紅熱顫動的心?!?p> “說得很真,說得都以為你是蘇梓晴了?!碧K若晴看著李世陽玩笑的說著。
李世陽冷冷一顫,目光被深夜冷風(fēng)吹醒幾分,神色卻如黑夜般黯然,心道:那只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