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蘇梓晴再次回到熟悉卻看不見的城市,依舊熱鬧紛嚷,聽著他們歡喜等待的人,招呼著彼此,車流人往,總有下一個站等你的人,但是此刻,蘇梓晴沒有。
曾經(jīng)離去前的執(zhí)著,十年若是忘不了你,余生將記他一輩子。不到十年,蘇梓晴回來了。
蘇宅
蘇梓晴牽著絲絲,靜靜的沉默著,心卻忐忑得厲害,若是正常,以前早已迫不及待的回家了。不知家里還是以前的模樣嗎?
“你好,請問你找誰?”
蘇梓晴忽然聽到一句陌生聲音,臉色開始漸白,心里只是告訴自己,這是新來的阿姨,“這不是蘇宅嗎?”
“哎呦,姑娘你看不見嗎?傍邊不是寫著嗎?”
這一刻蘇梓晴早已慌了,家早已不是家了嗎?急切道“什么意思?”
“姑娘,找人也不打聽一下,瞎找,蘇宅的人一個月前就搬走了?!?p> 蘇梓晴聽到阿姨的話,只是靜靜呆然的站著,苦笑了一聲,是啊,瞎找,回家的路早已不見。
十分鐘后
“母親,我回來了,家在哪里?”蘇梓晴電話問著,眼睛卻望向別人家,站在陌生家的門前,回家的路只怕和眼前一樣黑,難尋了。
“晴兒,明叔沒接到你嗎?”
“我……”蘇梓晴下意識的想說自己沒看到,卻愕然,自己還怎么看得到呢?突然恍然,自己怕是帶著墨鏡明叔認不出自己了,錯過了。
“怎么了?晴兒現(xiàn)在你在哪里?我叫明叔一會去接你。”
“我在以前的家門口?!碧K梓晴剛說完,耳邊有的只是寂靜,停了好一會,才聽到母親似乎疲憊的聲音。
“回來我再跟你說吧?!?p> 半小時后
蘇梓晴忽然聽到熟悉的聲音,卻怎么也開心不起來,臉色只是越加的蒼白,等來的人不是明叔,而是他。
“蘇梓晴,你怎么在這里?”
“我…我只是迷路了,我還有事先走了。”蘇梓晴張慌而逃,曾經(jīng)的家是變成言宅了嗎?蘇梓晴漸漸走遠,耳邊只剩下風聲,才停下腳步。
“是梓晴嗎?”停下一輛車,疑問著。
“明叔,是我。”“真是梓晴,可是之前在車站我沒認出你,你怎么也看不見我?”
蘇梓晴摘下墨鏡,帶著歉意的淺笑道“明叔,我看不見了,所以才沒認出您。”
明叔看著蘇梓晴毫無靈動的眼睛,眼睛一下子框滿了淚水,一年多不見,回來卻看不見了,“梓晴你……”怪不得自己寫了那么大標牌看不見……
“明叔,我們先回家吧?!?p> 明叔下車,看了幾眼不遠處的蘇宅,蒼老的眼眸里帶著一絲絲的憎恨,打開車門對著蘇梓晴,溺愛道“梓晴,你以后還是不要再來這里了?!毖劾镱D時不由露出擔憂之色。
“嗯”在自己沒有準備好面對他之前,是不會再見他的,蘇梓晴心里暗道。
賀苑
蘇母在樓下早已等待著,時不時望向不遠處的車子,一年多不見女兒,心早已不急待。
明叔和蘇梓晴一下車,明叔還未說話,蘇梓晴就被緊緊的抱著,一年多不曾見過一次,此刻才感到母親的懷抱多溫暖。
“過得還好嗎?怎么好像瘦了?!碧K母雙手微微顫顫的舉在半空處,卻不敢觸及女兒的臉龐,帶著聲腔問著。
“母親,明叔,我們先回……”“汪汪”
蘇母這時才低頭看見女兒牽著的狗,猜到了什么,眼睛直直的看著女兒的眼睛,眼珠子,手突然無力,腳一軟差點踉蹌的坐在地上,明叔及時過來扶著道“夫人,梓晴看不見了?!毙耐窗У溃挥蓢@出悲涼的氣,仿佛間好像老了。
蘇母頓時捂住嘴,壓抑著聲音,眼淚卻不止的流著,這些年女兒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當初就不應該讓女兒出國……心里不由的自責自己。
“母親,我沒事,挺好的,我只是暫時失明,會好的?!?p> “夫人,先回去吧。”“對,一定會好的?!碧K母突然想到了什么,篤定的說著,好像一定會好的。
蘇梓晴微笑著,應諾了一聲,卻不希望自己再能看見,只因害怕看見……勸慰著母親道“沒事,都差不多習慣了?!眳s不知蘇母的心更加難受,內(nèi)心似乎更下定了某些決心。
蘇梓晴回到家,卻沒有聽到父親的聲音,“母親,父親呢?”
“在房間休息,我去叫醒…”“我去喊吧?!碧K梓晴突然笑道,想起小時候每次喊父親帶去玩,即使撇下工作也會抽出幾個小時陪自己。
“父親,我回來了。”“好,好,回來了就好?!?p> 蘇梓晴聽著父親的聲音,似乎蒼老了,只要一想到父親疲憊的臉色和絲絲鬢白發(fā)絲,心里想著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般任性了。
第二天,明叔帶著蘇梓晴去酒店業(yè)務,看著自己父親就要累垮了,只想幫父親分擔一些,一路上明叔不停地說著酒店的狀況。
原來盛天酒店都快名不副實了,自己怎么守住呢?
“明叔,我們還剩多少時間?”“不多了,估計還能堅持一個多月?!?p> “收購我們酒店的是誰?找他們再談談”“梓晴,明叔不想讓你一個女孩子……”
“去找他們吧?!?p> 明樂公司
明叔帶著蘇梓晴來到收購的公司,“你好,我是盛天酒店的負責人,想找你們總經(jīng)理談談?!?p> “是你?”言鋮一進來就看見蘇梓晴,看了幾眼她身邊的明叔,見過幾次面,瞬間明白她來這里的原因。
“蘇梓晴,你走吧,沒什么好談的,看在你是曾經(jīng)同學的份上,我可以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準備?!毖凿叢焕洳粺岬恼f著,疑似已經(jīng)做到了最大的極限。
蘇梓晴剛到他的聲音,內(nèi)心異樣了幾分,頓時被他的話,刺醒了,手不由緊緊握住了,好像傾盡了力氣說道“不需要,沒到最后誰輸還不一定?!?p> 蘇梓晴放下話就走了,當走出來時,嘴角苦澀的笑了,原來是他,呵呵,為什么?看同學份上,可伶我嗎?即使如此,卻怎么也恨不起來。
愛如此簡單,忘卻如此艱難。
星空自許
誰最先在意一個人,最先喜歡上一個人,會最先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