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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不掉的永樂年

第四十章 自赴羅網(wǎng)間

死不掉的永樂年 斑馬斑斕 2015 2019-06-22 21:00:00

  數(shù)名衙門捕役,小意的敲著楊宅院門。

  等待著,對方家仆的應聲。

  但出乎預料的是,當楊宅的大門打開,赫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卻并非是一名家仆……反而倒是,那楊家少年自己。

  并且,更令人驚愕的亦是:

  楊家少年的身后,還緊隨著一名大家小姐,而這名大家小姐……卻正是那名滿京師的、袁家蘇小姐!

  甚至,此時的蘇小姐本身,也儼然面有慍色:

  “相公可想好了?”

  一聲語帶凜冽的問話,從蘇小姐口中落下。

  話里話外,皆是冰棱般的森冷。

  然而,眼前的楊家少年,卻是根本不理睬她的態(tài)度,反而是面朝一眾捕役,愈發(fā)語出驚人道:

  “鐐銬繩索什么的,各位便免了吧,我可不想受那份罪?!?p>  “至于說要帶我歸衙,諸位現(xiàn)在便可出發(fā)?!?p>  為首的捕役,張大了嘴。

  似乎想說些什么,但什么也沒說出。

  有道是……說別人的話,讓別人無話可說!

  此時此刻,楊子牧便將捕役的言辭,盡數(shù)給搶先說了……甚至于,連對方的目的,也早已安排妥當。

  反倒是,令眼前這一眾衙役,心中皆寫滿了茫然:

  “楊公子,這……”

  “我知道,例行緝問而已,鄙人會主動配合衙門辦案?!?p>  “可是這案子……”

  “不就是殺人案么,諸位放心,此案并非楊某所為……楊某此去縣衙,便正是要配合查驗,以自證清白?!?p>  “明府大人說……”

  “他說什么不重要,此案背后牽扯的東西,并非貴衙所能承擔……既然如此,鄙人也不好難為各位,還是盡早應對的好?!?p>  ……

  事實上,關于送至縣衙門外的,那兩具半腐尸體。

  許晉忠一開始,的確是不太重視。

  畢竟,從邏輯上而言,在謝園沖突之后,立刻便發(fā)生這樣的匿舉……誰都不免會想到,是那丘家的陰狠報復。

  然而,這種程度的報復,其實未免過于兒戲。

  丘家,乃是當朝勛貴。

  袁氏,又是世家名門。

  這種案子,他一個小小的上元縣令,自然不可能刑訊逼供,也更加不會草率定案……只會任由此案,一直就這么拖著。

  一直拖到……再也無人問津為止!

  除非……

  “大人,出事兒了。”

  “那兩具尸首的身份,如今已驗了出來……其中一人,乃是北鎮(zhèn)撫司的文吏;而另一人,恐怕也是被外放的眼線。”

  所謂北鎮(zhèn)撫司,自然便是錦衣衛(wèi)下轄兩司之一。

  并且,此司更專持“詔獄”之權。

  令百官皆是聞風喪膽。

  許晉忠聞言,無疑也是一驚。

  完全沒有想到,這種兒戲般的污蔑,竟牽涉到那方陰森衙門。

  一瞬之間,許晉忠心下大亂。

  勉強平復心緒后,他更是眼神一凜,忽然拿來了紙筆……一面書寫著手令,一面飛快交代道:

  “找一名快手,將我的手令送過去,讓捕役務必將事主帶回?!?p>  “此事……不容耽擱!”

  ……

  然而,也就在此時,就在許晉忠手書送出的同時。

  一名衙中小吏,卻是再度來稟:

  “大人,衙門外來了幾名錦衣衛(wèi),為首的說,他們乃是為命案而來……希望大人,需配合他們行事。”

  許晉忠聞言,心中再度一驚。

  似乎完全沒料到,消息竟走漏得這等迅速。

  并且,也就在他驚愕的同時,縣衙外的錦衣衛(wèi)們,更是早已闖入了衙中。

  剎那之間,便來到了許晉忠面前。

  接著,為首者亦直白道:

  “鄙人北鎮(zhèn)撫司總旗、徐暢,衙中那兩具尸首,正是我等所查探的線索……希望明府大人,得配合我們揪拿真兇?!?p>  直到這一刻。

  直到那徐暢,竟如此筆直的,提出了這般清晰的請求。

  而今的許晉忠,這才終于明悟:

  原來,那兩具半腐的尸首,也根本不是污蔑的工具,反而是錦衣衛(wèi)的伏筆。

  至于送來的目的……

  “據(jù)本旗所知,此案的犯案者,雖并非是楊氏少年……但那犯案者本身,卻必然與之有所關聯(lián)。”

  “甚至,此前那楊氏少年,也曾被我等出手擒獲?!?p>  “但遺憾的是,犯案者兇悍至極……在我們擒住楊氏少年后,竟再度殺戮本司校尉,助那少年再度逃脫?!?p>  “所以……”

  徐暢說到這里,意圖其實已經(jīng)極其明顯。

  顯然,如今的眾錦衣衛(wèi),根本拿不出任何的證據(jù)。

  他們甚至沒法證明,那個所謂兇手的存在……自然更加不可能,直接以官身出面,去緝捕柳莊公的義婿。

  所以,這件兇案本身,才必須被劃歸民事。

  如此一來,方能不讓袁家抗拒,又能通過那楊氏少年,逼出其后的真兇。

  正所謂……一舉兩得!

  除了……

  ……

  “此事與我縣衙何干?”

  徐暢所說一切,皆乃合情合理的選擇。

  甚至,也是足夠的巧妙。

  但最大的問題卻是……這件事情本身,與上元縣衙有何相干?他上元縣令許晉忠,又為何要冒此風險?

  然而,許晉忠的質問,才剛剛響起。

  一句冰冷滲骨的威脅,卻已然落下:“這件事情,當然和縣衙無關……但許大人若不允此事,我等便只能求見于丘桓?!?p>  徐暢的威脅,其實并不復雜。

  此事,若是縣衙不接手,則對楊子牧恨之入骨的丘桓,便一定會接手。

  而到了那個時候……一切才愈發(fā)的不可控!

  畢竟,他許晉忠雖理智。

  但怒火中燒的丘桓,卻顯然不會那么理智。

  這一刻,許晉忠終于明白:

  所有的一切,早已被對方算死,就算他并不配合,也只會將事情激化……畢竟,所謂錦衣衛(wèi),也本就不講道理!

  “來人,為此案寫下狀書,另遣一名快手送去?!?p>  許晉忠一邊說著,一邊深深的看著徐暢。

  片刻之后,忽然又道:

  “再書一份捕令,務必令楊家少年……”

  然而,許晉忠的話音未落,最早派出的快手,卻已然歸來。

  口中,更是飛快回稟著:“大人,那楊家少年,已隨捕役們歸衙……如今正在衙堂處,等待大人問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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