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那硯臺似乎已經(jīng)被人買走了。”
白禤(xuan)皓停下了作畫的筆:“可知是誰人買走的?”
“那老板說,一位藍眸姑娘一眼就看中了它,與她一起的男人很爽快地就買下了?!?p> 白禤皓這才微微抬起頭:“藍眸姑娘?”
“是。想必是那位剛回王城不久的墨家大小姐?!?p> 白禤皓看著畫中人,那赫然就是那晚上他在屋頂上看到戲癮犯了的墨默。
女子偏抬頭,那雙眼睛明亮有神,臉上卻有絲戲謔和驚訝。
想起那晚的事,勾起了笑容,那時候的她似乎太過調(diào)皮了點。
“罷了,既然如此,只能說明那硯臺與我無緣。退下吧。”
“是?!蹦切∈绦l(wèi)抬頭的時候不經(jīng)意瞥了眼,頗有些震驚。
向來不食人間煙火的人竟然笑了……
他知道這國師看中那硯臺許久,想必是十分中意的。
可是卻一直沒有買回來,說什么時機未到。
終于開口讓人去買的時候,卻被墨家大小姐捷足先登了。
本以為他會轉(zhuǎn)而從墨家大小姐手里把那硯臺買回來。
誰知道一句“無緣”便帶過了。
國師都是這么神神叨叨,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嗎?
小侍衛(wèi)什么也不敢說,什么也不敢問,徑直退下了。
白禤皓看著那副畫到一半的畫,低頭喃喃道:“沒想到那黑玉的有緣人竟是你。”
無奈一笑:“罷了,總歸有緣無分?!?p> 不知是在說那硯臺,還是說人。
今年的初雪比以往都要晚一些。
臨近12月月中,初雪才造訪人間。
墨默縮在溫暖無比的被窩里,今天也是和起床作斗爭的一天。
而君慕寒已經(jīng)早早起床為她準(zhǔn)備豐盛的早餐,甚至還把補品燉上了。
現(xiàn)在不過三個多月,墨默覺得她現(xiàn)在的架勢好像已經(jīng)六七個月一樣的食量。
真是令人害怕。
墨默總是有意減少食量,可是君慕寒不同意,擔(dān)心她會餓著,擔(dān)心她營養(yǎng)不夠,現(xiàn)在還天天愛心補品補湯的。
想不胖都難。
雖然已經(jīng)到了月半,但是墨默不想自己胖。
其實那天跟司悅?cè)涣倪^后,回到院子,君慕寒就讓大夫給墨默看過了,他知道她聽到自己的孕期反應(yīng)和司悅?cè)坏牟灰粯雍?,有些不安?p> 可是大夫說一切正常,脈搏平穩(wěn),胎象也很穩(wěn),墨默這才安心。
君慕寒看著在床上,卷成一團的墨默,狠下心叫她起床,可是語氣卻很輕:“默兒,該起床了?!?p> 墨默一把拉起被子蓋住自己的頭:“……”
“默兒,已經(jīng)辰正(8:00)了。”
“唔……”不情不愿地從被子里伸出頭,一頭凌亂的發(fā),眼睛緊閉,眉頭因還想掙扎一下而微微皺著。
“乖?!?p> 因著剛剛睡醒,不,是剛剛被叫醒,聲音軟綿綿的,有點無力:“你是不是覺得只要說‘乖’,我就會聽話?”
輕笑出聲:“難道不是?”
“……好吧,你贏了?!蹦蛔幼鹕?,整個過程眼睛還閉著,似乎還在抓緊時間多閉一會兒。
迷迷糊糊地被君慕寒倒騰完,乖巧坐在君慕寒懷里被投喂。
出門的時候還順了一個李子啃。
其實墨默今天并沒有去信閣的打算,可是董子慕一早派人來傳話,要她去信閣一趟。
不得已,只好去自己地盤轉(zhuǎn)轉(zhuǎn)了。
墨默最后一口李子還沒來得及咽下:“你說什么!”
董子慕:“暮蘭軒那個枳實死了。聽說是自尋短見,在房梁上吊了白綾?!?p> 董子惟拿了一大盤水果上來,董子慕毫不客氣馬上拎起一串葡萄開吃。
他明明是拿給小姐吃的,姐姐怎么這么沒眼力見兒!
委屈地瞪了董子慕一眼:“如今血煞殿被閻王殿剿滅,也許她是因為背后沒了靠山,在王城待不下去,所以一時想不開?”
君慕寒可不這么認(rèn)為,血煞殿的人都有一身傲骨,寧愿死于敵人刀下,也絕不會自尋短見。
董子慕絲毫不把董子惟的瞪視放在眼里,不能和自家傻弟弟計較:“有趣的是,在她上吊前一天,斐嘉茵找過她?!?p> 就著君慕寒的手吸溜了顆葡萄,滿臉玩味:“真沒想到,堂堂一國之母竟然也會去青樓找樂子?!?p> 董子惟啃了口蘋果,光聽聲音就知道十分爽口:“監(jiān)視的人說斐嘉茵是晚上避開了眼目溜進枳實房里的?!?p> 墨默繼續(xù)打趣:“呦呵,還是半夜私會,像極了窮迫潦倒的小白臉?biāo)綍槿??!?p> 眾人:“……”
這人能不能在說正事的時候正經(jīng)點,就一丁點。
但是董子慕她們似乎沒意識到,其實她們也不是很正經(jīng),起碼手上還拿著吃的,嘴里也還在咀嚼。
所以說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屬下,這句話君慕寒現(xiàn)在深有體會。
看來信閣的人都被這小呆子帶歪了。
董子惟迅速把話帶回正軌:“仵作說枳實的死沒有任何異樣,是自殺無誤?!?p> 如果枳實是簡單的自殺,他們可不會特意讓她回來一趟:“你們覺得有蹊蹺?”
“小姐,你說過,之前淵王追查枳實,是懷疑枳實就是那個想至你于危險中的人?!?p> 董子惟的話成功讓墨默露出了點認(rèn)真的神色。
宋元淵說當(dāng)時他看到下手的人手臂上有一個胎記,司悅?cè)灰惨驗橄氪_認(rèn)這一點,所以才跟她一起去了暮蘭軒。
當(dāng)然她有理由相信,這只是個幌子,司悅?cè)恢皇窍牒退ダ硕选?p> 當(dāng)時她昏過去之前見到司悅?cè)桓吲e人家花魁的手腕,讓人家寬松的衣袖順著滑到了手肘處,亮出白花花的手臂,當(dāng)時她還在心里吐槽司悅?cè)?,她都要暈過去了,她竟然還有心思調(diào)戲人家。
可事實是枳實手上并沒有胎記,也就是說枳實不是那個人。
然而董子惟接下來的話卻和墨默所知道的恰恰相反。
“當(dāng)時淵王看見那戴兜帽的人手臂上有一胎記,而死去的枳實手臂上剛巧就有一胎記?!?p> 董子慕:“所以我們有理由懷疑,當(dāng)時那個人就是枳實,而指使她的是斐嘉茵?!?p> “不可能!”墨默說得篤定,暗下眼眸。
她可是親眼見過,枳實的手臂別說胎記,連疤痕都沒有,如今這荒謬的胎記又是哪來的!
董子慕和董子惟面面相覷。
董子惟還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當(dāng)時聽錯了,或者是記錯了,可是不管他回憶多少次,結(jié)果都一樣:“可是,仵作驗尸時,枳實手臂上的確是有一個胎記。”
閑時雨落
在下有句話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某默和某王妃真的是一丘…… 某默和某王妃: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