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入半獸人占領(lǐng)區(qū)后,大家才知道后悔。隨后,半獸人的二次增援來襲,食人魔和哥布林,甚至還有半獸人巫師。除諾曼和少數(shù)戰(zhàn)友逃脫,大部分死于那場追擊中。
自己總是能逃,只因為對戰(zhàn)局的敏感嗅覺。但這并不代表自己打仗的時候不英勇。算了,管他呢。人渣至此,人渣以往。
隨大流,或者文雅一點說成隨波逐流。成了格蘭威爾的軍人戰(zhàn)敗的原因。再加上上層指揮的傲慢與自命不凡,格蘭威爾又一敗再敗。眼下的巴倫西亞,正在走自己祖國的老路。
自己認為,人類諸國,無論大小,必須在這種戰(zhàn)爭中結(jié)盟。無論你是想要發(fā)戰(zhàn)爭財也好,撿漏也好,大可不必顧慮,均可加入。而那些自傲的高層,自以為目光看的長遠,怕其他國家加入之后,會影響到戰(zhàn)后世界格局的重新劃分,變相削弱自己的實力。
這是諾曼聽說過的最愚蠢的想法,連種子都沒有,就想著秋天之后要如何分配收獲。有時候,高瞻遠矚并不一定是一件好事,走一步看一步卻透露出務(wù)實主義的智慧。
如果自己是比岡瓦還要高一級或者幾級的指揮,自己拼了命也要把矮人和精靈拉下水。
矮人現(xiàn)在正數(shù)著源源不斷的盔甲與武器訂單樂得看得見后槽牙,他們發(fā)著戰(zhàn)爭財,卻不想置身于戰(zhàn)爭中。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把這群矮冬瓜拉進來,才能讓他們感覺得危機與焦慮,才能用最低廉的價格購買到精良的鎧甲與武器。
而精靈,自詡為森林中的隱士,對外面的世界充耳不聞。要是能把戰(zhàn)火燒到他們的家園,看他們是能繼續(xù)安心做吃素的隱士,還是做吃肉的豺狼。
可惜,自己是渺小的人渣營中一粒小小的人渣,安心活著吧,這是條賤命,和千千萬萬的賤命沒什么區(qū)別。
“嘿!想啥呢?”棺材板回過頭,小聲對自己道。
“沒啥?!敝Z曼同樣小聲的回到。
“家國大業(yè)?還是兒女情長?”棺材板竊笑著,看起來老實的臉卻一點不安分。
“想著明天該吃什么?!?p> “那你接著想,嘿嘿嘿。”棺材板轉(zhuǎn)過身,只給諾曼留下一個背著塔盾的身影,塔盾上面的凹痕,劃痕,比比皆是。它是整個戰(zhàn)爭的見證者,親歷者,參與者。
后面,全身癱瘓拽著米婭的手,讓賤骨頭醋意滿滿。
老頑固被自來熟背著,和呆子和啞巴換著班。
不知道這個死老東西會不會永遠的昏迷下去,成為下一個全身癱瘓。
全身癱瘓倒是什么毛病都沒了,成了全身靈活,但人渣們并不打算因為他的身體變化而為他改名。
繞了幾個彎,賤骨頭終于找到了奔著城外薩蘭江的的方向。
身上已經(jīng)被下水道的惡臭熏透了,諾曼很想洗個澡,因為自己在人渣營的時候,除了下大雨,就沒洗過正經(jīng)的澡。
地獄和人類世界隔著多遠?諾曼只認為現(xiàn)在就身處地獄。
不過走了很久,大家再也沒遇到過食尸鬼,大概下水道中只有那一只,也可能在別的尸體堆中躲藏,沒有打算現(xiàn)身攻擊這一群人。
這個世界的生物多樣,而且還有很多的生物只存在人們口中的傳說里。
在下水道中七拐八拐,坑道開始收縮,又得彎腰前進了。
賤骨頭肯定的說:“快到薩蘭江了,我甚至能聽到濤濤的水聲!”
“你放屁…你,我怎么沒聽到。”棺材板白了前面的賤骨頭一眼。
“我真聽到了,肯定就在前面了!”賤骨頭在前面彎腰前進,最后直接選擇了跪下來用膝蓋爬行。
諾曼呲著牙損道:“那你是不是還聽到薩蘭江里魚兒翻著浪花的聲音,江豚的叫聲,還有淡水鱷的爬動?”
“嗯,聽到了?!辟v骨頭很平靜的回道。
“這孩子瘋了。”棺材板如此評價說。
前面的坑道又光亮傳來,大概確實到了出口。
“啊呀!”
一聲慘叫,賤骨頭好像從出口處掉了下去。
棺材板傻樂著:“瞧著傻帽,哈哈哈哈,啊呀!”
他也掉了下去。
諾曼成了第三個,爬到了出口處,還沒看清楚外面,后面的肥豬就一腦袋撞了過來。
于是,自己也“啊呀”一聲,掉了下去、
這一摔,把自己摔得頭暈目眩,幸好腳下的土地很松軟濕潤,打量了一下四周,這里是一片泥濘的緩坡,身下的只是惡臭的淤泥,并沒有什么狗日的薩蘭江。
棺材板趴在地上“哎呦”了兩聲,罵道:“賤骨頭!薩蘭江呢?魚呢?江豚呢?淡水鱷呢?今天沒有我就把你打成淡水鱷!”
賤骨頭先爬了起來,在緩坡上蹣跚的走著,然后指著前面道:“就在前面…哈哈哈哈!”
“沒有老子把你腦袋擰下來?!惫撞陌鍜暝?,從惡臭的淤泥中爬了起來,晃晃悠悠的往前走著,然后回頭用大聲而冒著傻氣的笑聲對自己叫到:“臭嘴!真的!薩蘭江?。∴粏瑁。?!”
諾曼抹了抹臉上的淤泥,爬了起來,一站起身,迎面吹來的涼爽的風,從耳畔劃過。
嘩啦嘩啦的聲音,很好聽。
掙扎著往前走,來到了傻笑的棺材板和賤骨頭身旁。
于是三個人開始一塊傻樂。
只因為眼前奔流的江水,泛著白色的泡沫,洶涌的奔著東方流去,兩岸的絕壁和生長在其上的青蔥植物。岸與水面落差奇大,而且江水流速很快,波瀾壯闊的江面最少上千米寬,真應了天險那句話。
但這是自己不再笑了,開始琢磨半獸人是怎么通過這如天然城墻般的薩蘭江的。
棺材板忽然對自己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p> “蛔蟲啊你?吹吧?!?p> “你在想半獸人是怎么過來的,對不對。”棺材板忽然板著一張很正經(jīng)的臉,很正式的說道。
“啊,是。你還真是蛔蟲?!?p> 棺材板指著江對岸道:“他們用蛇翼龍,以前我不知道,后來咱們打仗的時候,聽呆子說的,我才知道真的知道玩意。他們用蛇翼龍排著隊,帶著很長的,也很結(jié)實的,但自重卻很輕的繩索,飛過來,在絕壁上挑選堅固的巖石,鑿擊好,然后搭上這樣的鎖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