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荊九笙心底不禁又劃過異樣復雜。
陌無垣為了她多次忤逆道修,不惜為了她而惹怒道修?
還被道修虐打受傷?
腦海里忽然閃過陌無垣滿身的傷痕。
那傷怕是因為她才受的吧……
陌無垣……
一番安排之后,管家季四流走了,而荊九笙到最后也終究沒有說什么。
對暫時替過慕容正南的職務,管理奴隸塔的事,她也暫且默認了。
一番安頓之后,荊九笙打發(fā)了道修遣過來的人,自己則是洗漱了一番。
再出現在眾人面前時,她干干凈凈的,也不再衣衫襤褸,落魄狼狽不堪。
眉目如畫,剪水雙瞳,美艷絕倫;
冰肌玉骨,膚若凝脂,美如冠玉;
朱唇皓齒,艷若桃李,如琬似花;
一見傾人城,再見傾人國,堪稱一代絕色佳人也不在話下!
一時間,候著的下人們都看愣了。
他們從來沒想過這荊九笙,會是這般傾國傾城。
也難怪他們的帝主,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她冒犯。
而且,聽說帝主還有意將她收為這帝都的女主人!
原本還以為只是傳言,可現在看來……怕是有幾分是真的!
荊九笙不理會他人,直接走到了陽臺。
這慕容正南原住的地方,是面對奴隸塔的副樓。
跟奴隸塔一樣一共十九層樓,奴隸塔跟副樓的一到三樓都是各類異獸的地方,中間圍著斗獸場;
最左邊是斷頭臺,最右邊是亂葬崗,而樓層往上的都是奴隸住的地方。
奴隸們則是按階層、按男女、按罪行輕重而分布各個牢房。
居住的樓層越高,則表示犯下的罪行越重。
當然了,樓層越高,也是代表著這奴隸塔的管理者權勢地位越高。
奴隸塔主樓與副樓最頂端的三層樓分散了眾多大大小小的管理者,層層分明,階級分明,低等管理者隸屬高等管理者。
而荊九笙所處的,是副樓最頂端的一層。
換句話來說,荊九笙便是這奴隸塔的‘主’。
至于她所處的地方為何不是主樓而是副樓……
荊九笙站在陽臺上,利眼敏銳的一掃,將主樓各個牢房窗口,以及周圍所有的一切盡數納入眼中,幾乎沒有一個角落能逃得過眼睛。
對此,她不禁勾嘴一笑。
這位置,可是全方位無死角的,能最先最全面的發(fā)現一切的絕佳位置??!
有種‘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感受。
更好比站在一座無比無窮無盡的大山上,對周圍的環(huán)境一覽無余,揮手便能指點萬里江山!
真是個好地方!
這為她熟悉奴隸塔各個角落提供了不少的方便呢……
想著,荊九笙雙臂自然環(huán)著,修長白皙如蔥白的手指悠哉游哉的輕拂著手腕。
有一下沒一下的,可又有誰知道她那是已經在給任務指令她身上的迷蹤蛛了呢?
而正當荊九笙布下指令時,身后傳來嘶嘶嗦嗦聲響。
荊九笙利眼余光一瞥,是道修派來的手下在‘搞衛(wèi)生’。
只見她用抹布左擦擦右擦擦的擦著窗臺,一副很是勤勞的模樣,可是……
荊九笙悠悠轉身,勾著嘴角,微瞇著笑眸,溢出一抹詭異冰冷的譎笑:“你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睛挖出來?”
冰冷嗜血刺骨的話一出,瞬間嚇得那侍女臉色一白,拿著抹布的手一抖,身體甚是僵硬的轉身,慌亂的看了荊九笙一眼。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她更加嚇得心臟都快要不敢跳動了。
那是什么眼神?
明明她在笑,明明閃著的光像是春日間那陽光明媚,可是……
她總覺得那充滿刺骨的冷意,宛如萬年冰山上那冰錐子一般刺進她的骨血里,刺進她的心臟里。
更宛如來自地獄的黑白無常,那追魂索命的可怕詭異暗光……
可怕極了!
‘啪!’
侍女嚇得手一抖,手中的抹布掉落,最后她也顧不得道修的命令,逃命似的連爬帶滾逃離了荊九笙。
“呵!”
見此,荊九笙臉上的一陣冷笑。
心道:道修身邊的人也不過爾爾,連簡單的監(jiān)視都做不好,眼睛明目張膽的到處漂,暴露亦不自知。
也怕死……
這種無意義的插曲根本不值得荊九笙費神,故而她也不再浪費一絲精力,只面無表情的重新掃向奴隸塔每一個角落。
只是很快……
就有人不知好歹的又來打擾——
這回不是身后傳來聲音,而是陽臺角落的某處傳來了絲絲異響。
荊九笙臉色驟然一冷。
這些人當真不怕死么?!
她要不要來個殺雞儆猴?
給他們來個警示,也打打道修的臉出出氣?
荊九笙是個厲風行事、果斷毒辣之人。
這邊殺意一起,那邊她便抄起了家伙,直擊躲在墻角那人了!
只是那人反應也很快,一下子就躲開了攻擊。
“是你!”
熟悉的臉孔入眼,荊九笙收回攻擊的姿勢,站定。
已經‘變身’的溫子羨撓著頭嘿嘿一笑:“可不就是我!”
說罷他才緩緩的站起身來,正想靠近荊九笙。
然而荊九笙雖然沒有再對他動手,沒再殺意驟起要殺他,但是也不是他想要靠近就能靠近的。
她對他,防備之心更重一層。
畢竟,這是整個奴隸塔里權利地位最高的人的住所,這人是怎么進來的?
而且,他躲了多久?
她怎么就沒有發(fā)現?
荊九笙的刻意疏離與防備,令溫子羨心中一痛。
更多的是,是怒氣!是醋意!
這女人怎么對陌無垣就哪呢毫無芥蒂的靠近,而對他!
不靠近就算了,竟然還躲著!
虧他還扛著身體的不適,強硬的吃下龍須草匆匆變身就來見她……
話說都這么久了她難道一點都不想他?
“你不想我?”如此想著,他也沖動的如此問出口。
荊九笙面無表情:“我為何要想你?”
溫子羨:“……”
話說回來,荊九笙應該想的做的便是追究:“你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見荊九笙一臉防備與深究的模樣,溫子羨便知她‘想多’了。
于是一秒變臉,整一副害怕又無力虛弱的模樣:“這里發(fā)生大暴動,我怕被牽連,所以跑到這里來了?!?p> “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