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荊九笙薄唇輕啟,慵懶的悠悠的飄出一句話:“既然你不求我,那我只好……”
一邊說,她一邊握著利劍,越發(fā)的靠近慕容美意的脖頸。
“母,母,母親……救,救我……”
慕容美意實(shí)在太害怕了,簡簡單單幾個(gè)字都說了好久,更幾乎用盡她全身的力氣。
陳寶珠也急了,大顆大顆的眼淚掉出眼眶。
但她始終沒有開口。
最后想到什么,整個(gè)人像是豁出去一般,拼命的向荊九笙磕頭。
咚咚咚……
額頭磕到地面,那聲音還挺清脆好聽的。
荊九笙微微撇頭,滿意的笑了:“你還算聰明?!?p> 說罷,荊九笙放下了擱在慕容美意脖頸上的利劍,擺了擺手,示意把慕容美意拖到一旁。
難得一線‘生機(jī)’的慕容美意如蒙大卸,整個(gè)人放松開來,卻更加喘著粗氣。
一得到自由便使勁滑動(dòng)唯一能動(dòng)的兩條腿,拖著身體想要離荊九笙這個(gè)魔鬼遠(yuǎn)一些。
而陳寶珠見荊九笙終于放了慕容美意,也不禁松了松口氣。
然……
“可你哭得可真難看!”
荊九笙再次提起利劍。
這一次是指著陳寶珠的脖頸上!
剛松的一口氣還沒下肚便死死的卡在喉嚨里,上不來下不去,相當(dāng)難受。
她顫著身子,僵著脖子緩緩抬頭,看著面前的荊九笙。
沒等她說什么又見荊九笙微笑著把劍從她脖頸緩緩下滑,直到‘錚’的滿載著寒意的一聲。
劍尖扎在地上,就豎在離她伏在地上的手指上!
陳寶珠一驚,連忙想要抽回手,卻被身后壓制住她的人一把緊緊按住,她不得動(dòng)彈。
“荊九笙!你……”陳寶珠見情況不妙,急忙想要說什么。
卻……
“噓——”
荊九笙豎著食指擱于唇邊,慵懶的噓了一聲。
陳寶珠頓了頓,不說話了。
只聽荊九笙道:“陳寶珠,你們處處為難我折磨我羞辱我,喂我吃毒藥碎我骨頭斷我筋、往我傷口上撒鹽、逼我喝尿,甚至砍我朋友的頭顱掛在墻頭示威……這等等的仇,我殺了慕容正南幾人算是勉強(qiáng)把仇報(bào)了?!?p> 想起以前種種,什么碎骨斷筋、毒藥等等的,如果不是她體內(nèi)基因的強(qiáng)悍,有自愈之力,想必她不死也成了廢人一個(gè)!
不死還要生生世世受i他們慕容一家折磨。
不過這些都不要緊,都過去了。
現(xiàn)在她要辦的事,是……
“陳寶珠,現(xiàn)在我們該好好算算北極的賬了!”
北極……
聞言,陳寶珠瞪大眼睛。
她以為死了慕容正南,死了幾個(gè)女兒,是報(bào)那只狗和幾只小狗崽都無仇,可……
這荊九笙現(xiàn)在又想干什么?!
不等陳寶珠想出什么來,又聽荊九笙道。
“陳寶珠,你知不知道,你哭起來真的很難看?”
陳寶珠默了默,這會她也想起了荊九笙反復(fù)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了。
那天她殘殺那些小狗崽時(shí),就是這樣說的,她甚至還逼著荊九笙不準(zhǔn)哭,不然就把狗崽全殺了。
可當(dāng)荊九笙終于放下尊嚴(yán)卑微的跪在地上,為了那些狗崽而求她時(shí),她還是眼也不眨的把狗崽全殺了!
甚至還……
“荊九笙,我錯(cuò)了!錯(cuò)了!求你,求你!不要……求你放過我!”
看著那劍尖離自己的手指頭很近,近得看不到縫隙,幾乎是貼近她的皮膚的。
陳寶珠甚至還感受到劍尖傳來的陣陣冰冷刺骨的寒意,寒氣凜凜的透過她的指尖直逼內(nèi)心。
她徹底的慌了!
她怕荊九笙會一根一根砍斷她的手指,而報(bào)那只狗和那些狗崽的仇i。
然而荊九笙哪里會給機(jī)會?
“聒噪!”
她掏掏耳朵,直接‘嘯’的一聲就把劍劃了下去。
直接斷了陳寶珠一根手指!
“??!”
陳寶珠痛得大叫。
可荊九笙沒什么高興的感覺,只臉色驟變,寒著臉狠著眼死死的盯著陳寶珠。
繼而甩了甩劍,指著陳寶珠張開的嘴:“你敢再哼一聲,我便刺進(jìn)去,讓你吞劍而亡!”
果然,陳寶珠不敢吭聲了,縱使痛得要命,痛得渾身發(fā)抖、冷汗淋漓。
說起來,她怕的不是死,而是不能活著逃出去,不能待日后找機(jī)會找荊九笙報(bào)仇!
世界安靜了,荊九笙很滿意。
深沉狠戾著的臉也緩緩爬上一抹笑意。
隨后抽出劍,再次落到陳寶珠斷指的位置上,有意無意的蹭刮著旁邊的一根手指。
陳寶珠不敢開口說話怕吵到荊九笙,只滿眼淚水的望著荊九笙搖頭。
滿眼婆娑、可憐又無辜,仿佛她是個(gè)受盡欺凌的可憐人,而荊九笙則是這世界上惡劣的惡魔。
不過,這些柔弱無能可憐的模樣,誰知道不是裝的呢?
荊九笙根本不為所動(dòng),只冷冷的道:“這樣,只要你不哭,我就不砍?!?p> 這句話,最先還是出自陳寶珠之口呢。
荊九笙不過以牙還牙、有樣學(xué)樣而已。
陳寶珠一聽,來了精神,立馬逼自己不流眼淚,縱使再痛,縱使受再多的屈辱羞辱。
然沒等她把眼淚逼回去,荊九笙又是利索的‘嘯’的一聲。
又一根手指斷了!
“啊——嗚嗚嗚……”猝不及防的,陳寶珠又痛得忍不住慘叫出聲。
然這一次很快,她怕惹怒荊九笙而立馬閉起了嘴巴,只發(fā)出‘嗚嗚嗚’的哀嚎聲。
荊九笙挑挑眉,微勾著嘴角,感嘆這陳寶珠當(dāng)真識趣。
不過沒用……
“你吵到我了!”
‘嘯’!
又是一根!
只不過這一根沒有完全削斷,而是用劍尖狠狠扎在指骨中間,不斷的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的攪著這手指的殘骨與血肉碎肉。
當(dāng)初,陳寶珠也是這樣折磨她的呢。
一連三根手指,十指痛歸心,縱使陳寶珠再能忍,這一下也忍不住了。
特別是這一次,荊九笙很會用勁兒,攪得她靈魂都痛得在顫抖。
“啊啊啊?。 ?p> 她忍不住終究大聲慘叫出聲,凄厲的慘叫聲幾乎貫徹了整個(gè)奴隸塔。
眼淚更宛如缺堤一般,滴在地上都染濕大一大片。
見狀,一旁的慕容美意嚇得連魂都沒了,雙眼無神,只不斷的低聲嘀咕著:“魔鬼,魔鬼,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