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從來都不是個拖拖拉拉的人,既然下定決心選擇好陣營,自然也就不會再三心二意。
簡單打掃了一下戰(zhàn)場之后,他迅速從虛擬道具欄取出一小瓶略微有點發(fā)暗的粉末,直視幾名俘虜?shù)难劬枺骸澳銈冋l先來?”
“這是什么?毒藥嗎?”尤蘭德瞳孔驟然收縮了一下。
盡管他一直試圖保持鎮(zhèn)定,保持屬于邊境貴族的驕傲,但身為一名年輕人,又怎么可能會不畏懼死亡。
畢竟他才二十歲出頭,不管是對于生活還是未來都充滿了期待和向往。
“毒藥?勉強算是吧。不過別擔心,我會小心控制劑量,確保你們不會被直接毒死?!闭f著,安陽輕輕扒開瓶塞,示意其中一名貴族軍官上前兩步。
后者顯然不想在敵人面前露怯,更不希望臨死前還要丟臉,非常硬氣的上前一步,主動張開嘴等著毒藥穿喉而過。
另外一名貴族軍官似乎也受到了這種視死如歸勇氣的感染,也跟著做出同樣的舉動。
看著這兩個家伙一副打算英勇就義的表情,安陽頓時無奈的嘆了口氣,小心翼翼在每個人嘴里撒了一點,然后輕聲安慰道:“別擔心,我給你們服下的毒素計量應該還不至于導致死亡,最多產生十幾個小時左右的肌肉和神經麻痹,然后是長達兩到三天左右的虛弱期?!?p> “你不打算殺了我們?”尤蘭德猛地回過神來,難以置信張大了嘴巴。
“不,當然不。我們之間有沒有什么仇恨,而且我也不討厭你,為什么要殺人呢?更何況殺了你們對我而言有什么好處?那只會讓黎恩公爵更加痛恨我,甚至是下定決心不惜一切代價發(fā)起復仇。不,這可不是我想要的結果?!卑碴柌换挪幻Φ慕忉尩?。
殺人滅口?
只要他不是白癡就不會作出如此愚蠢的選擇。
要知道殺米亞羅城邦聯(lián)盟的人跟殺黎恩公爵的兒子和手下,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概念。
前者不過是遠道而來的客人,在這片土地上的影響力幾乎為零,只要一次打殘,很長一段時間都不需要擔心對方的報復。
但是后者!
后者是這片土地的統(tǒng)治者,一旦真的激怒他們,等待安陽的將會是不休止的追殺。
在逃回王國境內之前,整個小隊搞不好連坐下來喘口氣都是奢望,更不用提施法者恢復法術位需要八小時的充足睡眠。
他要做的是把黎恩公爵的兒子暫時藏起來,一旦情況糟糕到某種程度,可以用來當做交換自身安全籌碼,亦或是換取一點緩沖的時間。
至于瓶子里的粉末,是最近一段時間在森林內亂闖時,偶然發(fā)現(xiàn)的一種有毒植物,借助高達二十二點的制毒技能,他提煉出中毒狀態(tài)類似河豚素一樣的有毒粉末。
通過用一些生物活體實驗,比如說哥布林、牛頭怪、野豬、狼、豹子等,已經差不多掌握了致死和失去行動能力的計量分界線。
……
毒素發(fā)作的很快!
短短六七分鐘的功夫,兩名貴族軍官便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全身上下一動也不能動,而且呼吸與心跳變得越來越微弱,最終陷入了假死狀態(tài)。
尤蘭德彎下腰小心翼翼檢查了一下每個人微弱到極點的脈搏,確認他們并沒有真的死去,這才苦笑著感嘆道:“哎,看來你把所有的后果都考慮清楚了,不是嗎?”
“是的!臨走的時候,我會給你們留下足夠的清水和食物,帶走拴在外面的馬匹。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等你們恢復行動能力徒步返回峽谷要塞報信,我們已經踏上王國的土地了。來吧,張開嘴把這點粉末吞下去?!闭f著,安陽毫不客氣的將毒藥粉末塞進公爵之子的嘴巴,反復確認吞咽下去這才放過對方。
待可憐的尤蘭德也跟著倒下后,他馬上把注意力轉移到最后一個俘虜身上,似笑非笑的問:“我應該怎么處理你呢?”
“我只是個死了主人的奴隸,按照米亞羅城邦聯(lián)盟的規(guī)矩,你現(xiàn)在擁有對我的一切支配權,而我則必須服從你下達的每一個命令?!鄙砀叱^兩米,全身上下皮膚異常粗糙,呈現(xiàn)出淡灰色的壯漢抬起頭,瞪著兩只毫無神采的眼睛回答道。
“你會服從我的命令?”安陽驚訝的挑起眉毛。
“任何命令!”壯漢認真的點了下頭。
但遺憾的是,安陽顯然并沒有那么輕易相信一個陌生人,直截了當提出了最尖銳的問題:“你用什么保證自己的忠誠?換個說法,我怎么相信你不是假意投降,然后在未來的某個時間逃走,亦或是趁我們不注意的時候偷襲?”
“哈哈哈哈!你一定沒去過米亞羅城邦聯(lián)盟,對嗎?如果你去過,就一定不會提出這種可笑的問題?!眽褲h忍不住大笑起來,笑聲中帶著一絲悲哀和自嘲。
“他說的沒錯!你沒必要防范一個死了主人的奴隸。更何況,他脖子上還帶著項圈,只要你帶上那枚魔法戒指,他就不會輕易背叛?!眮喣裙髦鲃诱境鰜韼颓坏?。
“好吧,希望你是對的。”
安陽明白自己對于異世界的了解還是太少,所以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太久,直接揮了揮手示意食人魔僵尸和黏土魔像放棄對最后一名俘虜?shù)谋O(jiān)控,任由其站起身拿上屬于自己的武器裝備。
等重新穿戴整齊,壯漢立刻單膝跪地,用十分謙卑的語氣說道:“主人,我的名字叫瑞普,請下達指示。”
“不,我不是你的主人,只是為了避免走漏消息,暫時剝奪你自由離開的權利。等回到王國境內,我會摘掉你脖子上丑陋的項圈,到時候你可以像個正常人一樣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卑碴枖[了擺手不加思索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他可沒興趣在自己原本團結和諧的隊伍中加入一個不安定因素,更不覺得把人像牲口一樣使喚是件好事。
“你的意思是……給我自由?”
瑞普非但并沒有像很多影視作品中被釋放的奴隸那樣,表現(xiàn)出興高采烈的模樣,反倒是下意識皺起眉頭。
“怎么,你不喜歡嗎?”安陽用充滿疑惑的眼神盯著對方。
瑞普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談不上喜歡或者不喜歡,僅僅是不知道獲得自由之后意味著什么。因為我習慣了聽從主人的命令,也習慣了不需要思考的去戰(zhàn)斗,完全不敢想象沒有主人的生活是什么樣子。確切的說,我除了殺戮之外,什么都不會。”
“沒關系,如果你愿意的話,可以暫時跟我們四處冒險。相信我,沒什么比當個奴隸更糟糕的事情了……”